（两位江湖术士碰头，茶盏叮咚。）

术士甲：哎师兄，您说咱这行算正经不？

术士乙：正经？嗨，咱当年可是土木出身的正经人！画图纸、算荷载、跑工地，天天戴着hard hat，心里琢磨的全是梁柱承重。结果呢？这几年烂尾楼跟下饺子似的，工地一停工，土木工程专业即时报废。房奴命，儿女债…甭提多寒碜！

甲：得了吧！小红书粤语小课堂有这句香港话：“马死落地行”；见一步、走一步嘛。没活干，就下海搞风水吧。说不定，会搞出个“风生水起”，也未可知。

乙：好心态，点个赞！话说回来，仔细琢磨一下，觉得干土木跟搞风水还真差不多。您想啊，以前咱看地基，现在咱看地势；以前盯钢筋混凝土，现在盯山川走向。就是换了个说法。

甲：您瞧瞧这话！讲究的就是嘴皮子功夫。帝王讲“龙脉”，开发商讲“风口”，其实都一个吊样儿。

乙：对喽！秦始皇修陵墓，那叫一个暴烈；明成祖迁都，说得是“龙气北上”；清乾隆挑陵寝，挑得比相亲还仔细。可到头来呢？该完犊子的照样完犊子。

甲：甭提了！咱们干土木的都明白，再好的山形水势，也挡不住飞机大炮。您琢磨琢磨，这玩意儿就是糊弄人的遮羞布。

乙：嘿！说糊弄也不全是。帝王迷这套，是怕丢江山；老板迷这套，是怕赔老本；老百姓迷这套，是怕没盼头。到最后，全靠一口气吊着。

甲：您说得在理儿！这一口气啊，按土木的说法，就是拉力。那“盼头”呢，就是支点。要是支点一歪，嘿，整个结构哗啦全塌。

乙：瞧瞧！职业病又犯了吧？哪怕咱改行混江湖，也得拿梁柱说事儿。

甲：不说不行啊！算楼算得心凉，算人心更玄乎。您说人心这玩意儿，比高层的剪力墙还难算。稍一歪，全完。

乙：得了吧！咱们这行靠嘴混口饭吃，算不着楼，算人心就图个乐呵。反正茶馆里头说两句，也没人给咱发整改通知。

甲：哈哈！师兄您这几句，甭说茶客偷着乐，连隔壁烧饼摊的估摸都竖着耳朵呢。

乙：甭管他们听不听，咱这肚子里憋的气，总得找个地儿撒。

甲：对喽！哪怕茶淡如水，也能解渴解闷。哪怕风水全是扯淡，也能糊弄糊弄这世上的大人物。

乙：行了，茶快凉透了。再来一壶？

甲：来！甭管龙脉茶脉，能喝出点滋味，就算不白活。

乙：哈哈！那就再来一壶，咱接着侃！

（茶馆里笑声窸窣，像风吹胡同口的纸风车，呼啦啦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