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發財這四個字,在中文裡永遠是聯在一起的。””” “““看工資好像無產者,看消費就是資本家。””” “““當官就是勝利!””” “““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只是他人可以隨意享用的玩物。””” “““他們喪失所有自信,剩下的只有卑微和苦澀。””” “““無論多麼合理的猜想,都替代不了證據。””” “““比這個嚴重的事情很多,忙都忙不過來,誰又會去折騰這種有錢有權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此時此刻,涼風心裡悲痛萬分,實在沒有心情跟着處長一起去做深刻地理論探討。他聲音悲涼地說:“不管內因外因,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人家有錢。大人物臨幸幾個小女孩不是很正常嗎?美女當然是為領導準備。”花痴男也是極端痛苦,沒有辦法正視自己千方百計都無法染指的女孩卻為了錢投入什麼糟老頭的懷抱。他高聲問道:“你們局座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他的工資有多少?”涼風罵道:“當官自然有錢。我爸就說,當官發財這四個字,在中文裡永遠是聯在一起的。”處長校正說:“美國也一樣,只要當過大官,都會富得流油。”花痴男不解:“國家為什麼不查一查他們的收入和支出?”涼風冷笑道:“不能查。一查監獄肯定裝不下。”處長搖頭說:“是啊,看工資好像無產者,看消費就是資本家。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錢,想要什麼,底下人早就已經打點好。”花痴男有點開竅:“某個奸商為他付錢,然後他再搞政策傾斜,結果大家發財,對不對?”涼風點頭說:“這種玩弄女人的事情,國內都沒有人管,來到國外,他們更可以放心大膽。有權就是上帝,沒權就是奴隸,你不服不行!” 處長平時話不多,也沒有什麼表情,此時話多起來,儘管都是唏噓,表情也豐富起來,儘管充滿痛苦:“這就是生物進化論的核心。優勝劣汰,強者為王。當官就是勝利!就是強者!就是王!只要當上官,他就擁有一切資源,權力,財產,女色。我沒能上去,只好自我放逐。如果我上去了,我也擁有一切!以前在裡面不太覺得,出來後才發現,完全不一樣,反差太大了!”涼風也跟着仰天長嘆:“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當官。當上官,就是升上天,真是要什麼有什麼,金錢、女人、身份、地位,一步搞定。”花痴男終於想明白他一直猶豫的問題:“我也回不去了,靠自己是不行的。我這樣的人,不可能當上官,也就沒有任何希望。看來我只好在美國混吧。” 三匹狼都是痛苦萬分。他們的痛苦,不僅僅在於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只是他人可以隨意享用的玩物,更在於他們自以為是天之驕子,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最無能的失敗者。自己吃不到嘴裡的肉,別人卻可以吃到想吐。這是多麼無情地打擊,又是多麼可怕地侮辱!他們喪失所有自信,剩下的只有卑微和苦澀。他們三個人長時間痛苦無語,默默地抽着煙,連花痴男都把愁苦的煙霧完全壓向心肺深處。 過了許久,涼風才向處長提出一個技術性疑問:“你們局座跑到美國來玩弄女留學生,這麼隱秘的事,他怎麼會告訴你?”處長顯然早就已經想明白答案:“我只給你說一句話:富貴不還故鄉,猶如穿着錦衣走夜路。”涼風點頭問道:“你是說,他實在是太想讓別人看到他多麼成功,多麼幸運,而他能夠傾述的人,只有你?”處長也點頭:“這個人就是一個土包子,沒有見到上等美女。這次有此艷遇,你讓他憋在心裡,他難過得受不了。國內的人,他誰也不敢告訴。只有我,身在國外,與世無爭,說說無妨。他也很清楚我這個人比較清高,不會象潑婦亂罵亂咬,不會下賤到拿這種事情去攻擊別人。再說我已經不在圈子裡了,跟他沒有任何利害衝突。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聯繫,也是互相信任的一個基礎。”花痴男喊道:“你應該到上級領導那裡去告他。太不像話了吧,到國外嫖宿女留學生,還有沒有王法?”處長搖頭:“我有什麼證據嗎?我是捉姦在床還是拿到錄相?人家兩個人都堅持說就是正常關係,我又能把他們怎麼樣?我們所說的一切,其實都是猜想。無論多麼合理的猜想,都替代不了證據,對不對?就算是事實,沒有證據就不成立。你認為他是傻瓜嗎?”涼風和花痴男都是一臉無奈。涼風感嘆道:“何況人家最不希望你有這種猜想。”處長進一步解釋:“加上我們以前的過節,他人只可能認為我是在挾私報復。而且如果我那樣做,還會毀掉自己的前程。這種魚死網破的打法純粹是自絕後路,你認為誰敢用一個舉報過自己上司的人?”涼風也很明白:“國內這種事情都沒有人管,國外天高皇帝遠,更不會有人過問。況且這裡面還有國際影響問題,能不追究,就不追究,除非女方自己去控告。本來就是雙方自願,那個女孩又已經拿到錢,怎麼可能去沒事找事?而且會既害自己也害別人。”處長也說:“就算女孩去告,也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石沉大海。這種事情很正常,不必大驚小怪。真要去查,一掃一大遍。所謂法不責眾,大家互相包涵。比這個嚴重的事情很多,忙都忙不過來,誰又會去折騰這種有錢有權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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