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来“黑打”证词曝光6 李俊哥哥李修武的狱中自述 重庆市公安局： 本人李修武因“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被裁定判决18年，欲树静而风不止，欲心安而神不宁，碾转反复，绝望中还是坚持控告091－1012专案组黄定良、关锋、魏清等人严刑逼供、引诱逼供行为，以示真相。 锁定“涉黑”意味着冲击一切，否定一切，打倒一切。我是2010年10月22日晚在家被抓获，23日零点被押送到沙坪坝看守所开始审讯，首轮是魏清为代表询问了我的履历、家庭、公司概况，直言不讳的讲述了专案组的架构，声称：我们是091专案组，也就是“文强”专案组的原班人马，都是办案精英，打黑功臣，打黑英雄，是王立军的干将，091－1012立案，就会是重拳打击，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都会很惨，因为你们只顾经济不顾政治，没有头脑，不看方向，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钱少是自己的，钱多是国家的，我们知道你们公司发展很好，如果让你们发展五年将有20亿左右的经济实力，是不得了的，你们公司还是有问题的，是经不起查的，“扫黑”还是搭上了末班车，倘若你们有眼光的话，王立军牵头的公安“抚恤基金”能贡献几千万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现在说是迟了，面临是配合调查，交待问题，担检立功。你要相信，只要共产党“认真”，地产等企业将有85％会被摧毁，……签字作了相关笔录。 第二次又是新一轮换人提询，他们三人（其中有位督办）又言：重庆“唱红打黑”你们金龙玉凤国际俱乐部却歌舞升平，卖弄色相，我公安在10月12日查封停业1个月，并成立10－12专案组集中最优秀的警员30名对你们全面调查，调查期间，发现你们公司资金有异动，在22日我们开始全线抓捕，李俊没有抓到，沙坪坝公安局长郭卫国非常气愤，专案组人员都是统一行动，签定了保密书，这样有组织、有步骤秘密行动为什么泄密，一定是专案组有内鬼。于是我就是被长达十几小时盘问。我被严厉呵斥、谩骂、训斥交待“内鬼”。第三轮提询就是黄政委（黄定良）、陈警官主力，先是向我介绍黄政委是091－1012组长，陈警官是打黑办是老拾档，曾经办过多期重要案件，立功显赫。黄政委凛然直言：李修武据报告你一直不老实，不交待犯罪事实，告诉你必须端正态度，老实交待问题，要晓得091专案组的厉害，你现在坐的老虎凳就是前某案某某坐了58天的地方，看来你也会步入后尘，瘫痪在这里。霎时间黄政委厉声道：我们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你们的眼却是红的，心是黑的，你们经济是有血腥暴力的，人民群众对你们怨声载道，十分不满，严重破坏了重庆的经济发展和当地经济秩序，我代表重庆市委、市政府，代表这个时代，也就是薄书记、王局长彻底铲除你们，给重庆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于是我怔住了，看着他们，真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文化大革命？变天了吗？天冷心更寒，不知是东北风，还是西南风，百思不得其解，无言以待。黄暴跳如雷，训问道：你是哪里人？我说是湖北荆州人，“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湖北人是最狡猾的，也是最坏的”又痛骂道：“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深藏不露，给你们加装铁杆，烧红铁钩，把你这个缩头乌龟的牙血淋淋，掏出来看黑不黑，”一边骂，一边用黑布口袋罩住我的头，他们俩用手捣我的脸部头部说不老实，并声称，划定你以后，你就死定了，就是看怎么死法，是先砍脚还是先砍手的问题，你能逃脱这一劫是“马脑壳”，说不说不重要，犯法事实也不重要，你们公司有你们潜规则，我们专案组也有我们的潜规则，并举例说了“零口供”判死刑的案子，也毫不忌讳举例在毛泽东时代刘少奇、彭德怀是怎么死的，你虽不能相比，也会理喻其中的道理，现在我们和你是故对关系，我们共产党执政是几千万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今天的千军万马一个独木桥与你对峙，是你让步，还是我们让步，当然我别无选择，就是死定了。 百般无奈，案子还将进行，黄政委说，你们“剧院”就是“妓院”，娱乐场所就是卖淫场所，我们从出租车司机到江北飞机场接送客人，从当地居民到卖小菜的商贩，民意调查你们“金龙玉凤”都是卖淫场所。黄政委骂道，你行凶作恶，仗势欺人，98年为五角钱的电话费纠纷竟对人民警察都敢大打出手，何况是别人，我说杨麟与妻子郑亚英跟承包人向春香发生纠纷，是突发事件，当时并没有在现场，事发后由负责人黄利在渝涪路派出所已经解决了分歧，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人提起此事。期间其他承办人员确实拿出派出所笔录复印件让我过目，有我打杨麟、郑亚英的口供，还有模糊不清的签名，我只是我没有指使打人，没有在现场，更没有到派出所作笔录。至此，陈警官已编写了完整的笔录，拿给我签字认可，文中指杨麟被打说是李俊和魏文清所为，我说你们太没有道理，李俊、魏文清的人影都没有，于是就把他俩的名字改成李修武，因为笔录不是我所供述，我坚持不签字。陈警官比较随气地说，几天来一直陪着你，你要尊重我们的劳动，这些笔录只是一个提纲，一种态度，就打人一事，有它的时效性，最多也就是民事纠纷，有些推理、说辞是需要多方面佐证的，签字只是程序而已。几天来我的身体确实撑不住了，精神彻底崩溃了，选择准备签字划押。接着黄政委吼道，你不老实，我们有的是办法，动点脑筋会佐证的，佐证对我们来说是太容易不过，太简单不过，你过去点点滴滴“灰”会扫拢来的，你过去大大小小“事、问题”会串起来的，“抹、深、染”问题扩大10倍20倍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等着吧！现在透露给你你行贿给政府官员和事业领导七人已接受隔离调查，发现你们担保公司大量发放高利贷，后面还有大问题等待你。 又是新的一天，黄一行拿着完整担保公司的文本和查出高利贷的明细表给我看，担保公司我一直都不清楚，更不知是如何运作的，急急匆匆看了文本，文本上的字根本不是我签的字，累计6亿（每动一笔款总和）本金6千多万元利息，仓然不知根本不相信是真的，沉思几小时后，我坚持不予理会。这时黄一行接到新一轮特殊任务要执行就把提询任务交给另外一位承办，说以后来收拾你。不知道又是几小时过去，身体拖不下去了，这次笔录主要是承认担保公司是发放高利贷就行了，被签字划押，当时一看所谓口供时间，我也是才知道是10月28日，连续提询6天6夜，144小时。 悲呜！惨忍！这六天，风雨交加，寒风凄凄，冷得发抖的我被锁在老虎凳上动弹不得，腰绑在靠背上，用黑口袋罩在头上，凌辱！谩骂！恫吓！不准吃喝，不准拉屎拉尿，不准睡觉，连续六天六夜144小时轮翻提询，无奈！无援！泪水、绝望、挣扎是不经历过的常人无法理喻的。生死就是呼吸之间，人鬼就在一念之间，生不如死，铭刻在心，我曾多次要求赐于死却没有资格，我曾几次找机会自杀却不成，无缘无故，整得死去活来，……押进看守所，全天候持管监控。 一个月后正式逮捕，这天阵仗之大，我被两位高高警察架起双臂出场，二十几个承办人员肃立在看守所操场，照的照像，摄的摄影，接着押到提询室举行签字仪式。首先黄政委正式宣布逮捕令，在众多闪光灯下，记载李修武犯7宗罪的现实。在此，我奇怪问七宗罪闻所未闻，怎么就说有罪就有罪？黄说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告诉你。接着又问为什么要摄影，照像。黄开心地说：你出名了！马上要见报上网了！扫黑除恶，震慑犯罪，宣传唱红打黑的成果…… 春节过后，在2011年3月初，黄一行开始提询，好心地向我新春问候，态度似乎温情很多。黄简单介绍了家里情况，还特别说起家人很是想念你，就在年末我姐和我老婆在091－1012办公室打扫清洁，整理办公室，乞求他们送点菜的场景，还有被抓捕在看守所十来个亲属（侄儿们），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痛苦情景。我思绪乱了，仰天长啸，潸然泪下，天啊！愚蠢啊！我们犯了什么罪，几代人都是老老实实做事的人，怎么到了重庆就变成了“黑社会”？是啊，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你为了以后亲戚的原谅，为了你的良心，你必须认罪，担当全部责任。黄垦切地说。又是编写的笔录，看都没看就签了。 不久，魏清和关峰来提询，魏清奇怪地称我两声“五叔”，看起来多亲切的，并介绍关峰就是个有心人，便由关峰独自一人和交谈，关说，我今天是来认识你，和你交心谈心，联络感情的，还轻声轻气地悄悄告诉我，我是上级领导指派的，专门负责办案的，你有很多罪是冤枉的，我会为你开脱的，碰我，你直的运气好，有人求我都求不到，你听我的，什么事情都好办。遇到“包青天”我发自内心的高兴，这就有救了，我非常委屈告诉他黄政委是如何严刑逼供捏造事实，罗织罪名的，并清楚告诉他我一生清清白白，没有犯罪的心理，更没有犯罪的行为，我所做的一切，经得起时间的检验，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家人，对得起自己，我应该是最优秀的守法人民。慷慨陈词后，关看了一眼说，你再优秀有没有温家宝……明天再见你。 没有食言，第二天下午提见，见到了他像亲人一样，兴奋不已，关看了我兴奋之时，沉思片刻，改变了以往的态度，码起脸说，你座了一百多天，精神倒好的，意志力没有磨倒。摇身一变地警告我，我不想跟你说得太多，领导交待我，你明天准备外训，接受几天提询，你要有充分思想准备，接受最严厉休罚，不死也要脱一身皮，让你晓得“基地”的皮肉之苦…… 死亡在向我逼近，诚惶诚恐，便把这一切告知管舍房的蒋大成，求他们向所领导汇报，就这样会一去不复返，一命归西，真的第三天下午2点准时提询，在审讯室关峰让我坐在老虎凳上，脚被卡住，手也被牢牢锁住，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你脸不要，你要作鬼，依往日脾气，早就把你打翻了，你现在是共产党的敌人，是阶下囚，随时可以要你的命，顿时将黑布袋将我罩住，威胁说领导给我10天时间拿下你，10天拿不下算我没有能力，从现在起你只能在老虎凳上，拉屎拉尿随便，只可喝水，不可吃饭……。 于是黄政委来了，他也痛骂我一顿，你这个不老实的东西，说我为电话打人的事是假的口供，伸手打人，缩手不认，你是签了字喔！老实告诉你，专案组领导抽签抽到你就该背时，我就会不折不扣彻底办下去，话一转告诉关峰，领导毕竟是领导，看问题到底不一样，“扫黑除恶”有它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交待后便走了。关峰得意地讲，你清楚了吧，你必须无条件配合，知会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给你老弟李俊，签字认可便是。我只是公司股东，没有参加任何经济管理，李俊的犯罪事实全然不知，我怎能说清楚！关峰还说，李俊跑了是件好事，事情会更简单，抓了可能是死刑，谅他不敢露面，一切推在他头上就可以了。我要拉尿，关峰不理，在电脑里看军事报道。一至到深夜，其间，除电话给领导汇报了些情况，还谈些便衣队的重组和工资上涨话题，提询没有任何进展，便通知协警带齐脚手镣加重刑罚。结果，根本没有办法用上。关峰与协警嘀咕了一下便走，我说我要撒尿，他说领导批准即可，转钟零点，便扬场而去。 协警在沙发上盖着被褥，烤起电炉，抽着烟，便搭起话来，说起关峰是个耿直人，他说话算话，从不害人整人，只要你配合签字，他说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我们是最了解他的为人的，你想我们从双碑到看守所打“码七”就是二十几元，整夜要抽40元的香烟，基本工资仅700元每月，他一呼，务必无条件配合工作，平时没有帮助，没有利益，我们能这样听话吗，你的事情，如果早知晓，也许我们也会摆平。后来多次要求拉尿，协警也几次打电话给关峰都不答应，除非我同意配合签字，他马上返回办案。一脉不和，周峰不循，尿憋得难受啊！周身胀啊痛啊！麻啊！天亮啦我答应协警无条件配合签字。这天上午关峰和黄政委见面时不理不睬的，看着我痛苦的表情说，撒尿也还是要上级领导批准，一拖又是下午五点钟，我确实忍无可忍，全身都肿了，再次要求我要撒尿，28小时后他们终于答应了，我站不稳，走不动，慢慢挪动去撒尿，尿倒没有多少，发现尿是血红色的（后来小便还隐隐作痛）。高血压作祟，见人都是扭屈的幌动的，黄政委开腔了很简单的问题你要整复杂，实际上只有几秒钟能解决的事，就是：担保公司有放高利贷，“电话费”打人。算了，我什么都同意了。在此，黄政委走了。 关峰喝着茶，抽着烟，打开电脑，慢悠悠地写材料，一写就是第二天中午，其间也问了些与案情不相关的事情来充实材料的可信性。我含着泪水，求他笔下留情，他以问答的形式编写了十几页的提审材料，“关大爷”一步步把我推向死亡。绝望的我什么也看不清了，辩不清是非曲直，前因后果，只有“以上笔录我已看过，与我说的相符，李修武”了事，这时，我真诚问关峰，关大爷！你凭良心说我到底有多少犯罪行为，他会心一笑：实话告诉你，我们专案组30人查你们多天，却实没有查出你的犯罪事实，这是时代的需要，领导相信我给我立功的机会，我不得不珍惜，我也明白办你们这种案子是有重大的政治风险，一旦高层领导一换，如果你们翻案，我们全部都要“栽”。在和平年代当英雄实不容易，办案是有保障的，有高额“抚恤金”、“立功提拔”“嘉奖涨薪”“小孩考学加分”等，我不办总还是有人要来办，请予谅解。现办案实行是“口袋”法模式，是没有办法脱罪的，关峰强调说，侦办工作已到尾声，检院催了几次了。 没隔两天，关、黄再次提询，黄政委笑嘻嘻地说我配合很好，我说提起黄政委的名字就心惊肉跳、魂不附体，他们拿了许多材料，看都没有看就要我签名，黄说这是091专案组监审处“通过”了有关应付一下，你看不看都要签，稀里糊涂就签了。签完还有一段录间录像，他们教我按他们意思说了些，无条件配合划上了名号。 侦办材料移交检院，辩护律师急着见当事人，黄政委突然又来提询，这次来非常和善，又是递烟又是递火的：“我有一个好主意告诉你，根据我们近年来办案经验，你必须写一份‘悔过书’，对你减刑很重要，就像091－318彭治民写的‘悔过书’很深刻，确实打动了专案人员的心，取得了同情。这种同情比什么都重要，你的辩护律师很快就要见你，实话告诉你，请律师没有用，只是程序性辩护，公诉机关没有很长很时间，庭辩忽悠，法院都不予采纳。091专案组就既是承办，又是督办，还是执行，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专案组的宗旨，否则视为包庇、纵容、保护伞，你要坚信这一点，写好些，后天我来拿。”我答应了。没有罪，怎么写，何等荒唐。第三天见面让黄政委非常失望，板着脸说你要跟政府作对，吃不着，兜着走，于是，打电话给所领导询问是否有人指使我不写“悔过书”，要求其严加看管，看守所领导、干事也冒了一身冷汗。 没有写“悔过书”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到一个时，惊喜见到了我的辩护律师赵长青、李宁，简单问了些问题后，我断然告诉他们：我一身清白干净，无罪，如果真得以实事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办案，我没事，如果是政治追杀，我再劫难逃……这种折磨，真不如一死了之。辩师在专案人员监视下，没说什么，悻悻离去。我是多么盼望通过律师还原真实的李修武啊！ 侦办工作还在继续，半年过后，又来了个陌生的警官，男，高1.8米左右，穿着高跟大头翻毛皮鞋，胀红着眼，叼着一支中华香烟，打起“一团火”火机，作出动手打我的样子，恶狠狠地对我说，老子告诉你外甥提询就是我，我是把他整服了，叫他喊我爷爷他就得喊，连他老妈偷人都要给我讲，你要老实点，不然我要你难堪！我看了你的全部笔录，没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没有主题，如果我是主办的话就不一样了。言归正传，他厉声道，我要问两个简单问题：一公司员工为什么有人喊你五叔、五哥；二是立案前公司转钱是谁的主张，在五分钟马上交代，不然的话，我就要你的命， 告你我不是本地人，弄死你一走了之。果然公诉书上就有黑社会称呼！ 几个月后，黄政委和魏清提我谈话，魏清的神态跟上几次有些不同，告诉了外面的一些情况，说明来谈话目的，黄没有发表演说就躺在提询沙发睡了一阵，打下招呼就走了。魏清深沉说你姐姐李放莲在北京把我告了，你们要事情弄大，我也只能陪着到底，我已把李放莲上告一事逐步向领导汇报，薄书记很生气，他发表了重要讲话，现在案子已移交给魏清，主要是完成没收地产事宜，魏清讲了当前形势，办案的目的，提出私有公司国有化的趋势，托管“公司”。 李修武 2012.3.25 此稿由律师李庄申诉团队提供 万维网《姜记者博客》2012年11月30日首发 阿海主办的北运河出版社在《薄熙来夺储败亡记》一书的344页至365页，也公然抄袭我的文章《王立军的自白》，同样将面临诉讼。 姜维平狱中回忆录《活人墓》即将出版，已汇款的读者请耐心等待，尚未汇款的不要再汇，等新的销售方式确定再议，作者联系方式，邮箱: Jiang Wei 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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