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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应对危机之策都失败了,今天能赢吗? 《明镜月刊》崔武年 2012年8月17日 09:04 晚清的统治集团做出了在那个时代所能做出的应对。这些应对集中地反应在一次经济上的“改革开放”和一次政治上的“制度进步”上面。 先说说经济上的“改革开放”。 在经过了二十几年的政治紊乱、军事平乱之后,1860年代,晚清小心翼翼地开始了自己的“改革开放”——史称“洋务运动”。这个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的“改革开放”,前后延续了三十几年,非常有意思的是,大略检点一下,其主要作为,我们今天都“似曾相识”—— 也调整了自己的“干部路线”。因为镇压太平天国的需要,清廷对自己的“干部路线”作了基本的调整:由只信任满人改变为满汉并用乃至放手使用汉人。由此,才有了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为代表的一大批挽狂澜于不倒的晚清大政治家的出现。后来,虽然高层政治斗争不断,这个调整后的干部路线没有改变; 也从沿海沿江地方开始。1861年曾国藩设安庆内军械所,1865年李鸿章设江南制造局,1866年左宗棠设福州船政局,1872年李鸿章设上海轮船招商局,其余如天津机器局、金陵制造局等不一而足,到1890年代时,全国已有百余个路矿局所,并且基本集中于东南沿海地区; 也组织了“解放思想的大讨论”。1866年4月,军机处向沿海沿江各省督抚大员发出了两个文件,一个是清廷总税务司赫德的《局外旁观论》,一个是英国驻华公使馆参赞威妥玛的《新议略论》,要求各地尽快研究、尽快回复。当然,讨论的结果,我们在今天也可以想象:无论满汉,几乎所有的督抚高官肯定都表示愤慨,痛骂“英夷”,对“洋夷”之“奇技淫巧”不屑一顾;但是,洋务运动却在越来越广泛的范围里推进着,并且,由官办而及民营,由一隅而及全国,由军工而及其他——后来的历史学者评论:“尽管被挂上了‘批判’的标签,赫德和威妥玛建议中的绝大多数内容,都还是被融汇进了恭亲王日后的改革措施,而那些高调谴责洋鬼子的汉臣们则成为改革的中坚”。 也开始了“中外交流”。第一次是1866年,总税务司赫德回国休假,清廷派了个正三品的“省部级”满族大员随赫德去欧洲,周游了英、法、德、俄各国。第二次是1868年,清廷委托刚刚卸任的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率大清的政府代表团赴欧美考察——史称“蒲安臣使团”,这个使团一行十余人,访问了美国、英国、法国、瑞典、丹麦、俄国等,并且会见了各国元首。第三次是1870年,美国卸任不久的国务卿西华德访华,与清廷总理衙门三次会谈。第四次是1879 年,刚刚结束第二任美国总统任期的格兰特来到中国,先后去了广东、上海、天津、北京等地,会见了恭亲王和李鸿章等清廷政要。此外,派驻使节、派出留学生等,都已逐次展开; 也是一方面在意识形态上坚持着“祖宗之制”不动摇,一方面又不断地从意识形态的边缘上、枝蔓上冲击着和修剪着“祖宗之制”; 也是一方面斥列强为“蛮夷”,视其为“敌对势力”,一方面又千方百计地周旋其间,加入“国际社会”,“以夷制夷”; 等等。 这次“改革开放”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年,到1894年中日战争,中国输给了日本,才算告一段落。那时的中国,洋务已然蔚然成观,并且,还拥有了一支排名 世界前列的北洋舰队——可是,不管用,中国还是被打败了,而且是被日本这个蕞尔小国打败的!而且败得还那么惨!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很简单,就是因为日本坚决地“开国进取”、“脱亚入欧”了,而我们呢,还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那时,举国汹汹,朝野大哗,新老“愤青”的爱国唾沫如万箭齐发,直指李鸿章——但重新出山的“总理”恭亲王却公正地指出:“中国之败,全由不西化之故,非鸿章之过。” “全由不西化之故”!这句话由满清的资深“总理”、同治皇帝和光绪皇帝的亲叔叔、晚清“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有着三落三起经历的恭亲王说出来,确实是极痛极明之言!这里面包含了多少过去了的无知和无奈!三十多年的洋务运动,实际上是对已经千疮百孔的皇权专制体制的“裱糊”——李鸿章即自称是大清国的“裱糊匠”——从被动的“裱糊”到主动的“裱糊”!从消极的“裱糊”到积极的“裱糊”!从挖空心思的“裱糊”、手忙脚乱的“裱糊”直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裱糊”!但是,既然是坚持“中学为体”,在“中学”这个“体”上,再“裱糊”,又有何用! 再说说政治上的“制度进步”。 中日战争打败之后,列强觊觎之心大起,中国危亡之势空前,于是,发生了一“右”一“左”两个极端事件。先是“右”的,就是那个疾风骤雨、形同儿戏的 “戊戌变法”,后是“左”的,就是那个激于民气、终于无知的“义和团运动”!这两下子,不太能登于大雅之堂,却是我们这个民族在国家危亡时刻的本能反应。但是,反应归反应,失败还是失败。在这时候,相当多的中国人都意识到,“大清要亡!”——中国又到了“改朝换代”的当口啦!也是在这个时候,中国适时地出了个孙中山!孙中山搞了个革命党!就是说,“改朝换代”的方式,除了传统的农民起义之外,还有革命的方式——除了平均地权之外,还要建立共和!在上个世纪之初,由于各种力量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晚清统治集团终于接受了“立宪”这个名词——于是,中国这辆专制的老旧牛车,终于被赶上了政治进步这条崎岖之路! 1906年6月1日——这时候,离武昌城头的第一声枪响,还有五年零四个月——晚清政府正式宣布“预备仿行宪政”;1907年10月19日,谕令各省设立“咨议局”;1908年8月27日,《钦定宪法大纲》和《逐年筹备宪政事宜清单》公布;1909年10月14日,除新疆外的各省咨议局全部成立,咨议员也全部经投票选举产生;1910年9月,咨议院在北京成立;次年5月,第一届责任内阁成立,等等! 这样的日程,在后来人看来,也算是“态度积极”了!可是,很遗憾,所有这些,都来不及了——五个月之后,武昌首义爆发,很快,全国十八行省中十三个响应!次年2月12日,清帝退位——也别“责任内阁”了,也别“君主立宪”了!到你真的有了紧迫性的紧迫感的时候,那就同时真的来不及了! 晚清七十年!晚清七十年的一次“改革开放”也算殚精竭虑!一次“政治进步”也算紧锣密鼓!但是,迎来的,却是灭亡的丧钟!唉,这真应了辛弃疾的那几句《水龙吟》:“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未完待续。《明镜月刊》第2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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