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港灣(BCbay.com)有獎徵文稿件 作者:佚名/原題:混在McGill的日子 混在McGill的日子--題記 人的一生雖然漫長,但關鍵處只有幾步,尤其是在年輕的時候。 ----艾青 最早看到這句話,是在讀路遙的一篇小說《人生》的時候看到的,覺得非常經典。後來到了南大,於 食堂貼的格言警句中又讀到這句話,反而沒了感覺。可能與當時的狀態有關,無所事事地隨意放縱着自己。然而,最近遇到了好多需要抉擇的事,突然這句話又從心 底閃出,讓我感到了這句話真正的分量。也許,以前的體會,只能算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突然間,心中有了一種沒來由的傷感。 混在McGill的日子–遠行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大。 —–《愛的代價》 2002年8月31號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日子,搭載着一架Air Canada 波音767,我從上海浦東國際機場離開了中國 China,my home country. 在這裡,我要非常感謝我的朋友vila 和 lily,讓我能夠有機會坐寬敞舒適的公物艙,從上海睡到溫哥華,從溫哥華睡到蒙特利爾,吃的爽,睡得high,以至於在以後搭乘飛機來回加拿大和中國的 時候,都非常懷念這種感覺。 自從12歲開始,我就離開了父母的庇護,溫暖的小屋,寄宿在學校了。學校搞軍事化管理,最多一個星期回去1天。從高中開始就更加變本加厲了,每天只剩 下半天的假期了。所以,我一直自我感覺良好,不是溫室中的花朵。俺好歹也是從革命的大熔爐中煉出來的精鋼,這種分別應該能抗住。然而,那天從家裡出發到機 場,眼淚就已經含在眼眶中了。但是為了不讓父母更加難過,還是強忍着。男子漢,這點算什麼。到時間了,跟父母和送行的親戚們到了別,就去進關了。然而,就 在回首那一剎那,看到爸爸眼裡的擔憂,媽媽的眼淚,我控制不住自己了,鼻子一酸,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趕緊埋下頭,快步走了進去。 過了安檢,到了登機的VIP房,洗了把臉,好好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趕緊找了個電話給父母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然而媽媽一接到電話,已經什麼話都不會 說了,只聽到她的哭聲電話的另一頭不停的傳過來。此時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也拿着電話哭了起來。媽媽是我出國,最放心不下的人了。自從心臟動過手術 後,一直就沒有痊癒,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然而廠里,家裡的事情又比較多,爸爸又經常在外邊跑業務,就全靠媽媽了在家裡,廠里忙裡忙外的。古人云,父母在, 不遠遊,到了那時,我才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深意。在電話中叮嚀着媽媽,讓她千萬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登機的廣播響了,不得不掛下電話,那一瞬間,真想衝出 去,再抱抱爸爸媽媽,對他們說,我真的很愛他們,讓他們好好保重。 上了飛機,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想着父母的好,那個未知的國家,自己不定的前途,眼淚就不爭氣的一直不停的湧上來。我記得唯一一次出現過這種情況 的時候,還是我第一次去寄宿學校那次。但那時我才12,而如今我已經21了,怎麼還是如同一個沒出國遠門的孩子一樣啊,好沒出息啊。真的,人總要學着自己 長大。 PS: 當時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老外,那是我平生第二次跟老外搭話,only three sentences, 記錄如下,那時的我真的非常菜。 YY:Hi FF(foreign friend):Hi YY: My name is YY FF: My name is FF, nice to meet you YY: nice to meet you too. 然後我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就水了那個ff, 睡覺做夢,想爸爸媽媽去了。哈哈。在中國的啞巴英語教育下,就出了我這樣的奇才,只能跟老外搭訕3句話, 而且等一下就要去加拿大學習生活了。 混在McGill的日子--入境 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Forrest Gump 經過10多個小時的顛簸後,迷迷煳煳中,就聽到機長在廣播快要着落的消息了。於是就爬了起來,豎直椅背,系好安全帶,打開了機窗上的cover,一片蔚藍的天空就出現在我的眼前。CANADA, I am coming. 加拿大號稱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國家,那麼溫哥華就是皇冠中的明珠,屬於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不過,當時的我還沒有這麼深刻的感受,以後來來回回好幾次,都 只是由於轉機,而匆匆離去。在我來加拿大快3年的時候,終於有機會遊覽了一下溫哥華及周遭的Banff, Calgary, 洛磯山,確實不枉此行,此是後話,以後再表。 當時的感覺,就兩個字,興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突然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黃頭髮,白皮膚的人,感覺似乎是在夢裡。下了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入關了。 當時沒怎麼留意,覺得那邊人少就排那邊了。誰知道站錯了隊,上了賊船,排到為移民和公民準備的line上了。幸虧遇到一個好心人的提點,趕緊換隊。終於輪 到我了,海關的officer問了我一些很常規的問題,有沒有帶違禁物品,準備呆多久,在哪上學,就很輕易的讓我過了。然後就去了移民局,辦我的 study permit,很順利地拿到了。然而留給我的時間卻不多了,轉機的時間一共才4個小時,由於排隊辦這些東西(因為8月底是個學生入境的高峰期),我就花了 2個多小時了。推了個行李車,當時帶了3個大箱子,還有兩個大包,看上去象逃荒的,就差一條花毛巾裹着頭了,還要去找domestic airline的 check in 的地方,很是悽慘。這時碰到一個地勤,一個很帥氣的Canadian,由於感覺口語不好,我就很小心翼翼的問他,check in 的地方在哪。他說的很快,但我根本沒聽懂。可能他看到了我兩眼中的迷惘,就說 ”take it easy, I will take you there…..”。雖然我沒有聽懂他其他的話,但我真的聽懂了這句話,我敢對天發誓,而且聽得很清楚。於是我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想找找看他的頭頂是不是 有那所謂的天使得光環。於是加拿大給我留下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第一印象,人好! 得到了幫助,我很順利的託運了我的行李,就去安檢的地方,往候機廳趕。在那裡我遇到了一個很cute的女孩,感覺很親切,於是就上去搭訕,沒想到居然 是個南京人,去U of T讀本科。可能由於我在南京已經生活了四年的緣故,也有點南京大蘿蔔得味道了吧,如同他鄉遇故知,大家很聊得來,於是後來就成了好朋友——Lucy,我原 來叫她嘻嘻哈哈:)。 終於上了飛機,雖然還是公務艙,但已經沒有前面那架飛機那麼寬敞了,時差反應開始起作用了,心裡也感覺踏實了,不用再轉機了,於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等到一覺醒來,天上已是繁星點點了。飛機開始降低高度了,慢慢的一條火龍出現在我面前,傳說中Montreal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火樹銀花不夜天。 混在McGill的日子–報到 下了飛機,爸爸的一個朋友Uncle Yang早已經等候在機場的出口處了。雖然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就是聽說過他的一些傳奇。但當在遠處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是他了,走近時看到 他手裡舉着有我名字的牌子,於是接下來的一切就很順利,Uncle Yang 開着他的車,帶我去了他家。一路上,望着周邊得小洋房,有說不出的新奇。雖然我是在江南的農村長大,對於這種獨門獨戶大房子並不覺得羨慕,在鄉下,再大的 房子我都見過。然而這邊的房子卻是如此的漂亮,每家每戶都有一個花園,而且外觀都是風格迥異,非常別致。當時感覺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到了Uncle Yang 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聽到父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很清晰地傳來,一時還不能反應過來,覺得昨天我還和他們在一起,然而現在我們已經隔着半個地球了。 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Uncle Yang就帶了我去了傳說中的McGill—我即將奮鬥的戰場。第一眼見到McGill, 感覺很舒暢:樸實的校門,整齊的草坪,古舊的教學樓,從外表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學校。我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然我仿佛又回到了NJU。只是 NJU的草坪是不允許踩得,永遠有個大爺在巡邏。而在McGill,好多人光着膀子在草坪上曬日光浴。NJU有一棟非常着名標誌性建築—北大樓,由於其古 色古香,深受大夥喜愛。而在McGill,我發現工程系的主樓McConell Building似乎就有不菲的歷史了。此時的校園裡,可能是由於新生的到來,好多處地方都在開着party,洋溢着一片青春和快樂的氣象。與Uncle Yang 在校園裡到處閒逛了一番,拍了一些照片,就打道回府。 星期一起了一個大早,主要聽早來的同學說因為人多,辦卡什麼的隊排得老長老長的,所以就趕緊以早起的鳥兒為榜樣,其實由於時差反應,能夠睡懶覺是奇 跡。排在了前10位,就看後面的人越來越多,心裡一陣竊喜,沒白忙活阿。此時出了一件特糗的事。有個女生走過來問我:“Hi,Could you speak mandarin”當時我就愣住了,什麼mandarin阿,是不是馬來西亞那邊的話,我長得又不黑,怎麼會象那邊的人呢?是不是搞錯了阿。於是就回答 “sorry, I can’t”。然後那個女生就準備走了,就在此時,我的一個同學過來了,我大喊“哥們,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此時我抬頭撇見那女生眼裡放射出幽怨的殺人 的光。我想我有沒得罪你,幹嘛那樣看我,於是俺也不示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我同學來了,我就問他“哥們,你還說mandarin啊”,我同學也是新 來,不懂,就說“什麼東東嘛”。我就告訴我同學那個女生問我的,我同學打量了那個女生一番(那個女生已經在往後面排隊去了),說“別理她,我看那人長得象 馬來人”。估計那個女生聽到了,於是一回頭,又是一陣電眼殺人。之後,報到的手續辦得很快,拍了一個照,辦了張學生卡,這個比國內的學生證好看多了,而且 也便於攜帶。回家後,趕緊去查那個mandarin,才知道自己是孤陋寡聞了。原來國內說的Chinese在這邊行不通了,這邊要分mandarin 和 Cantonese 了。此後我就記住了,而且一直就活學活用。沒想到有一次坐grey hound去多倫多,感覺旁邊那人是中國人,於是就想找個伴說話,就問他“can u speak mandarin”,沒想到人家給我回了一句“No mandarin, only Chinese.” 溫哥華港灣(BCbay.com)有獎徵文稿件,轉載請註明出處 更多精彩有獎徵文請點擊:http://www.bcbay.com/events/zw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