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邻家大伯(三)
想想去年暑期回来,站在院里洗脸的我和院外的邻家大伯那场没有开场白,也没有结束语的对话,就像是昨天,时间跑得太快,像脱了僵的野马,不,应该是金梭银梭,快的让人感觉心慌。真是"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时间都去哪了?真希望时光老人不要这么慷慨,您的脚步慢点,慢点再慢点•••••
夏天挺喜欢端着脸盆架子在院子里洗脸,清晨的阳光柔柔的,有露水的早晨空气也会潮潮的,暖暖的微风,幽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汲一捧凉凉清水就这么往面颊上一撩,那叫一个舒爽。擦过脸湿湿的毛巾,就这么往架子上一扔,太阳就这么一晒,软软的毛巾夹着一股紫外线的味道,那叫一个好闻,再豪华的洗手间又怎样啊?
爸爸退伍回来去基建当了名建筑工,这个被我提来提去的脸盆架子,还有家里那张超大的,睡上四五个人也不会感到拥挤的,多少年了,从没挪过地方的铸铁床,那不是一般的结实,那绝对是二般的牢固。这些都是他亲手焊接的,活做的那是相当的漂亮!现如今依然会有人给不错的薪水请这位师傅出山,还得看他高兴不高兴。
慢慢的洗着脸似乎有某种期待,大伯并没有如期而来,我有点紧张的朝屋里的妈妈喊了一声。
"妈,大伯他还好吧",对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明天真的有太多的未知。人常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
"还那样,挺好的"。
"哦,没见到他"我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你今年回来早,他还不知道"妈妈听到了我的嘟囔声。
大伯是老党员,老支书,(早就换届了)他不是克己奉公、无私、廉政的像焦裕禄那样的书记,但跟现在的领导比那也算是两袖清风了。他中等身材,很健硕,因为瘦的缘故,颧骨显得格外的高,总有人在背后说他"颧骨高,杀人不用刀"。老一辈人的文化我不懂,更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在我看来他是个慈祥的,稳健的,有点深度的老人。走路说话慢腾腾的,我们家的门厅从门口到最里面有8米左右,每次他来的时候总是迈着四方步走到最里面坐下,而一进门妈妈或爸爸就招呼着"来了您,坐",
他并不搭腔,直到走到最里面找到舒适的座位,边坐边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坐着吧"。刚开始我还跟妈妈小声嘀咕"大伯怎么都不理人啊",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大伯似乎对我的事情更感兴趣,或许是对外面的世界更好奇,每次回来他都问东问西的,包括美国的飞机在中国住不住,好像比爸爸更关心我。我们之间像是有种默契,半点脑筋都不用动温馨亲切的对话定是少不了的,除了父母他也成了我经常挂念的人。
大伯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小儿子在他50岁左右的时候出生的,宝贝的不得了,七岁了还扎在妈妈的怀里吃奶,只可惜母乳喂养了七年的儿子,30几岁就被车撞死了,感觉从那以后大伯就没缓过来。这些年越发显得清瘦了,语言行动也越发的迟缓了,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疼。两年前雪天又把腿摔断了,记得去年还拄着只拐杖。
希望明天早晨洗脸的时候不再寂寞,虽然我也没搞明白美国的飞机到底在中国住还是不住••••••
|
|
|
|
|
|
|
|
|
文章评论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