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狂言破解“錢學森之問”
“為什麼當代中國培養不出大師、創新型人才?”這是2005年著名空氣動力學專家錢學森提出的引起舉國深思的疑問,被稱之為“錢學森之問”。
提起諾貝爾科學獎,不少華人都會想起李政道、楊振寧、丁肇中、李遠哲、朱棣文、崔琦和錢永健等一行人,可所有這些華人諾貝爾物理和化學獎獲得者都不是當代中國培養出來的。
常言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才的培養、特別是自然科學界頂尖人才的培養,沒有一個優秀穩定的教育體系和學術研究環境,沒有一個能拋開名利錢財地位而酷愛自然科學的群體,說諾貝爾獎獲得者依然可以批量湧現簡直是白日做夢。然而中國科學院院士,南京工業大學校長黃維近日卻以一鳴驚人的姿態站出來大膽預言:十年後中國將破解“錢學森之問”。
面對“錢學森之問”,黃維認為任何命題都不能脫離時代背景。“我國高等教育在過去10年間走過了國際上30年、50年甚至100年的發展歷程。可以說我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距離國際學術前沿和世界一流水平這麼近。”
黃維還說:“事實上,我國的基礎研究已經與世界接近全面接軌。近10年來,我國科技人員發表國際論文總量居世界第二位,被引次數排世界第六位。”從科研投入的增加到高校排名的遞進,黃維大膽預測:10年之後的中國,像諾貝爾獎這樣國際性重要指標,在中國大地出現應該將會成為常態,而不是個案。
什麼是拿諾貝爾獎成為常態?相信這幾十年的美國應該算為一例,除此以外其它國家還沒有能力在一個幾十年的時間階段里達到這個層次。另外一個例子是歷史上曾經有某個群體拿某項諾貝爾獎的頻率幾乎達到空前絕後的狀態,那就是著名的物理學量子力學哥本哈根學派。
上世紀20年代出現的量子力學哥本哈根學派擁有一大批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如波爾、玻恩、海森伯、泡利、狄拉克、約爾當、朗道等等,這個群體的關鍵性人物是波爾,他不僅是哥本哈根學派的創始人而更重要的是一位科學研究和教育大師,儘管愛因斯坦、德布羅意、薛定諤等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當時曾與哥本哈根學派有過學術上的爭議,但他們無一不對波爾所建立的學術研究環境讚嘆不已。記得80年代初讀大學時讀過復旦大學教授楊福家翻譯的一本書《玻爾研究所的早年歲月》,描寫海森堡、狄拉克、泡利等一群年青人在哥本哈根理論物理研究所追隨波爾所度過的研究歲月,那是物理學史上比太陽還要燦爛的輝煌時期。
估計黃維先生在預言中所說的諾貝爾獎指的是物理、化學和生物醫學這三項自然科學獎,但如果是以諾貝爾文學經濟和平獎來說個事的話,更不見得國人能“常態”般地拿獎,莫言的得獎並非是一花引來萬花開的開始。
物理化學生物醫學都是基礎科學,根本不是錢或者火箭高鐵就可以等價的。研究成果抄襲、實驗結果缺乏可重複性、偽造計算機模擬數據,做科學研究躲開大課題難題,大學和研究生教育一切向錢看,所有這些惡習其實國內傳媒也不時有報道。著名華裔數學家,菲爾茲和沃爾夫數學大獎獲得者丘成桐曾對中國的高等教育和科研腐敗提出了尖銳的批評,斷言中國這樣下去不可能培養出世界頂級科學家也不可能出現象普林斯頓高級研究所般的科研基地。
在這裡我想舉一個本人親身經歷的例子,有一次我看到國內一本發行到西方國家的英文學術期刊上有一篇關於車比雪夫譜法求解Burgers方程以及KDV方程描述孤立波運動的論文,我試圖重複這個運算但一直失敗,後來在理論上我證明了這個算法對於那孤立波問題根本是發散的,但是國內的幾位數學家卻可以使用這個發散的算法寫出洋洋十幾頁的國際性論文,計算結果還驚人的漂亮,令你哭笑不得。
黃維先生1979年進入北京大學化學系學習並先後獲得理學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從年齡來說黃維是當今中國科學界的黃金一代,身為中科院院士和重點大學校長如此口出狂言破解錢學森之問,相信更多的是為了迎合有關領導誇大政績預測的需要。
也許一些人會以數學邏輯證明黃維先生的預測根本沒有錯,他說的時間是十年後,什麼是十年後,以數學語言講就是從現在算起到國人拿諾貝爾獎成為常態所需要的時間要大於10年,只要十年之內國人拿諾貝爾獎沒有達到“常態”的地步,黃維先生的預測就可以說是正確的,因為50年或者500年後中國能否成為世界科學研究的旗手,又有誰可以在目前下結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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