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开始了,20号星期一,上午九点多钟,正坐在工作室里,桌上的手机铃响了,一看是我的保险公司打过来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士的声音,我刚拿起手机,电话里就嘟噜嘟噜地说了一大堆话,我听清楚了,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似乎暴吼地打断了他的话“停!停!停!你是不是说在这事故中都是我的错?我负全责?”“对!”他也干净利落地回答了我,我简直怒不可遏“你们把一个交通事故的受害者调查成一个交通事故的肇事者,那位女士撒了谎,你们确相信了….,警署事故中心认为不是我的错….。”,他继续说“我们就是在两个保险公司和警署事故中心共同讨论后的决定,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说“不用了!这是无法接受的!我马上去警署事故中心!”,我挂断电话,我知道他目前的任何解释,无非就是决定我是事故肇事者的合理性,但我明白,我不是肇事者,他们的决定错了!…..。我拿上资料,按压着心头的满腔怒火,开车出去了!这时候我感觉到基本上已是木已成舟,去警署事故中心无非就是想碰更多的钉子罢了!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去….。很快到达警署事故中心,走进事故中心的大门已是上午十点多了,里面的人真不少,等待区几乎被坐满了,今天应该是够忙的。警员接待区却没几个人,上次接待我的高个子警员正在2号口接待一位事故报告人员,1号接待口却空着,我被指引在排队线内等待,一会儿从接待台后面的电脑工作台走过来一位白人男警员,走到第3号接待位,这接待位上没有隔挡,40来岁左右,他个子不高,不到1.7米吧,圆形的面膛,剪着很短的头发,肥胖的身材上套着紧身的蓝色警察制服,加上厚实而沉重的防弹背心,外形自然不会怎么挺拔,那把盒子炮挂在裤腰的左侧,估计也是习惯使用左手的人吧!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淡淡微笑,他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拿出事故示意图摊在台面上,我指着示意图说“事故就是这样发生的,对方车辆可能从对面左转车道直行并闯红灯造成事故,现在保险公司说是我的责任,我不明白,你们中心的职员已告诉过我,这种情况不是我的错!”,他抬头看着我“谁告你的?”,我下意识的掉头向对面的询查台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那天帮我扫描示意图的男职员,他又说“是你的错!”“为什么?”我又问,“左转车辆要观察绝对安全了才能左转,你的错!”,我快被气晕了,我也不示弱“如果对方车辆通过左转车道直行呢?如果她闯……?”,他没等我说完已经转过身去,打断我的话,背对着我说“是你的错!根据法律!”,我不退让“什么法?能不能我再问一个问题?”,他被着我用他的左手越过他的肩膀向门口挥了挥说“不!我们的谈话结束了!”,他回到他的电脑桌后坐下,由于电脑屏幕的遮挡只能看到他两只眼睛以上的部分,我不甘心又问他“就一个问题,只是一分钟的时间!”,他在电脑后面用眼睛盯着我“不!不!结束了!”,我很无奈“那好吧!我想你们都应是很和蔼的人,为什么有这样的服务呢?那就祝你愉快吧!”,我想又是一次自找没趣,我错在哪里?难道对方闯红灯也是我的错?我只想问一句,我又退回原处,说“只耽误你一分钟的时间,就一分钟”,他突然挥起他的右胳膊指着大门冲我大吼“出去!从大门出去!”,随后听到他和旁边电脑桌的女警员说“….我可以绝对地断定就是他的错!….”,大厅里一片鸦雀无声,似乎都在询问“怎么了?”,我气的已无话可说,我没有按他的要求出去,而是走到距大门近一点的排队区域外怀抱双臂站下,我感觉出我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心在发抖,手在发抖,身体在发抖,双腿在发抖,我心里没有流泪,我不会哭啼,但我充满了愤怒,虽然在来的时候就想到过可能会有不愉快的结果,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激烈!我站在那里不说话,用目光盯着他,他也不时的用目光扫我一眼,过了不久他起身离开警员接待区,出大厅门去停车场,我注意到他用余光看着我,我若跟上,他会以搅乱公务罪逮捕我,我不上这当,站在原处没动。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穿红色马甲的女雇员前来问我“什么事?要帮助吗?”,我说“就是想问:对方闯红灯也是我左转弯的责任吗?就怎么个小问题,他用这种态度!”,她又问我“找其他警员行吗?”,我点头“可以吧!”,她走到警员接待台向里面的女警员说了些什么,女警员摇摇手又指指那位男警员,一看就知道人家不愿管嘛!穿红马甲的女雇员摇摇头也走开了….。又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我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位男警员拿起他午饭盒进后面房间吃午饭去了,估计已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吧….,我告诫自己不要发怒,至少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心中的怒气也逐渐趋于平静。一位50多岁,个子不高,穿着黑色半长大衣的白人女士走过来,她的右手臂上还挎着一个女式提包,估计是中心内部的工作人员乘中午休息时间出去一趟,她路过我的身边侧身问我“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看她态度温和,我就把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一下“…..我想问他:难道对方闯红灯也是我左转弯的错吗?加拿大那条法律认为在交通事故中只要左转弯就是错呢?”,听着我叙述和看过我的事故示意图后,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应该和你的律师谈谈,告上法庭…,这样吧,在这里你可找一位身穿绿马甲的男士….”,正在这时,一位高个子,皮肤较暗,从面容一看就知道是位来自南亚的移民,体态健壮,他身穿绿色马甲朝我们走来,这位白人女士向他招了一下手,对我说了句“啰….!”有点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意思,这位绿马甲估计都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什么话也没说,拉开禁行区域的黑色警戒线,示意我进入他们的办公区域,并拖出一个塑料座椅让我坐下,对我说“我还有点事没完,一会儿来和你谈”,坐了一会儿,一个白人男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不是那天给我扫描事故示意图的那位吗!我立刻打了个招呼,他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认出了我,表情惊异的说“怎么又来了,有什么要帮助吗?”“保险公司认定是我的错….!”,他双手一摊“那没办法,保险公司有他们的认定权力,我们也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他完全忘记了他当初是如何对我说的了,说完他走进了后面的办公室再没出来,看来还是个小头头。我现在内心已经很平静,面对现实….,又过了一会儿,穿绿马甲的高个过来说“来吧!”,我跟着他走到一个询查台前,他手指了一下外侧和他对面座椅,我坐好后,向他递上了我的事故示意图,他也在他的电脑里提出我的文件,他把电脑屏幕转了一个角度给我看,说“和你的一样!”,我说“你们前几天告诉过我: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今天上午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说:经过双方保险公司和警署事故中心的讨论,裁定我是100%的错?刚才我只想问一个不明白的问题,你看那位警员如此的脾气!”,他听后完全否定地说“不!不可能!保险公司可做出他们自己的决定,不必要和我们商量和听取我们的意见,我们只是提出事故报告给他们….。”,我直接被弄的懵圈了,谁是执法机构?难道是保险公司?我想完了!又白来一趟,什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他又开口了“你有更多证据吗?”,我想了一下说“其实我有行车记录仪,但就是这段视频由于车辆被强烈撞击,造成储存卡中数据损坏,目前完全无法打开,将来是否能被修复我也不能确定!”,我又接着问“从哪里可以找到路口的监控照相机的监控视频呢?”,他侧身在傍边的台面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小张邹邹的不知从什么黄色纸张撕下的一个角,上面已经写好了“Freedom of information (自由信息)和电话号码”,他用手指了指说“打这个电话,你可以查找你要的视频!”,我感谢了一番,临走时我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如果我能证明对方违反了交通规则,就能证明我没错?对吧!”,他完全同意地点点头“是的!”。我转身走出大厅,跳上我那辆被撞的小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