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行行长周小川表示中国年内不加息的一周后,中国央行宣布上调金融机构人民币存贷款基准利率。网上朋友把周小川说成是“半夜鸡叫”的周扒皮,所有因为相信了周扒皮的半夜鸡叫声而杀入股市的人定然想扒了这个在半夜学鸡叫的人的皮。 无独有偶,2007年5月30日,也就是在财政部对上调证券印花税的传言进行正儿八经的辟谣的四天后,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突然由1‰上调至3‰,致使股市暴跌。从此在中国的股民中有了一个新版的“半夜鸡叫”,有了一个新的周扒皮。 这次周扒皮由中国财政部化身为周小川,但为这种出尔反尔的不良信用买单者没变,都是中国政府。在一个健全的社会里,如果个人没有信用,将寸步难行。一家金融机构如果没有信用,一天也支撑不下去。政府信用是撑起社会信用体系的大梁,不能想象在没有政府信用之下一个社会还能够有序地运作,不能想象一个社会包括政府的金融首长乱玩“半夜鸡叫”的把戏还能称之为和谐的社会。 《论语·颜渊》中有一名句:“民无信不立”。此句曾经被于丹解释为“老百姓要对国家有信仰”。这全然是于丹为了上央视赚钱而自由发挥地和政治教育挂上钩,她想当然地在《论语》上套了个《共产党宣言》的红封面,就像当年风马牛不相及的“批林批孔”也能连在一起一样。《论语》是什么年代?那个时候的老百姓已经对国家有信仰?那时候,国家的姓氏都在走马灯,信仰得过来吗?即便周游列国的孔子及弟子们的信仰落在哪一国还说不准呢!假如国家的信仰意识能积累千百年,到了清朝,还能会是一盘散沙?还会任由世界列强宰割?不过,如今的年代就是一个和弄和被和弄的年代,连小商小贩都能用“地沟油”来赚钱,学者教授耍“嘴皮油”来赚钱也是可以理解的。已经走题,现在不谈这个。 子贡问政。子曰: “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想想看:在“足食,足兵,民信之”三者中,如果让一个为政者只能留下一样时,孔子认为“民信之”最为重要。取信于民乃立国之本,换言之,民无足食,尚能忍受;但到了为政者屡屡失信于民,就无法忍受了。朱熹对此句的解释是:“民无食必死﹐然死者人之所必不免;无信,则虽生而无以自立﹐不若死之为安。故宁死而不失信于民﹐使民亦宁死而不失信于我也。”然而,让“半夜鸡叫”的周扒皮三选一,首先扔掉的肯定是“民信之”,一头钻进鸡窝里骗了再说,所以最后被长工们一顿痛打,啃得一嘴鸡屎也是必然的结果。 虽然言行不一是世界上各国政府官员的通病,但是几天就变脸,不是太快了点?既然打算要加息,为何要斩钉截铁地说“年内不加息”呢?假如周小川想玩瞒天过海、出其不意,着力点不对,欺骗百姓是在恶意透支政府的信用,只会在社会上增加对政府的不满,增加不安定因素,是得不偿失之举,对政府信用的暗伤是无法用几个基准利率来衡量的。 孔老二也真可怜,如今他唯一的剩余价值就是充当海外中文学校的牌子,什么“民无信不立”之类的醒世之言,早就进了碎纸机了。 不过,因为有了一次次的恶例在先,有一个问题无法回避:如今“信用”两字究竟还能值几个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