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RPG，是退避十六舍還是掉頭就跑

                      -二勸何頻小平先生

有人會說，沒有一勸，二勸從何而來？我要說上一篇雖然沒說，其實也是勸。就算是一勸吧。

在文貴的對面有一個叫RL-RPG的推特一直在揭老郭的瘡疤。這次真假雁平的對嗆中，火力也掃到了何頻，小平二位。這個在香港的推主不知是何方神聖，反正是彈藥充沛，火力十足。不由讓我想起幾年前在新浪微博上的一番經歷。

大概五年前，在方舟子與韓寒關於韓寒作品著者的爭論中，我其實沒有立場傾向。不過一次看到台灣李敖先生諷刺韓寒覺得不公平，就跟了一個帖，大意是說老拳師不必來趟這個渾水，話說得刻薄了一些。一覺醒來發現大量博友進來罵我是水軍，大有亂拳打死老師傅之勢。我一面招架還手一面去查，才發現我的那條跟帖轉發，另發了有兩千次之多。難怪人家會認為我也是水軍一個。帶頭攻擊我的是個海龜，我不解釋也無法解釋，就使出渾身解數不理群狼咬定帶頭的猛打，雙方連三字經國罵祖宗八代都問候遍了。正在難分上下之時，方舟子團隊鳴金收兵，發了條博說，經查這位先生確實為原創，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拳腳，那意思別偏離了鬥爭大方向。我本來也是強孥之末精疲力盡了，勉強壯着膽喊了兩聲“哪裡走，留下頭來！” 也就坡下驢了。

前兩年回國，跟一個熟悉網絡技術的年輕人說起來，他說在成千上萬的帖子裡找到原創根本不算技術活。我從他那裡了解了一些網上一個特殊群體的一些狀況，僅僅是一些皮毛已經讓我後脊梁涼氣冒老高了。在方舟子對懟李開復，唐駿，老鑼，肖傳國，韓寒的一系列打假中，除了各自的團隊，網上還出現了一個群體，我給他們起名叫做破解迷，沒有組織但協同作戰，沒有明確的立場傾向卻異常堅韌。沒有明顯的社會階層分界，科技公司員工，富二代，無業的，中學生都有，共同點就是都是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玩家，他們不是駭客或黑客，不會去入侵它人的系統。共同興趣就是通過對文件，圖片，事件的分析破解去揭秘，探密，尋找真相。

這個群體的能量除了技術外，在於他們的理念和運作形式，他們不相信權威，定理，越是權威的越要去質疑。找出破綻就是唯一目的，破解就是他們的興奮劑。他們的效率非常之高，一張圖片，一個文件，一段音頻通過網絡傳播出去，幾分鐘就能動員幾十上百台電腦同時工作，根本不涉及問題討論的觀點，誰最先發現破解疑點，誰就會得到尊重，誰的段位就高。有的時候，高手甚至會接到爭論雙方的破解任務，他們也都會盡力去作。

這些破解者的工作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幾乎沒有成本，就是一台電腦，一個漢堡就可以連續工作十個小時。對於他們，讓對方尷尬是最大的享受。雖然當時有一些圖片破解事例非常精彩，令人瞋目結舌，但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聽到過對捉刀人的介紹。這種不獲取社會認可的低調從另一個角度說，也不需要承擔社會輿論的成本。

目前，在文貴事件的雙方，推特RL-RPG具有一些這樣的特徵，無論是對明鏡發的視頻的破解還是對真假雁平音頻的對比。除了速度與破解迷群體作戰的效率還有差別外，基本上可以確定有相當的技術水平。有人從政治立場和觀點的角度分析說是與中國官方有關。我只能說我沒有見到證據，無法評價。問題的關鍵是，你所提供的材料是否有破綻，你是否有不願公之於眾的交易。我只能說，如果我有，我一定會祈禱別碰上這樣的對手，因為我知道我沒有半點的勝算，結果只能是讓對手扒到只剩內褲。

何頻和小平都是有學問的人，讀者群里也多是專業人士，但我不知道你們知道RL-RPG這個推名的含義嗎？這是一種計算機角色扮演的遊戲的名稱，你們可能早年也玩過類似的遊戲，但今天的網絡環境下的RPG版本的虛擬環境的空間感，速度，複雜程度早已今非昔比，恐怕不是你們的知識系統可以理解的了。RL是它的一個分版本。可笑的是這個推名還有一個字面意思，就是火箭筒重新裝彈的英文縮寫。能起這樣一個推名的一定是個年輕的技術高手。面對這樣的對手，最好別抖機靈，否則你贏不了。你不知道戰場在哪裡，不知道人家有什麼武器，不懂人家的理念，人家沒有任何成本，這仗你怎麼打？像我們這種能弄兩句之乎者也，用嘴皮子掰腕子的老夫子，在人家看來就是京劇戲台上的票友，傢伙點兒還沒板眼呢。

有人會說，市面上既然有獨立的破解迷存在，文貴又有錢，為什麼不能去雇更厲害的高手來取得更高勝率呢？不行！因為戰鬥的雙方態勢決定了，文貴要爆料就要製造炮彈，你料沒毛病人家不理你，一旦有漏洞人家馬上一發榴彈，等於是你給人家裝填打你的炮彈。文貴也不是沒雇，那個昭明團隊不也花了文貴不少錢嗎？他們水平低是一個原因，另外最主要的是文貴給他們的是不可能的任務。T&M倒是專業的，可是嚴格地說，這樣的資料搜集和發布在美國已經涉嫌逾線，恐怕會引發訴訟。對明鏡火拍發布的視頻這一動作我百思不得其解，實在不明白動機和目的。

所以，我給何頻小平兩先生的建議是：作新聞就作新聞，別抖機靈，少出昏招，別替人作嫁。碰到RPG這樣的對手，退避十六舍都不夠，最好是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