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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黑鱼的战壕
  口黑黑口
网络日志正文
忠于职守 2006-10-26 01:07:21

忆录:忠于

引子)

文革始后的不久,全国上下一片混乱,但军队却相平静,没有参与去。

一日,接上峰的指示,我全家将行命令,支左下基去一个汽车团蹲点。

了大城市,解放牌着我全家,向沿路逐荒凉的暮色中行去,晃了近
五个点,算到了汽三十八地。天黑看不清所在地的境,我被大前的哨
到了部前。

到底是从上面下来指工作,团长政委等人也是口迎接,并安排了最好的住
房,进门一看,三室一红砖,屋里的摆设军队气味。最我惊喜地是,正堂中
放了一做成的大沙军绿色角钢钣接的腿,上好车厢板做成的扶手,真是有模有

已是深夜两点,全家人稍作漱洗倒床便睡,得那一睡的很香。

晨天麻麻亮,一阵阵嘹亮的号声就大声来,我这懒觉看来是睡不成了。
很不情愿的下床睡眼瞢瞢摇摇晃晃的走出外,才知道起床号和集合号来自杆高的两
只高音大喇叭。接着就是毛主席语录歌放个不停,又长龙般的全官兵轰轰隆隆
地在跑操。
远远见站在操中心,双手叉腰微笑着目着全,呵呵,他享受特,免跑。

这阵子有机会四处转转了,所在地是一个山丘,向阳的一面被三十八整个覆盖着,一
米八的围墙环绕四周,外人想院子几乎很
道不是说围墙高,而是因另有原因。

上有一大景至今仍人很是怀念――大锅饭开饭时间到了,我和父手端
四只大号盆,肩着全家人有吃有喝的重任,定不移地伐,向食堂大流星的
走去。

伙食真不,那年代大米白面肉油等均定量,但在咱可就基本没那一。今天的内
容是馒头,白菜炒肉,柿子蛋炒辣子,醋溜葫芦片。我眼大食堂内人头窜动好生高
,十来个馒头装一盆,菜随便自己盛。满载两手的「利品」,随着父的身后,得
归步出食堂。

我吹着口哨无意环顾四周,这时,食堂外房檐下的一角,四只凶的目光紧紧
我,不由得使我打了一个寒

于,两位「密的」伙伴与我不期而遇了。

一)

两位伙伴乃一公一母两匹狗,公的叫哈里,母的叫老黄。

哈里的来。听部老兵,哈里出生于名门贵族,是一匹德国纯种军犬。能下放到
三十八团纯属偶然,犬的拔制度是相当格的。

是那卫营军一波生下了四只小犬仔,先奶,哪只小狗老不到狗妈妈
奶就惨了,一般是就地正法给毙了。

你可别说残忍,了剩下的三只有充分的营养这时一般不能人靠近,否
教很。再大点,就要看哪一只行动缓迟钝身体小,就又拉出去了,不流
向民他地。

最后剩下的两匹断奶后独圈配上,百般教千番训练就等最后的毕业

哈里可是样样,可就是最后考核犯了一个小错误,把该叼回来的利品咬破
了。你想想看,若它上回个炸包,它搞的世界都是火药还大漏子?

本来也是就地正法,但可巧的是三十八的一位营长有位老在警卫营里。

团驻有高,但那年代供极缺,使得周几公里外的老百姓常挺而走,深夜
食堂藏室多次被盗,几下来失却也惨重,哨兵常是看着小逃跑追也追不上。你
可知道追的很追得上逃命的个道理?因心理反不一人的本能有
力的。

营长得到有犬的线人情后,立马给团部打了份告,团长大笔一,批准!

从此,哈里就威堂堂地站在汽车团的大院内了。

二)

哈里的形象确。以后的一段时间,院子里常上演一部阿巴尼亚电影「宁死不
屈」,德国少校在监狱顶上手的那匹犬来回渡步镜头一出,全官兵家属男女老幼
上下一片呼: 哈里,哈里。

老黄是匹不怎起眼的土狗,耳是耷拉的,身材是矮小的,尾巴是时时的,据
是日本的柴犬和俄国的什狗混血出来的一个杂种。它的来不明瞭,只是哈里确
是一表狗才,雄之气倍足,母狗老黄被狂热骚动慕之心所,只身从什
荒郊野外了狗西的什么爱情自投网来了。

还说原来老黄是有个正名的,只因它一身土黄色的毛,又有地方老百姓叫咱当兵的老黄
老黄的,我们团家属院的大的也这么叫,才硬是安上去的俗名了。

家属院内的男孩子大大小小也十几个,我很快就和左右舍的一群半大小子混熟了,并
当上了小毛头们的大王。副座的儿子齐风雷,政委的儿子蒋士成了我的左右大将,底
下一帮拖着鼻涕流着哈拉子的小娄

第一次和他接触很不心,整整一天好像就只是痛革命家史,那真是罄竹难书啊!哈
里老黄对这帮小子犯下的种种涛天罪行涛涛不地灌入了我的耳中,印入了我的心海。

车团的院子很大,中央是个试车场,修理好的跑几圈,再查查有无问题即可投入
使用。

大院正朝南,进门右手南角是家属院,几幢平房成一个半封天地也算安静,我
小家伙玩耍等地也可充分,那哈里老黄也好像从来不到此骚扰

但是,院内有几圣地我小伙伴几乎一次也没能

如:
西围墙和器材大房中的一大片废铁堆。那可真是一座宝山,上的部件有尽有,
报废的解放前美式吉普就有三台横在那儿,咱军队车种也如博会一数十台停放
于此,地的车厢齿轮弹圈曲螺帽等等样样具全。我小家伙想做个砣螺,
,雪犁,弓什的,去那儿溜一趟即大功告成。

去不了,因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东围墙车库的中也是一好玩的地方。那里是建筑器材的堆放红砖青瓦木板
铁丝钢管水泥油漆等等了十几大堆,用漆布盖着。在那里捉迷藏玩打仗等是再好不
了。

去不了,因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北角是一片园。食堂炊事班的猪圈就在那儿,猪比我自由自在,猪圈
的面家属院一般大,群猪那是撒。最流口水的是鸟们真多啊,
多老了,我时远远望着眼睛冒烟的站着,多想掏那些鸟窝啊!

去不了,因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西北角是片菜地和有大菜窖也在那儿。内不只是弹药枪支,鼓二
胡小号竹板手琴等,最吸引我的是那些平定武斗来的茅大刀柳条帽土制盔等,
想要,太想得到了。菜地也是柿子黄瓜辣子茄子年年都,我们馋呀,口水止不住的往下
流。那里是捉蟋蟀逮蚱桶的迷人的地方。

去不了,因有哈里和老黄在那里。

三)

无法入的所圣地,以前就是常常被盗之,哈里和老黄然是在令,要固
地。

从未听哈里和老黄犯混攻击过包括汽车团以外的哪位我士。狗是色盲大家是知道
的,绿军装也好,红领章帽徽也好,在它看来是灰色。我只能理解看到
帽徽三点准,有那人身上特有的气味等,来判断是朋友,人。它焉然就
里两名合格的士,它们亲如伙伴,融一体。

但是,与事无争的家属平和善良的大婶们,特是我们这群不满现状永不安
分的不屈不的小毛头们,哈里老黄从来都是予多方式的毫不留情的袭击和肆虐。印
深的有虎耽耽式,左右弓式,狼狈为奸式,追阻截式,牙舞爪式,步步紧
式,前赴后式等等不其数。

两匹狗的攻方式皆然不同。哈里几乎从不出声,一向是如旋神出鬼没的出
面前,撕敌裤角,扑腰部重心和大腿支点,至失去抵抗力伏于地面即守着不
静等士前来打战场」。

老黄是大吼大叫牙咧嘴,如地痞一般遛地面你跟前,以咬人后脚跟小腿肚子主要
斗手段,偶尔疯狂之跳将起来撞你前胸后背,你有生命被烈威胁难以招架的恐慌
息。

打心眼里,我更憎没有规则下作的老黄。

有一点,哈里多是只身一狗就可精彩地完成任,老黄却干了多次蠢事。

时经常喊的一个口号是: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其。在我的眼里,
纯种的哈里就是德国鬼子,杂种的老黄就是日本倭寇。在大人的影响下,我也活学活用
:与哈里斗,与老黄斗,与德寇小日本斗,其恨无

苦不懈地与狗作中,我用尽了各招数,然而仗一个接一个,小伙伴
极不情愿地品许许多多失的痛苦。我从未放弃与白色恐怖的斗争,站斗激情从未
衰减,我著学影,地雷,麻雀,游击战,运动战,持久全打来了,
斗就是达几个春秋。

地道也想一,曾苦苦哀求长们,允将家家户户的菜窖打通,并企至各圣
地之下,以达到和征服那些目。然而,均被父母臭喝斥未果。又因山岩硬,暗地里
小手偷试刨挖数回,碰壁,我们这些小愚公未能完成移山的宿愿。

千仇万恨,那两条死的狗的存在,一次次地粉碎了我如此之多的少年代美好
梦想,咬牙切齿,只有嘎嘎作响地咬牙切齿

我甚至求枪杀掉……。
也多次梦自己生出一副比狗利的牙齿来……。

就有正,有失就有得,有痛苦就有欢乐
明天就是八一建军节日子们军队,好像比那大年三十要隆重。那年代
彩喜气天的社会境,武斗的乱也使传统的地方民政部门拥军动暂停了,但
咱汽车团这是一如即往的大红标语贴不少在正门岗楼上,鲜艳的彩旗插围墙头

昨天专门从老来了蔬菜时鲜瓜果等,拉咱家属院分,家家大麻袋往
家扛,户户小菜窖见满

今天一大早是要猪,两头给战会餐,两分家属各

以前我也见过或干过杀鸡剁鹅脖子敲兔子等名堂,但现场看大模屠肥猪这还
一遭。

猪的案子和毛的大铁锅早已在食堂前支好,两把鬼子三八大盖近二尺刺也磨的
上,一大沸水翻冒气了久,可主角猪就是迟迟上案子。

北角猪圈,道是时时传来炊事班和若干猪混合在一起的高叫声。

的猪一直是撒的,有了哈里老黄两匹狗后,还开,西北角的菜地有狗
着,猪也和我孩子,只有流口水的份。

非圈的猪可是不一般,身手那得叫一个敏捷,若大个体态养的是瘦肉多肥膘少,除獠
牙不够长以外,和野猪差不多少。炊事班十来名士怎捉都捉不住,不小的手都被
咬了一口正血直流呢。

务长急眼了,两手指住舌一声哨,哈里老黄立马闪现在他面前,也怪,狗的
主就是咱炊事班的那帮人,就是司务长

务长朝哈里嘟囔一句,用手一比划那猪,就看一前一后两狗配合默契地已将一
猪堵一处墙角了,哈里逮住机会一口就咬住那比它身体大一圈的猪的耳,老黄也顺势
住另一只耳,生拉活拽的没用几分时间这猪就已在案子下爬着伏首称臣了。

几人上去没太大力气就捆了个结实这时两狗才松血嘴,帮手的士再使两木杠前猪
手后猪脚穿向上一抬,二百多斤的猪就横在案子上。呵,叫声不断啊,凄惨,那底
气真叫一个足哇。

猪的士也算老,用将猪嘴几道捆牢了,搬住下巴猪挺起肥脖,脚下蹬接血
大盆,那里面已盛有加了的水。

按住猪的四位一加猪的刺刀就朝着猪脖运力斜插,刀碰着骨的声音都能听到似
的,血呼喇使大那刀就斜刺穿向心,手都猪脖子了,猪叫声巨惨。

那刀近心付近后,多不能即刻猪咽气,右旋若干下,这时猪血已在横
流,待猪的猛一抽手拔刀出来后,血如滚滚洪流般的涌而出,接血的大盆可就冒着血
泡咕上了……。
正所谓热血澎湃!

四)

天气冷,冬季眼看来如何也得冰上运作点准才是。

些天我小伙伴们开了若干次葛亮会,决定为每人做一支砣螺或土制冰刀挺而走
回。废铁堆是我必攻的了个三线的作战计划,方案布署的有板有眼。

天全官兵集合于礼堂学中央文件,好像是「定不移地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到底」什的,大院内几乎空无一人。我的行抖的空气中静悄悄地拉了大幕。

划首先由副座的儿子齐风雷去求哨兵先去巡一圈看有无狗在,经查,一切正常。
齐风雷敲着手中的一节铁管,梆!梆梆!学着平原游击队里的台朝我喊道:平安无事
哦!

后,由地形熟悉的政委的大公子蒋士孤身入虎穴找制作材料。只上扣着煮
牛奶用的歪把钢钟铝锅,正面个用红纸成的五角星,猛一看真和戴高的那帽子
有点像,他老爸那肥装也套上,章全有,武装也系牢在身,左腰眼根打狗
棍,右胯吊着一把象嘎子的那把自制木。我幻想着付行也是三点具全,至
少可蒙

齐风雷率三人二线负责,也是各自手中拿一大盖做盾牌,手持弓,棒,切菜刀
严阵以待。我座线于家属院房西端大本居高局于鸟榄中。

那蒋士不断靠近南面唯一的入口,猫腰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摸索向前,眼
宝物如山,他竟也是一时间忘我的翻找材料不思返,地朝百米之外房上我
挥总起手中的稀罕物喜跳着。

摸十来分大功即将告成,看他搜集了满满包的另部件,我心中大悦,挥动
中的小令旗命其迅速撤离,但正打算撒蹿回之,悲剧发生了。

也不知哈里老黄是从什么鸡肠狗道味而来,两狗此已四目瞪,威然立在废铁
堆的北端了。蒋士早已是魂魄散,军挎连滚带爬地惶逃命,头顶上的铝锅
也叮呤铛啷落地乱
两条腿哪里能跑得四只爪?

说时迟快,老黄已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冲将来,哈里到是不急不慌出了一副断后
子,轻步赶到。那哨兵一看大事不好赶,不料哈里横腰插将来,就是不
让战士前,嘴里不停的出呼呼声以示威,哨兵只有站那儿干看的份了。

哪知此的老黄却是性大,使出了它用的攻绕开士径直冲向蒋士
扑倒后扭脖子他小腿肚子就是一口,而后就是屁股。倒地,悲,大哭小叫……。
那一刻我不由地回想起八一前夕宰猪的叫声,叫的太象那回事儿了。

蒋士被担架抬了回来,我看到他屁股大腿上痕累累,绿军裤已没了模,千窗百
孔血迹斑斑,左腿的一片肉没了,右屁股也少了蛋大的一。惨,真惨!

随后士急送往医院清打消炎和狂犬病疫苗。今后的两周时间,回到家养伤的士
只能床上象个皮狗一的直哼哼。

政委的大公子被咬?这还得了?反了!

政委的家人就不用了,咱全家属院的老少那个气愤呐,孩子只是想做个玩具竟被如此
地遭残暴?大家着脚着娘都不干了。我者也是添油加醋地控着哈里的
罪行,老黄的凶暴。

于,老黄被在食堂房里了禁,哈里则给带上脖套用铁链子拴牢在食堂外,
惩罚了三天。

三天,我们胜利的三天,三天,我的三天。

可以,是士刚伟大的屁股和光的小腿,来了我三天的美好光,我肆无即旦大
旗鼓地横废铁堆和建材堆放,得到了不少梦寐以求的西,那年的冬天我们过
美好。

但菜地和猪圈两,我们还是不敢去,因为这离食堂近,一走近那里,老黄的叫声
就从暗的角落里狠狠地来,我听着腿肚子就止不住的筋。

五)

老徐是国民党起义过来的修理技术娴熟的老兵,乃汽车团的元老。听他夫人是一破落
本家的大小姐,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他家仨孩子都是女儿,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
水灵,三姑娘尤其漂亮,年十五已前挺后撅粉面桃花然是个大美人胚子。三丫
芳,也是个风风颠颠性格朗的活泼妞。她有一副好嗓子,那会儿我们经常一起登
台巡回演出唱过样,她演阿嫂,我来那刁德一。

到了,老徐家也如其他家庭一样张罗着包子,油醋没了要去打。那
各家各为图方便,凡油盐酱醋等均得去山下街道里商店,而是在咱食堂象
征性的交点随便拿瓶灌。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空中绵绵的小雪,路面薄冰滑。芳儿上身着小
套两布袖套,下身小碎花棉,脖子黄色巾很是扎眼。只她手提网兜里
面装两只二锅头空瓶,一的独自一人朝食堂行去。

食堂的炊事班正忙活着做年会餐,食堂也是蒸汽潦香味扑鼻。芳儿找到司务长
明来意,即随着司务长进了食堂藏室,打得两油醋,嘴里嚼着正在切肉的
塞她口中的一喷喷牛肉,鼻子里哼着「北那个吹,雪花那个」曲就要返
回。

行至食堂大外,忽然,哈里老黄两狗幽灵般的了出来立在了她面前。芳儿
一抽抽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儿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嘴里咬着的那肉都掉地上,高声尖叫一
声:妈妈呀! 撒腿就跑。本来哈里老黄可能并无攻芳儿的意,可她一逃跑,
错误认为了食堂的西要遛,狗拿耗子的目就在食堂前的演了。

就听唏哩啦一片瓶子的爆炸声从芳儿的胸前来,她已被两狗追的走无路,向前狠狠
地摔了个嘴泥。油醋瓶打破玻璃子扎小手,下巴也是血。摔得太重了,漂亮的
两膝盖都翻花出了血,后面也被狗咬得破洞多棉絮乱满头满脸全是
醋,猛一看和咧着大嘴在哭的果人差不多,美的声音完全,成了高噪音。

那司务长正在锁储藏室,听到外面静赶忙跑出来大声喝斥住两狗,才避免了
剧进步扩大。也了是大冬天,棉保住了芳儿的屁股和大腿没缺皮少肉。

新仇旧恨不由的涌上心,大年三十之夜我在胸中又上了哈里老黄的一笔血
老徐一家四口的真叫憋屈,三丫芳儿好几天都没出,原本日期为战
的慰演出,也因芳儿破了相被迫取消了。

芳儿的面部后来在嘴角下出一美人痣,但我分明得那她被狗扑翻之,有几片碎
玻璃正好扎在那里,又加上油入口一浸,道是人工点了好几个黑痣,其中最大的一
好像正在那里。芳儿胸部也被瓶划了个月牙儿形深口子,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疤
痕。

憾的是我们这些少年没那眼福,没能以慰问伤口的名义饱览一眼她那酥胸。
那次她被咬后,我们给她起了个外号――油芳儿。大人则说她是油西施,当
头们不知道是何意思,后来才知是出于迅儿的豆腐西施的典故。

大前年回国我有幸到了阔别三十多年的芳儿,她在是某公司的老板娘,小日子得很
。身段儿依然人,英姿尤在,手投足仍着股股妖之气。得一提的是,她
了个物,是和老黄有几分相象的一匹狗。看我望着那狗发愣,她:触景生情了? 
我抬头盯着她眼睛,嘴角向上一挑,她一声:你「老黄」打狂犬病疫苗了?
她会心的一眨眼:是啊,要不然你此时还能不抱
哈哈哈哈的大声笑将起来。

六)

年我和老毛子在珍宝岛发生了火摒,中苏关系日趋紧张袖当来了个最高指
示:深挖洞,广粮,不称霸。广等到秋收后方能落,不称霸也是空喊乱叫一
阵罢了,深挖洞那可是国家存亡的当之急。

不久,山丘后坡来了个工兵营驻扎在那儿,是要把汽车团脚底下的座山从背
若干个洞掏空,为备战备荒在里面需物品等。从此,二十四小断,一直是
发电机气轰鸣声,日若干次爆破声伴随着我,听着就叫人心得
慌。大的工程一干就是好几年。

工兵的家属也先后随迁来。由于该营在山背面,离主街道可说较远,故,那个
计们若想上街,或他们营的家属去上班需一大圈才可,因车团围墙毫不留情地
遮断了他最捷径的路线

不知什么时始,西边围墙所松,而后是一层层减少,眼看着越来
越矮。这显然是为图近道的工兵的人干的,渐渐地汽车团大院内有陌生的面孔在我
眼前横

其中有一人不是一般地撩眼――工兵营营长的媳位少是个上海阿拉子,她次划
团阵都成了一道亮景,眼看着的多是双目直,猛咽口水。

上海女人大家的印象就是有女人味儿,在看来可能不完全是那回事儿。只是当
上海女郎善于打扮,裤裤脚收口臀围绷较紧,上身腰剪裁得体恰到好全身
得性感了。那营长夫人算一般,但三分相七分打扮使她焉然也如装模特
一般好生眼。

天是个星期六,小媳一人上街逛回来,仍如往日一扭着小胯着一字,抖索着
裤缝笔直的毛哔叽西裤姗姗步入我团营地。行至围墙缺口处迈大腿高抬脚甩大胯拱小腰看
着就要骑墙头上,一瞬,也就是在短短的一分内,生了一起震惊方五公里地域
的「流氓事件」。

,哈里以一种优士般的姿立在了位少的两腿下。营长夫人一刹那象
定了格似的僵硬在半空中,架墙头上大劈叉的美腿也不知是放下来上去。

哈里可没耐心看她表演大腿舞,一口就咬住她那脚向下猛扯,顿时,一股三十七度左右
的温液体管流出洒向了地面。哈里她死死扒着墙头不肯松手,敢用液武器
它,便一狗嘴咬住子的另一支管。才咬那左已将裆线了一大半,
裤带也早已脱扣。哈里也确大,会儿右没怎用力,子就已没了防线,全
脱没了。花暴露无,大腿真白呀……上面有一道道红线,那可是哈里的爪子精
给挠出来的如身一的「艺术作品」。

哭叫声引来了在打球的一群新兵,大家看着角的一堆粉嘟嘟的大腿白花花的
屁股都吓了,那年代何人见过这场景?

到是后来赶来的老兵有经验,赶找来用毛毯给挡住私,而后着眼睛简单用床单拦
腰一,又解下当胸她一系,扶起来部去了,看那少的背影有点象身
着了一款族筒裙似的。

一「流氓事件」的生,搞得两支部系很是紧张,工兵言要了哈
里,几个工兵好几次都差点得手。但哈里确是一匹秀的犬,自我避有几天
不着其影,估是跑哪儿反思去了。

你可能要老黄何没参加次行是因有很特殊的原因没机会其露狗

七)

天天气真棒,我在家属院内玩起了最喜的打仗游,全分三波人,分别为红军
蓝军,一是房上地下窗前鸡窝旁菜窖内全方位立体打的不可交。我使用
斗武器乃弓,弓但可不是打的那种树杈作的一般弓,我可是如同
,一准德国手提斯冲锋枪些武器全是我用二点五毫米的铁丝自己弯曲
制作的,是五根皮条连压射点均可。
在想起来想再作一把摆设在案独自欣一番。

用的子也不是做的那,而是用外面有一塑料包着的铝线剪断弯成,打着人好
生一个痛字,有一定的杀伤力。眼睛的保重要,我都戴上用防风镜也是万
无一失。

斗途中就见齐风雷神色慌的跑来:不好了,我把刘家的炭房屋顶给踩漏了。

爬上房一看,可不是?四五个大大小小的洞洞朝天而。怎么办又不敢告
大人,只好自己琢磨法。

眼看着天色要黑,不尽快着手解决要坏事儿,看来只好挺而走险赌一把了。决定,去建
拿一卷油毛毡在房上重的修最佳方案。

蒋士自打上次被咬后气大减,在是狗就往后可能是打了狂犬病疫苗的作
用。整天价蔫的沓拉着个双肩无精打采,就和如今大街上人们牵着遛达的一点儿没
个狗的狗没。其他的毛小子也是群提不起来的肉齉齉,派行任
啊!

齐风的,就得他自己将功补过,可那两匹狗分明是最大障碍。幸的是,
老黄多日不踪影,可以少了一大半。

老黄前些日子体有了很大的化,怎瞧都得哪儿不对劲儿,行显迟缓有点呆
。原来却是那狗西出了果,老黄的肚子日大了起来,眼看着下
狗崽子的机就到。上次流氓事件没露狗的老黄正在生期。故,惨才有了点悲喜
的效果。

情急真能生智,我找来了解放的内胎剪了蒙住雷的屁股,小腿用吉普的内
胎保,脚上也穿上腰反毛靴。

正式斗打响了,就见齐风雷小心翼翼地走了建材堆放的中央,没来得及下手,迎
面就同老黄撞个正儿。

原来,老黄生小狗的狗在建材堆放的一堆木板空隙下面,小狗看来早已生完,
为这时老黄的肚子是的。

外出食回来的母狗老黄有人侵入它的域,那狂野性一发蹦出,大齐风
咬。

生崽子的母狗是最惹不得的,因何一个异的靠近,它都会以其狗崽子的威
齐风雷此次看来是在劫逃了。

很快人狗就扭做一,那些汽内胎真救了齐风雷的屁股和腿。咬不下身的老黄
成怒,竟张开大嘴猛咬他的胳膊手腕,疼的悲号声响了大院上空。
手腕的脉血管被咬破,失血多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座是位脾气暴躁的子,他当即就气冲冲地直奔食堂把司务长等人了一通,
并勒令立即理老黄和其狗崽子

原打算通信员给老黄一了事儿,但炊事班的都不干,到底是了多年的狗
有了感情,在最后的苦苦求情之下,第二天让为其他部运送物的卡车绑车厢上,拉到
近三百公里以外的村一放生了。那些小狗崽子也四天之内全部送了地方的老一个没
留。

件事算平静下来,全汽车团内除了哈里的眼神得暗淡孤之外,我可是打心眼里
乐开了花。

但是,第七天的黄昏之垢蓬的老黄奇迹般的又出在食堂前。

它,一没受过训练的土狗,狗崽子的母哈里的忠,孤身一狗,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八)

老黄的孩子全不踪影使它受到了沉重的打,性格大,叫声少了多,也不怎么张
扬显威了,但攻却越的凶暴残忍了几分。

好像也哈里和老黄遭报应候了。不,司务长家里出事儿,老爹被打成了反革命,
隔离审查,他也被认为问题给革了,不久就离开军队回老家去了。

此季又是老兵复员时期,食堂的士走了一大半,新上来的司务长又是个不喜狗的,
狗失的日子正式始。再加上汽车团围渐渐来的其他几支部,有包
,狗的作用日减少。

一日,不知何故,一名新兵惹怒了老黄,被老黄狠狠地咬了一口,可是不得了的事,因
为开攻当兵的一大先例。

犯了军纪的老黄次是没好果子吃,被长时间,好像还总是没人想起来喂它狗
食。我那些天常常能听见饿急了的老黄有气无力的哀声,哈里也被铁链拴着限制行
在另一干着急没法子。

天的深夜,哈里脱了铁链消失在黑暗中,两天两夜不其影。

第三天,哈里眼睛发红满嘴毛的不知从什地方给叼回一只小羊羔,站在着老黄的
外焦急的等待着,看得出来,它是老黄外出干了坏事儿。后来据落是从远处的一
个什么农场的羊圈里咬死后拖回来的。在我的记忆里,是哈里一次生。

本来想此事没声没响能去,可不知何,这丢羊的主隔一天后,着一牧羊犬竟能
找上来。

下可热闹了,军爱民,民拥军水情,不拿群众一线可都是咱军队
律,赔偿那是没,事还给捅到上峰那里,最后团长了一肚子火回来,
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铁链换粗一号的,脖圈武装改的,哈里继续拴在原地。老黄又一次被赶出了大院。

然几次老黄如皮狗一想着法儿返回,可回来一次打出去一次。时间长了老黄就如同
一匹孤魂野影的家之犬,一般只能在围墙之外悠。

但是,狗这种动物,最大的一点就是:
它,不嫌弃个家。
它,就认这个家。
它,只想回个家!

九)

一个多月后,人好像两狗的仇恨有所淡化,老黄乘此良机又可以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大
院「探」。在我看来,大院上空的空气再次象以往一,回到了凝重恐怖之中。

刻准打大仗的军备,使得汽车团军车辆也随之大增,车库显然已重不足。上
峰从军费出一大笔款子用于盖新车库,地点就是原来的建材堆放

壕架梁打防空洞等咱部经验,但盖房子地方的建筑来才行。

天施工的一群人正式入工地,几十号人摆开架式正在沟挖,然而痛的是,哈
里,特是老黄不定期的多次前来骚扰,几番回合搞得那些建筑工人一肚子阳火直往嗓子
眼儿

一次两次也就了,可两狗也不知是固不化是存心作,竟本加利的没完没了,
甚至重影响到那些人的正常工作和休息。几名工人在施工队长带领
不干了!哪是干活?分明是监狱么

次也急了,眼看着天气冷就要冬,车库不在下雪前完工可是要拖到明年春才
能再施工,可是上峰无法交差的大事儿。就看他一咬一脚:
行了!你别闹了,狗你看着付,我决定不要狗了。

工人听到指示后亦悄声退出不在言。几天后,一个机四伏肮脏无比的阴险计划被施
拿上了桌面。

是一个昏暗的日子,在哈里和老黄几乎日必之路的围墙和工地的一段狭
段,那伙人用砖垒起了一垛墙,使成了一个半封陷阱。当然,了狗能出自如
了个狗洞。

道的半途中搭了一个脚手架,上面架两块长宽合适的木板,木板呈翘翘板状
其一端堆了打地基用的石墩子和大量的碎砖烂瓦,另一端用子固定住,绳头延伸至
施工工棚内。

那分明是影「地雷」中那天女散花雷的翻版。又见墙头上一名年工人长时间蹲点,
就等两只狗入圈套后向工棚内的人打出手

就在那一刻,我至今能在海里闪现的那一幕上演了。

哈里,是哈里,出在我们视线内的是那匹非常秀的犬哈里。
他机警地闪现砖垛的入口一端,看上去是那的神采弈弈指高气。走圈了,
大家都摒住呼吸等待着匹德国纯种犬走向光的一刻。

他停住了脚,似乎感到了一不祥之兆,几乎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名合格的士自信
出了伐,因他相信,是他的地

密集,太密集了,盆大雨般的重物毫不留情地向他的脑门及全身。他能迅速闪过
大的基石,但若干块砖还是拍中了他的天庭脖脊梁,四只腿已埋在了瓦之中。

去的哈里此已脖子上着几股铁丝悬吊在脚手架上,那四只腿在空中拚命地蹬
踹着,他醒来了,着的双目露出了两股我从来未见过的凶之光。

远远地惊恐地看着他,那一刻幻般地相信他不会死,一定会一如即往地和我孩子
们继续战斗的。

水管准了他,灌水,灌水,再灌水。可怜的水管啊!直径怎粗?竟能已在
上的哈里左右扭一次次的躲过?酷刑折磨了将近十分,哈里仍然在不屈地扭着,他
的命真大,大的看着非常敬畏害怕。

水桶盆一起上,灌!棍棒铁锹一起夯,打啊!

哈里不了,于四周恢了一片宁静,解下索放在地面的哈里是那的温安祥。

一名工人手拿利刀准剥哈里的皮,体温没退去才好剥的完整,那人朝着其他人
到: 靠!今年冬天可算有狗皮褥子了。

当他伸手去提哈里的前爪,奇迹生了。

哈里,大的士,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的力气,最后一次仰
起了他的,最后一次张开了他的嘴,最后一次使用自己唯一的武器,咬到了他一生最后
一个咬得到的他认为人的人的手!

那人一声惨叫,但没有流血,我只看到其手背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
哈里,他咬的是那白无力,那的柔情雨,那的有失体面……。

十八磅的大铁锤拿来了,呀,夯啊!一锤锤在哈里的头顶耳旁,脑门塌下去了,眼
睛鼓出来了,鼻子耳嘴流出股股血……。

人如何感受我不知道,但那一刻,就在哈里的灵魂确升上了天空的那一瞬,我忘了
我是哭。

夜深人静分,四周一片寂静,全大院内只有两有声音来。
一个是老黄远远地哀叫声。
有一口挂着一狗皮,里面出喝酒喝声和香漂溢煮肉味的施工棚。
……。

十)

文革后期,人似乎已倦了无休止的混乱不安,精神文化生活的单调贫瘠,也使汽车团
的部分老黄的度有了改

这时已是隆冬季,隔三五的一级战备了很长时间,人都麻木了。有人竟
道:战备,打就是了。

也是,原来夜晚设两道哨卡四名哨兵,如今成了大口只一人站。今年冬天特
冷,西北刮得呼呼作响,大雪一接一,深夜守哨位真辛苦。

不有些老兵和油子兵就打起了小算到自己站岗时着老黄去哨位一同受罪,
楼里点个炭火盆也是暖烘烘的,外有老黄着呢,自己可困倦坐地角个盹儿,一
静自有那狗叫声通风报信。

今夜也如以往一,孤独的老黄在雪利中静静地爬在大守着哨位。时针指向
晨三点,换岗时间到了,下接班的哨兵迟迟不来,嘴里怪声怪气着娘去
房将其叫醒。

就看那士睡眼蒙地斜着冲锋枪无精打采地摸向楼,一个黑影从地面上跳将起来,
狠狠地扑向了他。

!是老黄。

那接班的哨兵正是曾被老黄咬手的那位士。

老黄了。是了她的哈里了她的孩子道是了自己?除了她自己,
也不知道。

声,一阵紧密地声,全的男女老少都被这枪声惊醒。在大口,我看到了干瘦的
姿僵直的老黄,她已没有了气息。

从她的左部正胸口右腿射而一串七个孔,可以想象,她是飞腾在空中被冲
的密集火力送走的。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老黄的被割下来了。有位来自北的家属要吃她的肉,但大家
却提醒他吃,有狂犬病,他只好休。上午就拖着老黄无首尸体去了找个
抛在了那里。

昔日不断在眼前晃悠的威和恐怖一瞬烟消云散,大院里陷入了人不适的死一般地寂
静,我感到若有所失一片盲然。

是夏,父的支左蹲点也早已束,天我将告三十返回城里。行前的早晨,
我心情沉重地四走走转转,想看看我在这战斗生活忘的小山丘的一个角落。

当我登上山顶时,无意发现有一颗树的枝叶比周其它要茂密泛绿许多,低
干下一看,我惊呆了。
映入我眼中的是,土黄色的毛一片片的在微弋……。

回首俯望着汽车团的整个大院,我流下了两行咸咸的泪水……。

尾声)

坦率的,很多很多人生的哲理,似乎并不是小学或中学老教会我的,而是哈里和老
黄。
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人生,直到如今。
教会了我许许多多的人生真我学会了忍耐,明白了珍惜,懂得了斗,敢于克
服困战胜自我,体到痛苦,品欢乐,享受到温暖,充向往,不忘去,更加
有耐心和期待明天等等等等。

有人若我怕不怕狗,我可以自信的
绝对不怕!因到今天止,我再也没有如哈里老黄那的,真正的狗!

人,不能没有手,手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几只物,可以是一堆物品,可以是
一件事。

假如有一天,你感到没有手了,那我可以真真切切地告你:
1.
你会感到无比的孤独。
2.
你确在急速地老。

最后,不管得不得体,我都要从心底里喊一声:
哈里老黄万

全文完

老黑鱼 2005.9.27

 

 

浏览(892) (2) 评论(2)
发表评论
文章评论
作者:wliao 留言时间:2006-11-13 23:16:04
哎!狗再厉害也斗不过人呐,何况还是一大帮人。。。
俺也特别喜欢军犬,但不大喜欢那些到处拉屎宠物狗。
回复 | 0
作者:勤劳 留言时间:2006-10-26 23:03:53
好看!刚知道你名字的时候就看过一遍,印象很深。
回复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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