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厚黑和海归 如今世道在变,诠释社会的色彩也在变。 历史上曾有过两块色彩∶红色和白色,即红军和白匪,红白两色缠斗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突然一面方白圆红的太阳旗趁虚而入,红军和白匪无法再打下去了,于是,红白两色停止争斗,联合在一起,里面的红白对外来的红白,八年後, 走了外来的红白。里面的红白立马分道扬镳,少林武当分高下,又一次天昏地暗的红白两色缠斗。最後,红色一扫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有了“东方红,太阳升”。 历史上还有过两块色彩∶红色和黑色,即革命派和走资派。一堵墙上一条标语∶“革命派”用红粉写,“走资派”用黑墨写。当全国所有的墙上都写满了用红黑两色写成的标语後,代表真理的红色便彻底战了代表牛鬼蛇神的黑色。天安门上,不落的太阳在挥手;天安门下,红色的海洋在翻滚。 在白色和红色都分别成为过社会的主角後,历史又走到了下面的一页∶红色退到了收藏家手中,红的纸片,红的像章,红的宝书,红的邮票。。。政治行情跌落,收藏行情看涨。发展是硬道理,要捉老鼠还是要靠白猫黑猫。于是政治标语少了,商业广告多了;姓“公”的少了,姓“私”的多了;胆子小的少了,脸皮厚的多了;红心少了,黑心多了。世道变了,色彩转运,连“厚黑学”也跟着吃香∶“脸厚如城墙,心黑如煤炭” 才能成为“英雄豪杰”。李宗吾一席之妙语,令全社会茅塞顿开。只可惜李宗吾逝去太早,没见到如今比城墙更厚之厚脸,比煤炭更黑之黑心! 海归学者,学有所成,独缺“厚黑学”。如果脸皮能厚些,浙江大学的涂序新和湖南大学的南方圆就不会自杀。人生有些挫折算得了什厶?海归博士帽不应该成为自己颜面的负担。想当年,刘皇叔一直如丧家之犬,东窜西逃,寄人篱下,泪流满面。刘备都能置皇叔之尊不顾而忍辱负重,何况区区一顶海归博士帽?同是海归博士,孙爱武能厚黑,没有达到自己要价的高薪宁可不要此位,宁可带着妻儿摆地摊睡大街。能走到这一步,至少达到李宗吾笔下“厚黑学”的第一层功力,有点刘备能屈能伸的风骨。刘皇叔之所以能忍受是因为他始终在心里有和曹操相同的想法∶“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刘备和曹操,一个能厚,一个够黑。对于海归博士来说,也应有一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念和“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的自信。 “上天生人,给我们一张脸,而厚即在其中,给我们一颗心,而黑即在其中。从表面上看去,广不数寸,大不盈掬,好像了无奇异,但,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无限的,它的黑是无比的,凡人世的功名富贵、宫室妻妾、衣服车马,无一不从这区区之地出来,造物生人的奇妙,真是不可思议。钝根众生,身有至宝,弃而不用,可谓天下之大愚。” (李宗吾) 练就厚即在其中之脸,黑即在其中之心是一门海归之前的必修课。如果练到连“摆地摊睡大街”都不怕,已经是金刚不败之身了,海龟们已经学了土鳖不能学之学,已经忍了土鳖不能忍之忍,如弃“厚黑学”而不用,实谓天下之大愚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