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今有《五律》詩一首曰: 花紅陌上行,柳綠雨中情。 人面唯一在,山容幾萬重。 相思朝與暮,守望死和生。 不敢提她事,傷心淚縱橫。 這首詩記述了一個發生在七十年代陝西延安楊家溝里的故事。 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她曾是“三秦鎖鑰地,五路襟喉關。”華夏族的始祖軒轅黃帝就在此地生息,也在此處千年長眠。 延安古稱延州,歷來是西北軍事要塞:北御外敵,南保長安,是多個民族爭奪關中、逐鹿中原的戰場。但延安的出名,是在1937年中共中央進駐以後。當時,蔣介石的軍隊圍追堵截,把紅軍一直從江西追殺到了陝北,眼見的全殲共軍的機會就要到了,卻突發了震驚中外的盧溝橋事件,日本大規模侵華。日本相繼占領東北和華北,國民政府被迫南遷重慶。蔣委員長不得不集中精力和兵力抗戰,同時覺得紅軍已經不足為患,便調遣遠在東北的張學良非直系部隊去剿滅,以坐享漁翁之利。結果適得其反,反而被中共利用。經過西安事變,使中共的軍隊合法化,歸屬國民政府,番號國軍,但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擁有對八路軍和新四軍的獨立指揮權,不受蔣委員長調遣。就這樣,紅軍借着國軍集中精力抗日的機會,在陝甘寧邊區和各個敵占區不斷壯大,從到達延安時不足一萬的紅軍,經過抗日戰爭,正規部隊兵力到達127萬,加上地方武裝,可戰鬥的力量共有200多萬。雖然抗戰結束後,又派遣愛將胡宗南大舉進攻陝北,企圖一舉殲滅共軍,但為時已晚,損兵折將,反而把幾十萬部隊,白白地送給了共軍。 毛澤東在延安十三年後,由原來不到一萬人的紅軍,壯大到可以與蔣介石平分天下的實力。所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就把延安稱作“革命聖地"。1956年,毛澤東在與訪華的日本前陸軍中將遠藤三郎談話時說:“我們要感謝你們,正是你們打了這一仗,教育了中國人民,把一盤散沙的中國人民打得團結起來了。所以,我們應該感謝你們。”雖然這段話有不同的解釋,但事實上是,如果沒有日本的侵華,紅軍就沒有喘息的機會,不可能在蔣介石的眼皮子底下,壯大到和他分廳對抗的勢力,中國的結局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但歷史就是歷史,沒有假如,發展到某個階段,那一定會是歷史演變的唯一結果。 延安被譽為“聖地”,只是為了讓百姓朝拜。毛澤東奪得江山進入北京後,將近三十年,除了周恩來陪同越南領導人去了一趟延安外,幾千名高級幹部,包括從延安幼兒園長大的紅二代,無一人回過延安,把“哺育了黨和新中國的”延安人民,忘得一乾二淨,只留下賀敬之的“幾回回夢裡回延安”無恥之作。不僅如此,還把生存下來的陝北高幹,消滅的乾乾淨淨。周恩來曾掉着眼淚說:“對不起延安人民”,可對貧窮的延安人民沒有給過任何援助,修過一條路。當周恩來問當地領導:“你們有什麼困難嗎?”陝西省委和在座的所有領導異口同聲地回答:“有共產黨的英明領導和毛澤東思想的指引,我們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周恩來對越南客人說到:“這就是我們的延安精神!”這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啊,這神一般的回答,我們每天都可以聽到。王震曾經說過,“大不了我們再去延安住窯洞、鬧革命”。是啊,只有鬧革命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延安人民。當然也有例外,當陝北高原發現了無價的寶藏,包括煤炭、石油和天然氣的時候,陝北在幾年裡就通了高速公路和高速鐵路,進去的是南方的煤老闆,出去的是天然氣和一車車的煤炭,留下的是一捆捆的人民幣,不僅陝北富了,陝西省也跟着沾光。到底是建設陝北還是挖掘(叫開發)陝北,一目了然。那些扶貧一直跟不上的革命老區,關鍵就在於沒有中共需要的東西,總靠黨和國家救濟,杯水車薪,永遠不會像現在的陝北,一夜暴富。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想要人家瞧得起,自己必須有東西。” 中共的高級領導人雖然沒回過延安,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無數的“知識青年”卻被送到這裡,目的是“紮根農村,建設延安”,但是“來前都說好,來後一起哭。行動慢似豬,走時快如兔”。從毛澤東離開延安到九十年代初,包括十年文化大革命,這裡的面貌無一丁點變化。但這些“知識青年”的行為,卻給這裡純樸的人們從思想上帶來了又一次衝擊,就像老鄉們說的那樣:“都是些糟蹋人的畜生!”走了一批,又來一批。 本書中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那個年代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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