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以"琴“为题邀诗。这是个啥鸟题啊,“琴”,看了就让人发晕。这种附庸风雅自命清高的玩意儿都不知被人玩了多少回了,真不知道还能玩出个啥花样。更何况咱既不会弹,也不懂听,更没有个什么红衣纤指之类的可以熏陶熏陶,你说这可咋整?抓耳挠腮地一连愁了好几天,差点给整成失眠加精神分裂也没憋出个道道儿来。昨晚一想,嗐,干脆来几口酒吧,喝点儿酒保不准还能睡个好觉。嘿嘿,还真亏了这几口酒,喝着喝着晕晕乎乎地就想起来一位古人。这哥们儿跟咱一样,也不会弹琴,可人会装X,一喝高了就搂着根儿烂木头两手瞎划拉,美其名曰无弦琴。别说,人这一装还装出学问来了,说什么“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到后来名声在外,不光不会弹的人起哄,就连会弹的人也跟着凑热闹,说弹琴要讲究以意为主,“大声音希”。听起来好像就是说到了最高境界就不需要有声音了,真有点无招胜有招的感觉。乖乖,不愧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于是就想要不咱也跟人学学,装他一回。可是又有点忐忑,怕挨骂。回头又一想,这年头TNND台上台下前前后后有几个人不是在装X呢?大到老川,小到秃噜多,一万卡热乎斯基,不都TMD在装吗?他们能装,咱为啥就不能装一回呢?装,就装他一回!人做事就怕没主意,一旦打定了主意,事就好办了,写诗那更是小菜儿一碟。于是咱大步来到桌前,铺开一张雪白雪白的白纸,提起笔来,饱蘸浓墨,一挥而就! 学他酒后恁荒唐,朽木虚弦奏羽商。 有曲无心你装X,无声有趣我佯狂。 那须对月还依竹,何必扶冠更举香。 惟自养神图自乐,凌空弹指又何妨。 写完以后哈哈大笑,自鸣得意。提笔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细看一下,自觉平仄韵律中规中矩,堪称完美。有人说“X”是平声,咱说未必,要不然您用河南话读读试试?当然为了准确,决定还是给傻二检查一下,于是隔着窗户扔给了傻二。傻二迷迷瞪瞪地看了半天,最后给来了句“字数不对,需要 56 字,您输入了55个字”。我靠!这“X”不是字吗?代字,代字,你懂不懂?真是傻二!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他也不懂。咱自己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咱比那位先生还装得彻底。他还得搂着根棍子,咱啥都不要,直接的凌空弹指,哈哈,写意吧?再说这个“装X”,也可算是空前绝后之作。当年毛公在他的诗里大喝一声“不须放屁”而威震寰宇。咱在这里大喊一声“你装X”,说不准就凭这个也能入选“新唐诗三百首”,来个流传千古呢。真是越想越得意,于是带着一肚皮的良好感觉,一头栽到床上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酒也醒了。回头再看虽然还是不免得意,可这感觉就不一样了。试想毛公是谁啊,人那是什么身份。所以围在人周围闻屁屁的自是大有人在,因此毛公的诗可以成名句,可以千古。但你是啥啊,啥都不是!你这“X”诗要是传出去,怕不给人骂死也得给人拍死!唉,悲哀呀,人活世上,怎能不顾及身份呢?无奈,只好忍痛改之。 《七律 无弦琴》 尝闻五柳恁荒唐,朽木虚弦奏羽商。 有曲无心谁作态,无声有趣我佯狂。 那须对月还依竹,不必扶冠再举香。 一点灵犀惟自许,凌空弹指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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