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了 心远了 悄悄地,白云抹完了粉黛,辽阔的天空一忽儿惨淡了。静静地,枫叶吐尽了胭脂,无限的旖旎一天天枯萎了。那悲凉,沾满了霜雾,用金色的泪水苍白着颜色,销蚀着斑斓。只有喜雀,划动着线条,用嘹亮的音符模糊着轮廓,留恋着今朝。已开始束腰的御临河水静静地陪着我感受水落石出的惊慌。一阵冰冷的北风吹来,我明白,秋去了。 凄风霜冻是重庆冬天的本色。而12月16日是一个晴好的冬日,象是欢迎我到重庆附近的四川隆昌市出席婚礼似的。那对新人工作在昆明,双方父母却在四川隆昌和湖北十堰。看得出,两对父母内心充满甜蜜。但言谈举止间远没有如此美事应有的其乐悠悠,眉宇间好像锁着点什么。我一直好奇着,却又不便问啥。 婚礼后我就去慢步隆昌市区的街道及角落了。当我来到南关的“百岁坊”,看着坊上的对联和各种记载,心中有点堵的感觉。随后又到北关,读着“孝子总坊”上的对联,就联想到忠孝和漆下,回忆起婚礼时当军官的新郎那自信的风范,我顿时明白了那淡锁眉间的是失落。准确说是一种基于亲情的不舍情怀——儿女们,心远了。 儿女们长大了,要去到他们想往的地方,是该放手了,即使见面越来越少。这种失落,不但锁住了儿女永远的馨香,也苍凉出父母内心的柔美。这不,秋高气爽那旷达,果实累累那成熟,五彩斑斓那极艳,随着冬季的到来,都催促着儿子该奔向他梦想的远方了。新娘那浪漫的脚步,陪着父母迈而又停的步履,一颗柔软的心,也必将随着她应有的生活而坚定远去。我感同身受地明白了:情深要分离,爱远得放弃。想起青春不永在,年年都向晚,我有一种后怕的哀叹:难道生命的延展只是为了与完美相悖而渐行渐远? 这种心情催化着我的精神,脑袋再无宁静海了。于是我忆起9月初在飘逸的火烧云中女儿淡淡远去的身影。当时感觉那身影好美,好想抓住却总也伸不出手。那景象触碰着我的心灵,一刹那我默默无语,失落的心瞬间躲在云朵后叹息。现在明白了,原来是秋水剪瞳,秋月朗朗的女儿长大了。而当时心底仍在反复念叨,你是否留恋深秋的太阳的温暖坚实?你是否会伤感初冬的荷塘的明亮饱满?以及悲哀那斑斓在抵挡肃杀中失了秩序,乱了方寸,形象不堪,惨不忍睹……原来那是一种不舍。正如新郎新娘父母不得不忍痛让儿女远去那种舍去后的失落。秋天那丰收的喜悦,那遍地弥漫的成熟气习,原来是要告诉我脱下那“永远的小棉袄”,用眷念来温暖自己。 不恨秋色冷,不怨离别苦。每当看见惨淡的天空下有白鹤在哀呜,善良的人永远不学坏人的奸诈邪恶,我坚实的心里就能承受任何惊怕。原来缺陷美才是真正能拥有的美,生命绽放的意义只存在于新旧更叠。儿孙自有儿孙福,瓜熟蒂落秋已去,是寻不回曾经的斑斓的。真正的父女情,无须挽留,只是如水缓石白的长江,依旧会诉说山城小巷里那种属于自己的淡淡哀愁而已。女儿将走远,我也将把眷恋消磨成怀念。只是最深的思量里,给她留着一个地方,梦中想起时,给她露一个微笑。于是我没有了后怕,漠然释怀,心里不住在说:女儿,去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 女儿,我向来年的晚秋借一分艳色,补那分你欠缺的美丽,助你回望家乡的云时,不是原来的白茫,而你正站在彩云之下。祝愿你在随之而来的严酷冬天里,像梅花一样越冷越开放,越寒越芬芳。 秋已去,心宽了。 有诗为证: 《秋已去》 匆匆的脚步麻木着我的孤独, 偶尔的夕阳放大着我的感叹。 窗外赖着不走的湿冷, 使我哀凉的心充满烦燥, 总觉得少了什么的存在。 岁月如云云已倦, 你依然如此的美丽; 心念如花花已散, 我仍然那样地热烈。 快乐寄托不了他人, 因为这是爸爸的情怀。 我的心已随御临河水婉转唱远, 你从此一路霜雪, 还有许多艰险, 自己要意志坚定,仔细周全呀! 刘廷兵于空港新城广场 2017.12.19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