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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节译)
   



简介

《回家的路》是德国作家雷马克写的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书。雷马克是我非常喜爱的作家。他的风格是真实到令人身处其境的程度,读他的每一本战争书, 就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战争。他的代表作是 《西线无战事》,《凯旋门》和《生死存亡的年代》。朱雯先生有很好的翻译本。 他的其他作品不见中文翻译。 

《回家的路》描写战争结束后,一群年轻士兵回到故乡生活,无法摆脱战争在心灵中留下阴影的痛苦心情。我看了后非常感动,想起中国作家那种描写战争,用爱国和胜利狂热误导中国年轻人的作品, 中国确实需要一本真实描写战争的书,而我又没有时间去翻译整本书,就选择其中一节,描写这些年轻士兵重回学校的段落翻译出来,算是我给中国年轻人的一份礼品。 


正文

在语法学校前面我们遇到老朋友,乔治。他是一个中尉,领导一个连队。复员后成天喝醉酒和溜达,不知道以后做什么。

现在他又回学校倒回两级了,类似这样的回去已经有过二次了。 

“这是真的吗,乔治,”我问他,“你在拉丁文这个战壕中这么不顶用?”

他笑了起来,拉着他的长脚向语法学校大步走去。“当心不要得到一个坏行为记录啊“ 我在他后面大叫。

过去六个月中,他毙了四个英国人,但我不相信他现在仍然能证明毕达哥拉斯的定理。

我们向教师学院走去,整条车道突然涌满了穿制服的面孔,但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已经记不得彼此的名字了。

汉斯·沃尔多夫蹒蹒跚跚走过来了,我们在十一月十七号抬过他,当时他的膝盖已成碎片,现在他的腿已经在臀部被截肢了,拖着一条木制的腿,他沉重的走了过来,木腿吱吱喳喳。接着库尔特·莱波尔德出现了,他笑着自我介绍:“和平天使的铁手,先生们!“ 他有一个人造的右臂。然后又有一个人在门口出来,用潺潺的声音说:“你们还认识我吗,呃?”

我研究这张脸,如果它还可以被称为脸,穿过额头有一道粗大的,红色伤疤,向下通到左眼里面。 那里的肉已经长出来了,所以眼睛埋得深深的,虽小,但还在。 右眼是装上去的,用玻璃做的。鼻子完全没有了,一个黑色的贴片覆盖着鼻子的部位。疤痕继续向下,将嘴划成两部分。嘴巴本身就是一个球茎,各个部分都长在一起了,因此无法发出人能理解的言语。牙齿是人造的,一个托架在牙之间隐约可见。用出双倍力气,我拚命想认出他,“保罗·拉德马赫”, 这个潺潺的声音说。

现在认出来了,是他,他那带有条纹的灰色西装.“嗯,保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看不见吗?”他说,试图伸直他的嘴唇。 “挖沟机连切过来两次,这些部分一起削去了。 “他用手指着说,我看到三只手指丢失了。他的一只独眼眨着充满痛苦。 另一个眼睛死死的直视,像对这个世界毫不关心。“我希望知道我是否仍然可以成为一名教师。我的发音很不好,不是吗?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一定的,”我回答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好起来。此外,他们当然还可以再做次手术。“

他耸了耸肩,什么都不说。他似乎没有希望。很明显如果有可能的话,应该已经做了。

威利奔了过来给我们提供最新消息。我们听到博尔克曼死于肺伤。他的肺伤最后发展成了奔马痨。亨西也死了,他发现自己的脊柱受伤,终身必须固定在椅子上时,他自杀了。 毫无疑问,他曾经是我们最好的足球员。迈耶9月份死了,利奇滕费尔德死于6月。

我们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身材站在我们面前。

“不可能, 这是威斯特波尔特?“威利叫起来。
“正是,你这个老蘑菇,”他答道。
威利有些犹豫, “但是你已经死了!
“还没有,”威斯特波尔特友善地反驳道。
“那只是报纸印错了,”韦斯特霍尔特笑着说。
“看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相信了!”威利摇摇头说。“我以为蠕虫早已将你吃尽了!”
“在你之后,威利,”韦斯特霍尔特自信地答道。“你比我先,红头发人从来没有活得长的。”

我们向前走,到了一个方院,以前十点钟的时候我们总在这里吃面包和黄油,然后是摆满桌子和文件的教室,带着一排排销子的走廊,它们都和从前一样, 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知何故,它们现在就像属于另一个世界,只有房间阴沉的的气味还是熟悉的,不是那么讨厌,因为非常像我们兵营营房的味道。

大风琴的数百根管子在大厅里闪闪发光。厅的右边,是教师的位置。校长的桌子上有两个盆栽植物,是那种肥大,皮厚叶子的植物。在它的前面挂着一个月桂花环上面绑着缎带,上面写着“欢迎!” 校长穿着他的)长礼服。

我们都堆在一起,没有人想坐到前排,只有威利坐到前面去了,而且不感到一点尴尬。在大厅的半黑暗中,他的头像妓院门外吊的红灯闪闪发光。

我看着坐在右面的教师们。对我们过去来说,他们比其他人都重要; 无论如何,他们曾给过我们开心的时刻,我们相信他们。但是今天我们看上去,他们只是一些年纪比我们大的男人,我甚至有些对他们轻微的轻蔑。

他们现在站在那里,并将再次来教我们。但是他们的某些尊严已经在我们心里不复存在。毕竟,他们现在再教我们什么? 我们已经经历了另外一种生活,而懂得了另一种道理,嚴厲,血腥,残酷,而且深刻得不可磨灭。我们可以教他们这些知识,尽管没有人对此有兴趣?譬如如果大厅里突然发生袭击,他们就会像一堆狮子狗一样到处逃奔,吓得屁滚尿流,不知道怎么办,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不会失去冷静,知道首先要做什么,首先不让敌人阻住在我们的出口,其次静静地找他们的弱点,开始抵抗。

校长清了清理喉咙开始讲话。话从他嘴里源源而出,平滑和流利,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他讲到部队的英勇,讲到胜利,讲到战斗光荣等等。但是对于这所有的好话,总觉得在某处有些问题,也许因为它们全是好话放在一起了,听起来就不那么顺耳和美满。我看了看路德维希,他也看着我,看着阿尔伯特,瓦尔多夫,和韦斯特霍尔特,我感到这些话不符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校长愈讲愈来劲。他不仅在那里歌颂前线部队英雄主义,而且谈到在后方家里那种静默无声的英雄主义。“我们在家的人也做到了我们的责任,我们紧缩自己,为我们前线的士兵挨饿,我们经历痛苦,我们颤抖,真是难啊,有的时候也许比我们在远方灰色土地上战斗的勇敢的小伙子更加困难。“

“说大话!“韦斯特霍尔特说,下面传出来沙沙的耳语声。老人们朝着我们的方向瞥了一眼,继续说下去:“事实上,这个现象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被充分重视和估价。不过当你没有恐惧地面对过死亡的坚硬的脸,你已经履行了你的伟大任务。尽管最后的胜利还没有完全伴随着我们,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紧密地团结在我们受尽痛苦的祖国的深情的热爱中,藐视所有敌对的力量,我们将重建,按照我们古老的老师歌德的精神重建,他的声音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我们受到困扰的时候鼓舞我们:“让我们勇于向前,活着,胜利属于我们。”

老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了,并加入哀悼的语调,声音变得微弱。同时突然的震颤穿过黑色的老师群,他们的面孔显示出一种抑制悲痛的庄严。“但是我们会特别记得我们基金会阵亡的孩子们,他们无畏地捍卫自己的家园,而长留在荣誉的圣殿。 二十一位同志不能再与我们在一起了,二十一名卫士遇到光荣的死亡。 二十一名英雄在外国的土地的战斗声中得到了静息,卧仰在绿草的上面长眠。“

突然,一个隆隆的笑声响了起来。校长困惑地停住了。笑声来自威利,他站在那里,高大而憔悴,像一个巨大的衣柜。脸红得像火鸡,他是如此愤怒。

“绿草!绿草!”他吸了一口气。 “长眠? 在炮弹坑的泥浆里他们躺着,泡烂了。被炸成碎片,沉入沼泽里,绿草! 这是唱歌课吗?“ 他的手臂像风车一样在空中旋转。“英雄的死!你将它设想成什么东西了,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小霍耶怎么死的吗?他一整天都在呻呤,他的肠子从他的肚子里挂了出来像面条。然后飞来一颗炮壳削断了他的手指,几个小时之后,另一只流弹削掉了他的腿,然而他还活着,用他的另一只手,他努力试图将他的肠子理好放回去,最后在晚上他完了。 身上的孔像水果粉碎机。好了,现在你去告诉他母亲他是如何死的,如果你有这个勇气的话。“

校长的脸变得苍白。他不知道是用纪律来控制这个场面,或是用幽默改变气氛。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校长先生,”阿尔伯特 先生接着说,“我们不是来这里听你告诉我们,我们的任务做得怎么样的,虽然很不幸,如你所说,我们没有胜利... “

校长不能忍受了,同时学校的教师也全都沸腾了,“我至少要求你说话时--- ”他愤怒地开始阻止。

“.....! 我说;..........! 还有........,“阿尔伯特重申。“这是我们多年来熟悉的三字经,现在是你应该明白的时候了。但是你似乎至此还没有意识到你的位置。我们不是你勇敢的学生了!我们再也不是你的好孩子了,我们是士兵!“

“但是先生们,”老人几乎恳求地叫起来:“这里有误会,一个非常痛苦的误会-----”

他没有说完,就被赫尔穆特打断了,赫尔穆特背着他的哥哥穿过亚萨的炮火阵线,只是为了能让他死在更衣台上。

“杀死,”他粗野地说,“他们不是为了你们的演讲被杀死的,他们是我们的同志,够了!让我们不要再听这种废话了。“

会场一片混乱。校长站在那里堕入彻底的恐慌,学校老师们看起来像是一团丑陋的老母鸡。只有两个老师是平静的,他们曾经是士兵。


老人决定不惜代价用幽默平静我们。 可是我们人太多了,威利站在他前面像一个可怕的大喇叭。谁能说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伙伴们什么不能做,他们甚至可能从口袋里掏出炸弹来。校长像天使在空中挥舞翅膀拚那样命划动双臂,但没有人理睬。


突然骚动中出现了呼唤静下来的声音。 路德维希·布雷耶已经站到了前面,所有人都静下来了。“校长先生,”声音清楚地说道,“你用你的方式看待战争:飞舞的旗子,雄赳赳的音乐,和迷人的魅力。 但是,你看到的东西只到我们从火车站离开为止,我们不是怪你,我们当时也像你一样想。但是,从那以后我们看到了另外一面,于是这些反对1914年的英雄很快就枯萎了。于此,我们经受了现在的一切,所以说经受了这一切,因为里面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将我们联在一起了,而这些东西只有在这些经历里才出现,也许是责任,但无论如何,这些东西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并且这些东西是不能用演讲表现出来的“。

路德维希停顿了一下,目光茫然地向空中看着,他用手撸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说道,“我们不是来这里求答案的,那是很愚蠢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什么在等着我们。但是,我们确实要求你不要再试图指示我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热情,对于唇边的“祖国”,而今我们报以沉默,只留下作为事物的祖国在我们心里,所以现在我们也要求你沉默。你用了很多漂亮的词句,但是他们不适合,不适合我们死起同志。我们看到他们的死,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个记忆太近了,它使我们不能忍受他们被你用的话来谈论。他们的死的意义非你所说。“

现在大厅一片安静。 

校长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但是布雷耶,”他和善地说,“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

路德维希已经说完了。

校长继续说,“现在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相互看着,我们想要什么? 是的,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说清楚,我们尚不能。 我们只有一个模糊,紧迫的感觉。要表达成语言?我们还没有。不过也许将来我们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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