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乡见闻、(二)…童年时期、(三)…外出谋生、(四)…香港闯荡、(五)…英国打拼、六…生活点滴、
“藤牌装鸡”盾牌一对二,功夫不到家一棍爆头,我老家“妈廟奇人奇事很多,过去农村都有习武习惯,老家“妈廟”也不例外。“妈廟铜墙铁壁、虎头山离天三尺、村前有个浪钉壩、两边还有河相隔”,老家每到春节都有“打功夫”武术表演,本乡到外乡、外乡来本乡互相拜访。解放后好像没有人学功夫了,我父亲那一辈村里男人个个都会三两度散手。我的村子爷爷那一辈很多人都会功夫,当然啦,真才实料真正功夫高強的没几个,大部分都是花拳绣腿三脚貓功夫节日娱乐性质。 “藤牌装鸡”盾牌对累针“标枪”,据我父亲说,有一次本村功夫队到外乡表演,拿盾牌的滚转一次就整个身体躺在盾牌里滚转不了,师父眼快看得不对路,急忙拿起支“标枪”加入战围,合两人之力一次次把他挑起翻转滚动,形成额外功夫表演,“双枪对盾牌”。这一表演很难看到,平时都是一对一的,现在拿盾牌一对二,看似功夫非常了得,其实在师父帮助下才保住整队人的面子。后来师父问他为何会这样,他说当时肚痛全身无力滚转不了。这就叫“藤牌装鸡”。这些所谓功夫据我父亲说他年轻时也学过,我父亲说乡民学功夫是为了保护村子,节日也可拿来娱乐乡民。师父教的长棍对双刀姿势是有规律的,对方拿长棍手一动拿双刀的两手必须立即双刀交叉举起,这样棍打下来就会打到双刀交叉上,就不会伤到头,据我父亲说有次师兄弟对抗,拿双刀的师弟手举得不够高,被拿长棍师兄打爆“头拿壳”头顶,血流满面。 功夫不到家只会欺负人,常听老人说真正有功夫的人很低调不主动惹事,反而那些学了三两度散手三脚貓功夫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学过功夫。说起三脚貓功夫,记得四十年前我在第一间餐馆工作时,工友闲聊间聊到李小龙功夫时一位企台他也说会功夫,是,过去老华侨为了对付那些食霸王餐鬼佬个个都会点功夫,我问他对付食霸王餐鬼佬的功夫真能打吗,他说你不相信和我到外面试试看能不能打就知道了,他当场脱掉鸭仔衫叫我落楼下练过,所以我说学了三两度散手三脚貓功夫就觉得特别了不起,我不会功夫没学过怎能同他打,就算打赢我就能证明你的功夫了得,我当然不会傻到和他打了。 我村子过去除了耕田还有耙盐(盐田),村子左右两河建有两个城门,在两个城门里和外围经常准备了大量刀棍和耙盐用大耙等器具以防万一,所以村民多数都会点功夫。过去每逢过年(春节)过后几天都会有外乡功夫队拜访,真实目的是想找外快赚点额外收入,功夫队穿乡串村舞狮锣鼓喧天,小孩最欢喜看人打功夫(表演)。解放前村子经常遭成群结队土匪进村抡劫,但全村人非常团结也早有准备,在公路一头备有刀叉大棍(土匪是从这一边进村的),遇有土匪进村青壮男人奋力抵抗,大多都能把土匪打跑,那些土匪没有枪的是外村来的。 爷爷辈村里有几个人功夫非常了得,据说一个人可以打几个人,我童年时还见过这些人,他们都是耙盐的,耙盐力气大,可能日日拿“拊斗”把水撒在盐田有关。盐田晒盐要经常拨撒水,撒一次晒干再撒一次,一次次把盐积累起來,所以耙盐人很辛苦。日日如常不会工功也能打几个。解放后土匪没有了,再也没有人学功夫了,会功夫的老一辈几乎走完了,现在全村没有一个人会功夫的,功夫在我乡己经成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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