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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豐十一年三月十三日 字諭紀澤、紀鴻兒: 接二月二十三日信,知家中五宅平安,甚慰甚慰.余以初三至休寧縣,即聞景德鎮失守之信。初四日寫家書,托九叔處寄湘,既言此間局勢危急,恐難支持,然猶意力攻徽州,或可得手,即是一條生路。初五日進攻,未能誘賊出仗。是夜二更,賊匪偷營劫濟已斷,強中、湘前等營大潰。......目下值局勢萬緊之際,四面梗塞,接濟已斷加此一挫,軍心尤大震動。所盼望者,左軍能破景德鎮、樂平之賊,鮑軍能從湖口迅速來援,事或略有轉機,否則不堪設想矣。從軍以來,既懷見危授命之志。丁、戊年在家抱病,常恐盍逝鏞下,渝我初志,失信於世。起復再出,意尤堅定,此次若遂不測,毫無牽戀。自念貧僂無知,官至一品壽逾五十,薄有浮名,兼秉兵權,忝竊萬分,夫復何憾!惟古文與詩,二者用力頗深,探索頗苦,而未能介然用之,獨辟康莊。古文尤確有依據,若遽先朝露,則寸心所得,遂成廣陵之散。作字用功最淺,而近年亦略有入處。三者一無所成,不無耿耿。 軍本非我所長,兵貴奇而余太平,兵貴詐而余太直,豈能辦此滔天之賊?即前此屢有克捷,已為僥倖,出於非望矣。爾等張大之後,切不可涉歷兵間,此事難於見功,易於遭孽,尤易於貽萬世口實。余久處行間,日日如坐針氈,所岔不負吾心,不負所學者,未嘗須臾忘愛民之意耳。近來閱歷愈多,深諳督師之苦。爾曹惟當一心讀書,不可從軍,亦不必作官。 吾教子弟不離八本、三致祥。八者曰:讀古書以訓詁為本,做詩文以聲調為本,養親以得歡心為本,養生以少惱怒為本,立身以不妄語為本,治家以不晏起為本,居官以不要錢為本,行軍以不擾民為本。三者曰:孝致祥,勤致祥,恕致祥。吾父竹亭公之教人,則專重孝字。其少壯敬親,暮年愛親,出與至誠。故吾纂墓誌,僅敘一事。吾祖星岡公之教人,則有八字、三不信:八者,曰考、寶、早、掃、書、蔬、魚、豬;三者,曰僧巫,曰地仙,曰醫藥,皆不信也。處茲亂世,銀錢愈少,則愈可免禍;用度愈省,則愈可養福。爾兄弟奉母,除勞字儉字外,則無安身之法。吾當軍事極危,輒將此二字叮囑一遍,此外亦無別遺訓之語,爾可稟告諸叔及爾母無忘。 博主記:曾文正公是清朝中興重臣,國之棟梁,亦可謂一代大儒。於征戰中,岌岌危如累卵之刻,此文頗有遺囑之意,告其二子以安身立命之道,其意至誠。 於今讀來,最有意義的話,莫過於:“居官以不要錢為本”。其不要錢之語,於今之世,行之甚難。因為居官為錢幾為當今的為官之道。許多貪官事敗之後,都說:我不收不行,大家都收,我不收就成了異類,根本無法生存,更別說升遷了。官場貪腐之風,一致於死。我國人之崇拜官僚之風,是數千年餘留下來的。因為窮人要出人頭地,最有可能的就是讀書做官,科考是唯一的路。從儒林外史的范進中舉一回能夠徹底看到這種風氣。官場的風氣,是百業的風氣之本。不收錢的居然成了異類,可笑、可悲。什麼人才官場中正常人等?陳良宇?陳希同?劉惟明?多個省的交通廳廳長居然成了死囚的重要來一個,上一個死一個,不如下次上任的,直接去法場算了,省得浪費納稅人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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