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万维读者为首页 万维读者网 -- 全球华人的精神家园 广告服务 联系我们 关于万维
 
首  页 新  闻 视  频 博  客 论  坛 分类广告 购  物
搜索>> 发表日志 控制面板 个人相册 给我留言
帮助 退出
     
  美国笔记的博客
  禪宗哲學筆記
网络日志正文
如何標註美好人生?| 禪宗《五燈會元》賞要(二) 2023-01-02 11:22:20

當我們談論美好人生的時候,戰勝焦慮是不可或缺的議題。而真正的“人生贏家”則必須徹底的戰勝焦慮。否則,只要還有焦慮,就不算贏,就還沒有完勝,還有被焦慮翻盤,被焦慮壓垮而成為一個精神病患者的可能。這在宋永毅教授所著《毛澤東和文化大革命:政治心理與文化基因的新闡釋》一書中可以看到,由於無法戰勝自己的焦慮,毛澤東愈發嚴重的焦慮在其晚年升級成為了精神疾病,表現出“恐懼症,偏執人格,對人的無端猜疑”,直至發展為“文化大革命”的瘋狂,拖累整個國家都做了焦慮的手下敗將。

所以,戰勝焦慮是一件鮮有人及的事情。而禪宗則以徹底的戰勝焦慮著稱。在禪宗寶庫《五燈會元》中,第一位承接了達摩法脈,成為禪宗二祖的慧可大師,正是因為問了一個與焦慮有關的問題,而最終戰勝了所有種類的焦慮,包括戰勝了那個無可戰勝的,對於死亡的焦慮。我們來看這一著名的禪宗公案:

可曰,我心未寧,乞師與安。祖曰,將心來,與汝安。可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祖曰,我與汝安心竟。

上回我們講到,數年之後,“對的那個人”出現了。並且,恰好就問了達摩一個“對的問題”。這個問題的重點是,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佛法學習與禪修練習之後,我依舊焦慮(我心未寧)。如何才能真正的戰勝焦慮呢?

對於慧可大師遇見達摩之前的經歷,《五燈會元》作了這樣的描述:每嘆曰,孔老之教,禮術風規。莊易之書,未盡妙理。常常感歎儒家偏重於道德,禮儀,秩序。而道家“自晉以來,玄風日盛”,偏向了形而上的本體論。感歎這些東西並無助於消除焦慮,反而是在形成和強化焦慮。後覽佛書,超然自得。出家受具於永穆寺。遍學大小乘義。接觸到了的佛法之後,便“超然自得”(白居易有詩:“自得超然在心境,不將榮辱繫人情”),出家為僧,學習佛法大乘,小乘的基本主張,並練習禪修,終日宴坐。又經八載,有緣來到達摩座下,晨夕參承。祖常端坐面壁,莫聞悔勵。但達摩卻只是沉默不語的“面壁”,一個字都沒有教授。

這對於依然想獲得更多的佛法,依然習慣於不斷的檢視自己接近目標的進度,依然有達成解脫之強烈渴望的僧人神光(達摩易名曰慧可)而言,反而激起了另一種焦慮,即強烈的求取解脫的焦慮。於是,光自惟曰,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濟飢,布髮掩泥,投崖飼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這一段裡面講了四個驚人的“菩薩行”。我們只能先粗略的說一下在《五燈會元》裡多次出現的“布髮掩泥”。

故事是說佛陀“因地”(漫長的菩薩行階段)曾是一位留有一頭秀髮的俊美男子。有一天,他看見一位僧人迎面走來,一下子就有了莫名的感動。這位僧人其實是燃燈佛。此時,這位年輕人看到地下有一個泥水坑,便毫不猶豫的跪下,把自己的長髮填在泥水坑上,以便燃燈佛可以平穩走過。於是,燃燈佛給出了一個“授記”: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這個故事對於不了解佛法的見地,特別是不了解“緣起”的人而言,大多只會看到“授記”二字,會將之等同於“天神”,“上帝”或“主宰者”賜予某人權力,身份,榮耀,或合法性。這對於哪些具有“合法性焦慮”的皇帝們而言是求之不得的。

《續高僧傳-義解篇四(釋法上)》裡記載,北齊文宣皇帝“常布發於地令上踐焉”。經常表演把自己的頭髮鋪在地上,令僧人法上踏過,一遍又一遍的模擬“布髮掩泥”的“授記”場景。令人唏噓的是,這種動機(發心)是為了“造神”或“唬人”而自欺欺人的表演,自北齊之後的一千五百年裡從未間斷,猶今更甚:即要“幾個維護”與“幾個自信”,還要“始皇陳兵”與“漢武大閱”。除了讓人看出“重蹈覆轍”之外,看不出“人生贏家”應該具有的,良善的動機。。

所以,再次的,千萬不要小看了焦慮。一旦焦慮在心中滋生,焦慮便具有讓世間最極權,最傲慢,最兇殘的“魔王”也變得愚蠢與莽撞,而做出種種荒謬,幼稚,軟弱,無效和自殘行為的力量。

而如實的看到了焦慮之力量的佛法,會巧妙的將焦慮的力量導向用於消除焦慮。因此,有正確發心(動機)的僧人神光(慧可),潛取利刃,自斷左臂,置於祖前 - 將“我心未寧”而產生出的“求取解脫的焦慮”力量用以針對“我心未寧”。達摩則順勢指出“將心來,與汝安”,你把“心”拿來,我幫你把焦慮一一的清除乾淨。“可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顯然,慧可大師無法像“自斷左臂”那樣切割“心”,或乾脆把這個七上八下,無法安寧的“心”切斷並丟棄,而只能是在“覓心”的狀態裡,也就是用“心”找“心”的狀態裡待了許久也“了不可得”。於是,達摩如實的指出“我與汝安心竟”。

這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個需要一一整理清楚的問題。首先,“心”究竟有,或沒有呢?佛法在如實的觀察後指出:有一種有別於一棵樹和一塊石頭的獨有現象,即被我們稱作意識,感知,感覺,智力,情緒,情感的現象,可以統稱為“心”。正是因為這一獨有現象的存在,我們說“有心”- 這一點,即便是所謂“最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也無法否認。

但是,為什麼又說「覓心了不可得」呢?這依然是如實觀察的結果,即觀察到“心”並非實體,並非如我們的身體那樣,可以“自斷左臂,置於祖前”的切割,或捨棄。而是無法被捨棄,無法被分割,無法被終止的持續。而這個持續的“覓心”過程,無疑是在用“心”找“心”。這說明“心”即可作主體,亦可作客體。就像我們常常會說“我知道我是正確的”,或“我知道我說的不一定正確”。同一個“我”(心)即是主觀,亦是客觀,而表現出跨越主客的,不分裂的“圓滿”特性。

而當“持續”與“圓滿”進入我們眼簾時,我們應該知道,這恰恰是我們在兹念兹的“意義”或“價值”的特性。很顯然,“意義”或“價值”不能是短暫的,而是一直持續的。也不能是可以分割或捨棄的,或是分裂在主觀與客觀的兩邊,而必定是圓滿無缺的。否則,一個短暫的,可以被切割,捨棄,分裂的“意義”或“價值”有什麼“價值”或“意義”呢?

然而,當我們如實的觀察哪些被我們一直掛在嘴邊的“意義”或“價值”時則會發現,它們或者是物質的(客觀),或者是心理的(主觀)。譬如,當自由主義強調“自由”即是“生命意義”的時候,他們有的時候會堅稱“自由意志”來源於“上帝”(信仰)。而當無神論者,或唯物主義者看不起“自由意志”,而強調“客觀規律”才是“最高意義”的時候,這個“意義”顯然是物質的,顯然具有可分割,可捨棄,並分裂在主觀與客觀兩邊的,不圓滿的特性。同樣,當代的“心理學”或“心靈哲學”,也將“心理”,“心智”,“意識”看作是物質的屬性,並最終服從於物質 - 大腦。這使得當大腦死亡時,“意義”或“價值”也隨之而去,而並非一直持續。就連科學也忘記了,科學應該羞於談論哪些背離了如實的觀察,無法被經驗證實的形而上學信仰和本體論信仰。這會導致即便是在這個科學的時代,人們依然處在,把信仰,信念,理念,理想當作是“意義”和“價值”的,非科學的,甚至是反科學的狀態。

所以,“我與汝安心竟”也是在指出焦慮的來源,即我們把無法被經驗證實,無法被如實觀察的概念或觀念當真,當作是真實的存在,並賦予這些概念或觀念以完美的,完整的,永恆的“意義”,“價值”,“必然”,“超現實”,“超限制”的特性。而由於假相永遠都不會成真,因此,整個追逐“意義”與“價值”的過程,無疑會處在永遠都無法達成“意義”與“價值”的,無盡的焦慮之中。

由此,“我與汝安心竟”也是在指出解決之道,其核心即是“如實的觀察”,這在佛法和禪宗裡也被稱為“觀”或“內觀”(vipasyana)毘婆舍那。這個“觀”的要點是拋開一切形而上學的信仰,信念,理論,理念,理想,夢想。並且,也要拋開講求邏輯推理,注重論證形式的思維框架或思維習慣。而是不帶任何判斷,不做任何結論,不受任何概念干擾的,單純的觀察。那麼,在這種純粹的“觀”之下,平常我們所習慣的,借助於概念去觀看,或依賴於信仰,夢想,價值,理論體系和邏輯系統去觀看的方式被剝離了。“心”得以直接的看到了赤裸真相。

而當慧可大師如實的看到了“心”之不可分割,不可捨棄,圓滿,完整,且一直持續時,即是看到了“心性” - 心的本性 - 這裡沒有什麼“(心)寧與不寧”,“(心)安與不安”。“我心未寧”無從談起。即便只是短暫的一瞥“心性”,某些過來人會形容說,就像當烏雲散盡,陽光消融了自己和周圍的一切,在那一刻“明”的狀態裡,沒有焦慮,也沒有不焦慮。既沒有焦慮需要消除,也沒有焦慮被消除。

顯然,這樣的“看見心性”是一種直接的體驗。因此,很難傳授或傳播。其困難猶如對於一個沒有吃過“菠蘿蜜”的人形容“菠蘿蜜”的味道。無論怎麼用力,譬如:說菠蘿蜜的味道是“菠蘿+蜂蜜”,或是“菠蘿+蜂蜜+爛香蕉”,或是“菠蘿+蜂蜜+爛香蕉+奶酪”。。。總之,這種“是什麼”的表達總會帶有誤導性。因此,佛法只能如實的使用“不是”。譬如:菠蘿蜜不是“菠蘿+蜂蜜”,也不是“菠蘿+蜂蜜+爛香蕉”。“心性”或“實相”非主觀,亦非客觀。非物質,亦非心理。不生不滅,不斷不常。無眼耳鼻舌身意,無智亦無得。。。而避免使用“指明方向”式的“是什麼”的口吻誤導或欺騙他人。

這也讓我們再一次見識了佛法和禪宗的如實特質。同時,也反襯出了習慣以“是”,或“肯定”來講述真理的敘事方式所具有的欺騙性。道理很明顯:就連當代的科學家也沒有宣稱“基本粒子”就是這個世界及生命的絕對真相。這說明沒有人見到過這個世界及生命的究竟真相,或歷史的終結,猶如都沒有吃過“菠蘿蜜”。那麼,憑什麼指出這個世界及生命的究竟真相是物質的,或是“上帝”的,或是虛無的,以及指出“共產主義是歷史的必然”,或“民主是歷史的終結”呢?這無異於說“菠蘿蜜”的味道是“菠蘿+蜂蜜+爛香蕉+奶酪”再加“土豆燒牛肉”。

在“我與汝安心竟”之後很多年,慧可大師也等到了“對的那個人”- 禪宗三祖僧璨。又幾年,便將延續法脈的教學任務託付於僧璨,即往邺都 - 東魏和北齊時的首都,隨宜說法,一音演暢,四眾皈依,如是積三十四載,遂韜光混跡,變易儀相,或入諸酒肆,或過於屠門,或習街談,或隨廝役。

這一段裡面又講了四個驚人的“菩薩行”:所謂“入諸酒肆”- 在“酒吧街”進進出出。所謂“過於屠門”- 不回避“斬殺活禽”的餐館。“或習街談”- 與街頭巷尾那些“碎片化”的閒言碎語聊到一起。“或隨廝役”- 加入到“僕役”和“勞役”的群體裡。因此,人問之曰:師是道人,何故如是?人們會不解的發問:大師是“修道之人”,或“得道之人”,怎麼會有如此這般,一點兒也不高大上的行徑呢?祖曰,我自調心,何關汝事?

從“我心未寧”到“我自調心”。同一個“心”呈現出了焦慮(未寧)與消除焦慮(調心)兩種狀態。這表明兩種狀態都不是“心本身”。猶如“泥漿水”與“漂白水”都不是“H2O”。那麼,想要從“泥漿水”中還原出H2O,想要消除“焦慮之心”,就需要對其進行干預,就需要“調心”或“修心”。

由於焦慮來自於我們“二元對立”,或“二值邏輯”的看待事物的習慣。譬如,習慣性的將“酒肆,屠門,街談,廝役”與“修道”,“得道”,“道人”對立看待,而習慣性的處於對立的情緒之中,焦慮不已。然而,我們平時也總是會講,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壞的。這表明我們知道這個世界及我們生命的真相或真實狀態並非是“二元對立”的,或並不全然的符合“二值邏輯”的判斷。更表明我們知道事物並非是二元對立的,而是我們習慣了把事物限制在二元對立的框架裡去思維,感知和討論。因此,拋棄這個“二元對立”的習慣性框架,轉而以開放的態度(不二)對待一切事物與境遇,恰恰是在符合真相,是在與這個世界及我們生命的真相契合 - 這就是佛法和禪宗的“修心”或“修行”。我們從慧可大師“或入諸酒肆,或過於屠門,或習街談,或隨廝役”中看見這一“不二”的“開放之道”。

很顯然,這樣的“開放之道”也觸動了我們習慣的“共識系統”。必定會招來家人,鄰居,周圍人群的反對,嘲諷,或雞同鴨講式的批判。譬如“師是道人,何故如是”。因此,慧可大師“我自調心,何關汝事”的回答是對於這個“開放之道”更準確的定義,那就是:開放所針對的是自己的習慣,針對的是自己“二元對立”,或“二值邏輯”的思維,感知和交流的習慣性框架。而不是開放自己的錢包,或開放自己的住宅,或是要求其他人也開放他們的私人空間或隱私,開放為“共享”,或“共產”- 這大多只會帶來更多的焦慮。

當佛陀指出“我已渡盡了一切眾生,一切眾生都已成佛”的時候,佛陀實際的意思是,我已經徹底消除了“二元對立”的看待事物的習性,已經沒有了“我”與“眾生”,或“我”與“一切”等等,這些“二元對立”的概念。由於沒了概念,因此,也就沒有了建立在“二元對立”概念上的,對立的體驗。同理,如果我們依然抓住“二元對立”的概念不放,則我們當然不會看到“一切眾生都已成佛”,而只會看到一切眾生依然處在對立的觀念,理念,主義,黨派等概念之中,繼續著沒完沒了的激情與謾駡,嚮往與嫉妒,喜愛與仇恨的折磨,並不會見到有一人成佛。

所以,作為“調心”或“修心”的“開放之道”其核心是摧毀自己抓取“二元對立”的概念系統去思維,感知,交流的習慣。而不是去摧毀任何外部之物,或是去改造他人的理念,觀念,去“統一思想”,去“領導一切” - 那只會徒增焦慮,並會因為體驗到更多的失敗與失去,而被焦慮壓垮,而發展為“毛澤東第二”。

而一旦“二元對立”的概念系統被徹底摧毀,則“生與死”的概念也一併摧毀。則對於“生與死”的思維,感知和討論也會出現顛覆性的改變。(慧可大師)又於管城縣匡救寺三門下談無上道,聽者林會。慧可大師又跑到一個寺院裡去講“無上道”。時有辯和法師者,於寺中講槃經。學徒聞師闡法,稍稍引去。當時,這個寺院裡有一個叫辯和的法師正在講《涅槃經》,而他的學生卻跑去聽慧可大師的課了。辯和不勝其憤,興謗於邑宰翟仲侃,翟惑其邪說,加祖以非法。祖怡然委順。辯和法師無法擺脫“二元對立”的習慣,無法戰勝自己的焦慮。於是,夥同一個不學無術的“邑宰”,加害了慧可大師。

《五燈》用“怡然委順”來表達慧可祖師在遭遇到嫉妒,仇恨,誹謗,謾駡,陷害,直至死亡這一系列境遇中的狀態。“怡然”表達的是安詳與坦然。“委順”表達的是隨順自然,是一種優雅的無所謂的態度,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二元對立”的憤怒,或正義凜然的抗辯,以及對於死亡的焦慮。

這對於被“二元對立”的概念框架“框住”,只會“二元對立”,不會“開放之道”之“不二”的我們而言是難以理解和解釋的。我們或者會將之解釋為道德的力量,或是掌握了“真理”之後的勇氣。甚至會解釋成修鍊出了某種“神功”。當代人甚至會忍不住的懷疑,這是不是有點“阿Q”? - 這是被“二元對立”控制的我們所能得出的必然解釋。因為這些理解和解釋統統都是“二元對立”的。

《五燈會元》在此處引用了二百多年後,唐代的禪宗大師“長沙岑和尚”的一段偈語,為“怡然委順”做了個說明:假有元非有,假滅亦非無,涅槃償債義,一性更無殊

在對於“死亡”的看法上,“二元對立”的框架裡只會有兩種對立的理解和解釋:一種是“靈魂不滅”。另一種是“徹底了斷”。澄清“靈魂不滅”最好方法是指出,如果“靈魂”是“不滅”的,那它也應該是“不生”的。因為,有生才有滅。“滅”的前提是有一個東西可滅。而一個從來就沒有產生過的“靈魂”,當然談不上滅亡 – 是所謂“假有元非有”。

而認為死亡是“徹底了斷”,認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會延續的觀點,則比“靈魂”之說更加有害。其嚴重後果會讓我們在活著的時候做惡多端,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而澄清這樣的觀點是指出顯而易見的因果關係:即殘害他人的習慣,或“暴力革命”的習慣,只會帶來極度的恐懼和地獄般的體驗。而絕不會帶來任何“幸福”,“美滿”,“安詳”或“平和”的人生體驗與結局 – 是所謂“假滅亦非無”。

那麼,什麼才是生與死的“不二”呢?或我們如何真正的體驗到生與死的“不二”呢?我們剛才講到,我們其實隱約的知道事情並非是非黑即白,非有即無,非生即死之二元對立的,而是我們習慣了把事物限制在二元對立的框架之中來思維,感知和交流。因此,我們需要“不二”的見地(哲學),法道(方法)和案例來幫助我們消除或取代“二元對立”的習慣,而迎來“智慧(prajna)”- 般若的習慣。《五燈會元》提供了這方面的幫助。

我們下回接著聊。


浏览(2550) (6) 评论(0)
发表评论
我的名片
美国笔记
注册日期: 2022-12-27
访问总量: 37,793 次
点击查看我的个人资料
Calendar
最新发布
· 免於欺騙的自由! | 禪宗《五燈
· 是結束做夢,而不是滿足夢想 |
· 遙首相望的“危邦”與“喪邦” | 禪
· 顛覆性轉變的到來,是因為「定義
· 如果目標不存在,則堅持「不信邪
· 止痛劑,理念,價值,意義是同一
· 我們內心的「哈馬斯」與「極端主
分类目录
【《五燈會元》賞要】
· 免於欺騙的自由! | 禪宗《五燈
· 是結束做夢,而不是滿足夢想 |
· 遙首相望的“危邦”與“喪邦” | 禪
· 顛覆性轉變的到來,是因為「定義
· 如果目標不存在,則堅持「不信邪
· 止痛劑,理念,價值,意義是同一
· 我們內心的「哈馬斯」與「極端主
· 「初心」或「起源」都是假設出來
· 是在「独立自主」?还是在变成「
· 如何標註美好人生?| 禪宗《五燈
存档目录
2025-08-01 - 2025-08-01
2025-04-26 - 2025-04-26
2024-10-18 - 2024-10-18
2024-07-16 - 2024-07-16
2024-05-13 - 2024-05-13
2024-02-27 - 2024-02-27
2024-01-16 - 2024-01-16
2023-09-15 - 2023-09-15
2023-07-17 - 2023-07-17
2023-01-02 - 2023-01-02
2022-12-30 - 2022-12-30
 
关于本站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导航 | 隐私保护
Copyright (C) 1998-2025. Creaders.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