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關稅戰前方:盧比奧“兩個問題”揭示了美對華戰略的關鍵抉擇 作者:草頭大將軍, 仁勇義公子 在中美貿易摩擦延燒多年之後,華盛頓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不僅是一場關於貿易平衡的爭端,更是美國如何應對中國:一個“敵意經濟體”的戰略抉擇。國務卿盧比奧(Marco Rubio)在接受《紐約時報》專訪時拋出的兩個關鍵問題,堪稱打開這場關稅戰未來走向的鑰匙: 一、如果中國不願意改變經濟模式,那美國打算怎麼辦? 二、美國是否能承受與一個敵意經濟體(hostile economic power)“脫鈎”所帶來的短期痛苦? 這兩個問題的背後,隱藏着一個更宏大的博弈邏輯:美國要不要、能不能、敢不敢真正“脫鈎”中國?而回答這兩個問題的過程,正將決定關稅戰是收官、升級,還是蛻變為一場全面的制度對抗。 一、“改變中國”戰略的失敗與調整 過去,也就是從尼克松,基辛格開始後的幾十年,美國對華貿易政策基於一個關鍵的錯誤假設:經濟融合將促使中國走向市場化與自由化。這被稱為“接觸戰略”(engagement strategy)。但現實卻狠狠打了美國一記耳光:中國並未“被改變”,反而在全球供應鏈深耕布陣、輸出黨國資本主義模式,在新疆、香港、南海問題上日益強勢。換言之,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已顯而易見:中國無意改變其國家資本社會主義體制。 正因如此,川普時代的關稅政策應運而生,本質上是對過去美國政客奉行的“改變中國戰略”的清算與轉型。拜登政府雖然語氣緩和,卻基本保留了關稅框架,也在高科技領域加大對中國的封鎖力度。美國已經開始接受一個現實:與中國的競爭不是暫時的,而是結構性的、不可避免的,長期的。 二、“脫鈎”的陣痛與必然性 國務卿盧比奧提出的第二個問題觸及關稅戰的核心代價——供應鏈重組、成本上升、短期混亂與產業調整。但這正是一個國家戰略轉型中必須經歷的“陣痛”。 以電動車、稀土、半導體、AI 等領域為例,中國的主導地位令人警覺。一旦中國在地緣政治或軍事衝突中發動經濟制裁(如切斷稀土供應),美國在“和平時期”的依賴就會變成“戰爭時期”的軟肋。面對一個不接受市場規則、利用國家力量操控全球市場的“敵意經濟體”,繼續“深度互賴”無異於戰略自殺。 更何況,“脫鈎”並不意味着回到孤立主義,而是向“去風險”與“友岸外包”轉型。從印度、墨西哥、越南到東歐,美國正在重構一個“非中供應鏈”,其初期成本雖高,但中長期更安全、更可控。 三、關稅戰的前景預測:不是結束,而是升級 未來的關稅戰,已經不再是“征多少關稅”的問題,而是產業主權之戰、“體制對抗”與“新冷戰”的一部分。如果說特朗普時代開啟的是第一階段的貿易衝擊,那麼接下來的第二階段將是: 1.擴大關稅對象,從製成品轉向高技術產品與基礎原材料 2.通過立法如《反外國補貼法》對中國企業進行系統性審查 3.加強與盟友的協調封鎖鏈條(如Chip 4聯盟) 4.以國家安全為由,限制資金與技術對華流動 這一趨勢無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掌權,都會持續推進。美國社會也正在為這種“戰略脫鈎”達成跨黨派共識。 所以:關稅不是終點,而是一個分水嶺 盧比奧的兩個問題其實都是假設中國不會改變,美國就必須改變的邏輯延伸。而真正困難的是,美國是否有政治意志與戰略耐心承受轉型的代價,並堅定地走向一個不依賴敵意大國的新時代。 答案,也許並不在關稅的多寡中,而在於:美國是否已經清醒,並且意識到這是一場制度之間的長久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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