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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苛求莫言(《加拿大都市报》2012-12-14) 石夫 中国作家莫言获得201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在海内外同胞中引起不少争议。其中牵涉政治与文学的关系;体制内和体制外作家的异同、言论自由的状况;莫言个人领奖前后的言论等等,不一而足。但不能否认,莫言获奖之所以引起广泛争论,根子正在于中国的国情——共产党一党专政的“党国”,令一切都逃脱不了党国政治的污染。 莫言获奖的消息一出,不少海内外同胞和国际传媒,立即联想起至今身陷囹圄的2010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有了刘晓波这个“参照物”,莫言立即就被置于万千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大概是他与历届其他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处境的最大不同之处。获奖消息宣布之初,莫言曾在家乡山东高密对媒体表示,希望刘晓波早日重获自由。但莫言最近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领奖期间,再二、再三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就坚拒回答了。他对刘晓波的立场前后反复,也引起巨大争议。 莫言是作家,获得的是文学奖。刘晓波是异议作家,获得的是政治含义颇浓的和平奖。照说两人各获其奖,井水不犯河水。但刘晓波属于习总口中那种“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参与起草了什么《零八宪章》,公然要求言论自由、人权和自由选举。党国忍无可忍把他捉将起来,判了11年重刑。于是中共以言治罪的劣迹,就要由莫言在世界舆论面前为之遮掩了。莫言贵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被迫要淌党国政治的污水。 当然,莫言早有遭人诟病之处。如2012年5月,作家出版社出版了百名作家分段手抄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莫言是写手之一;2009年底刘晓波被关后,有学者发起“行为艺术”活动,以电话采访知识分子对当局此举的看法,莫言以家中有客人为由拒绝发表评论;2009年德国法兰克福书展期间,以官方作家身份出席的莫言,因异议作家戴晴、贝岭出席而退场。因而不少人把莫言看成中共党文化体制的代表。 但莫言作为体制内的作家,并不等同体制本身。他的作品描绘了中国几代人的苦难,不乏悲天悯人的人道情怀。揭示苦难就是一种批判,应当承认莫言从文学的角度,批判了毛皇党国的黑暗时代。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授奖词所说,莫言的作品“所描述的过去,不是共产主义宣传画报里的快乐历史”。他“描述了大跃进和1960年的大飢荒”,反映出“毛式恐怖之下”……“猪圈式的生活”;“令20世纪中国的残酷前所未有如此赤裸地呈现”,……展示一个没有真理、常识、怜悯的国度”;“对50年来的宣传进行修正,并令人信服”。 中共官方传媒热捧莫言,却不敢全文报道授奖词,正因为中共至今未能和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历史划清界限。按照党国中宣部一贯的行事手法,可以推测莫言在出发领奖前,免不了要“和组织统一口径”,那么他之后的言不由衷就不足为奇了。他在瑞典是否有批判体制的条件呢?答案是有的。尤其他已经拥有了文学奖光环,党国断不敢以第二个刘晓波对待他。但遗憾的是,他的道德勇气仍嫌不足。如他在题为“讲故事的人”的获奖演说中,一开头就提到童年和母亲刻骨铭心的挨饿经历,却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纸,点出那正是饿殍遍野的毛氏党国大饥荒年代。莫言毕竟是体制内的作家,不是和党国撕破脸的异议作家,大家对他不必苛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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