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入睡前,曾回味着前些天所作的一首诗的最后两句:“不知相思夜,谁是梦中人?”心中希望能与自己最思念的人,梦中相会。想着、想着,自己就乘飞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下飞机,见有许多中学同学在外面来迎接,不觉得十分欣慰。上车后,许多同学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一会这个说,“看!这就是我们上学去的路!”一点不像。另一个说:“这是我们的操场呀!”怎么看不清。又有人嬉笑道:“这不是你心爱的红妹妹吗?”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突然,汽车到了老爸原来单位了(单位,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是多么深刻的一个名词啊,它是父母工作、生活的地方,是我们学习、成长的“温床”,也曾是决定你一生命运的战场!),只见得原来大院的墙增高了许多,墙下也加了一些小房子,大门也高入云霄,但见得在旧门柱以上的部分,都是用一块块竖起来的砖砌成,有一种风一吹即倒的感觉。
突然,一个慈祥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自然是永远的母亲。只见她笑容可掬、永远是那样和蔼可亲地对我问候道:“佳名儿回来啦?!”接着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回头一看,见老爸还在指挥着人们,加固高墙。我就开口问道:“爸爸,你单位的房子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只听到老爸说:“我花钱把我原来工作单位的房子全部买了下来。”我不解地问:“你要这么多的房子干什么?”“我把它收拾收拾后,招了一十二家房客!”正在又惊又喜之际,回头一看,不见了母亲,十分着急,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
梦醒后,非常遗憾没能和母亲多说几句,其实和多少次梦中的母亲一样,总是那句话:“佳名儿回来啦?!"想多说几句,想多听一些,就是没有机会,现在,永远没有了机会,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几日前写的“读白居易《雨夜》感想”一文。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自从上了大学后,所念之人,当然是母亲,可远隔千里,由于当时的经济和交通条件,在四年的大学中,只有两次回家探望父母。工作、成家后,更是忙于事业,回家的机会也不多。出国后,远隔大海,无法回国,只能在电话中与他们越洋相见,想着父母逐渐在衰老,那种思念的心情无法形容。
终于能回国探亲,见到的母亲,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母亲的形象,永远不会改变,这不仅仅是一个哲学、心理概念,而且是一个现实定理,因为,儿女们的变化总是大于、快于父母,所以,儿时的记忆和印象,很难改变。
“我有所憾事,结在深深肠!”几年后,母亲突然大脑出血后昏厥,虽然回家在医院中与母亲度过了最后的三天,见了她那永远慈祥、饱经风霜的面容,但再也没有了机会与母亲说话交流。小时候,谁会想了解父母?长大了,只想着自己的事业前程,没有时间关心他们。到自己有了儿女,生活忙得狗上墙。只有当听到、看到父母已经老了,自己的儿女们也长大了得时候,才意识到是孝敬、关心父母的时候了。可往往已经是太晚了。我有许多、许多想从妈妈自己嘴里说出的事,被她永远的带走了!有许多我想要给她说的事,她也不会再听了,这就成了我心中永远的憾事,它结在深深的肠中,时刻会隐患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