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想離開他,事實上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她給他寫了一封短信,告訴他她已經辭職、即將赴美的消息。她在信尾寫道:“北京是我從小就嚮往遊覽的文化古都、歷史名城,我在北京待了八年,卻一直被我的心囚禁着,竟然沒有心緒實現我多年的願望。我多希望在我離開祖國之前,好好地看看北京。” 第二天一早,她去飯廳吃早餐,路上,他和她擦肩而過時拋下一句“我陪你!” 她慌了神兒,木頭一樣地立在當地,琢磨着他的話。等她回過神兒來,急忙回頭張望,就看到他推着自行車,對她點了點頭,徑自騎車走了。她什麼都顧不得了,騎車追了上去。他們一前一後出了校門,中間留有相當的距離。又走了一程,他的車速慢了下來,她急忙湊上前。 她氣喘吁吁地問他:“盧老師,我們去哪兒?” 他頭也沒回,反問道:“你想去哪兒?” “哪兒都成!” 她此刻有些受寵若驚。 “那就去香山吧!” “好!” 她爽快地答應着。其實香山她去過兩次了,因為香山是離學校最近的風景區,每年秋天都有人組織登山賞葉。 很多事都是在最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發生的,就象今天,他能主動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會到美國與她在一起;十年前也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能主動約她出去,會陪她爬香山。以往他都刻意迴避和她單獨相處,在系裡碰到,他也總是很冷淡,讓她感覺不到希望。 她看了看表,已經快三點了,他來之前,還有許多事要做,得趕快抓緊時間休息。她吃了加量的安眠藥,在酒精的作用下安然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