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泄密者
现任的,曾经的,一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们,请扪心自问:在您履行该国公民义务的人生旅途全过程中,谁敢说从未见识过传看过“泄露过”那右上角盖着四个方正大字猩红印章“绝密文件”或“机密文件”或“内部文件”的诸如此类文文本本?那玩意儿是文革乱世里金贵废纸回收站的日日常客,说实话,当时的老百姓,宁愿找《参考消息》去研究,也不屑去欣赏,更不用说去“传播泄露”那类通透着鬼话连篇党八股的“机密”的。
文革后,“机密们”的身价略微提升,成了扬州瘦西湖畔,上海城隍庙边旧书摊上的“怨妇”:和名人字画,绝版古籍,政治禁书等等为邻,“机密们”几乎是无人问津的,通常只能成扎成堆地批量贱卖。
《闲话上海》帮主成功的车库角落,至今还“尘封”着数年前在扬州天宁寺地摊上“淘”来的一大捆“绝密文件”呢,那是文革时当地武斗中被打死的一系列老干部的所谓“内部资料”。
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泄密罪”,六十六年来一向是,从来就是一个欲加之罪!因为,这个私党真正的绝密,从来是不留痕迹去落款的无印良品。
而那些多如牛毛的“机密文件”,从历史的角度冷对:一文不名的伪劣水货!
进入高瑜泄密罪的讨论.
【读报补丁】
我挂念着、等待着高瑜早日归来 丁子霖《中国人权双周刊》2015年4月3日—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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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年啦!我一直在默默地挂念着、等待着高瑜回家的消息。高瑜是我“文革”前的学生。1965年,她是中国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文学专业四年级学生,而我则是给她所在班讲授文学评论课的青年助教,并兼任这个班的班主任(即政治辅导员)。9个月后,“文化大革命”爆发,教学活动停滞,我被革命师生们“揪”了出来。高瑜为人率真、耿介,她利用她的学生身份给我通风报信,保护着我,我才躲过了几番给系领导陪斗的厄运。这半个世纪我们同住北京…我们两家不管是谁家或谁出了事,总会互相牵挂着。 老天也总是将我和高瑜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二十六年前,我的幼子在“六四”大屠杀中罹难于木樨地,而高亦于屠杀前夕被捕入狱,当她恢复自由后没几天便来人民大学宿舍看望我。那时我正陷于生与死的纠结之间,是高瑜和朋友们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也正是从那时起,我打破沉默,开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生活。我常常对友人说:我和高瑜仅相差八岁,名分上我是她的老师,但实际上她才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与高瑜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特殊的情谊,因此,在去年5月我被软禁在无锡的一所医院时,偶然在电视屏幕上看到高瑜穿着黄马褂“游街”示众,我惊呆了,不由自主地骂出了口:“畜生,没有人性!”她已经70岁了,还这样作贱她….有证据判刑,无证据放人,一这不就是中共十八大宣称的“依法治国”吗?请不要把这个神圣的口号随意糟蹋了。 2015年4月6日于江苏无锡
✫ 闲话上海阅评 ✫
高瑜案宣判前夜,成功致电清明时节栖居苏锡老家祭祖的丁子霖老人,试图展开相约已定的海内外独家制作¬——天安门母亲首次以吴侬软语倾诉心声的口述历史。但话筒那头的母亲,为学生高瑜那“理想主义者多舛人生*” 中即将来到的又一次命运宣判心神不宁着。闲话为此延期,但母亲不反对先谈谈半世纪前人大红楼畔的青春高瑜……
☯沪上人物☯
天安门母亲丁子霖,江苏泰兴人氏,今年已届七八高寿。其子蔣捷連於「六四事件」中丧生,举世闻名的天安門母親运动的缔造者。丁妈妈1936年12月20日生于上海滩一个洋务买办家庭,父亲丁文澜为德资中兴煤矿公司和英资开滦煤矿总管理处的高级管理职员,二伯丁文江为中国地质事业的奠基者。丁子霖妈妈的沪语方言口述历史,将以连载播出的形式跨越6.4二十六周年纪念日,直至圆满落幕……
*查建英《国家公敌——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多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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