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避凶八宝山 菊虎趋吉福寿园 三十多年前,老右派,国学,书法大师启功一首自嘲体《自撰墓志铭》其中最后几句:
八宝山, 渐相凑。 计平生, 谥曰陋。 身与名, 一齐臭。
这几天,死了小十年的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上海市委书记,上海帮最重要的核心人物黄菊,“丧犹新,病照旧”,再一次成为媒体负面新闻中心的“扒粪目标”。黄菊于2007年6月2日因胰腺癌在北京病逝,享年69岁。当时他在中共中央政治局9名常委中排名第六,身后骨灰葬入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应家属要求”,黄的骨灰去年获准迁出北京八宝山公墓,近日迁回上海青浦福寿园。有海外传媒近日报道,福寿园特意为黄菊设置占地达10亩的墓园,并冠名“清菊园”。 本台报道:福寿园每个面积不超过一平方米的墓穴,平均售价约8万元,以此计算,黄菊墓地占地达10亩,即6667平方米,按均价计算接近6亿元。消息指,迁葬要求是由黄菊夫人提出,把骨灰回到其主政长达11年的上海。事件惹来网民质疑,认为人死后所占之地不过尺寸黄土,黄菊却坐拥一座硕大墓园,相关费用来源成谜,不但有可能是由上海的纳税人垫支,甚至是来自国库。报道指墓园规模格局极为豪华,不但在一块大理石墓碑上刻有黄菊的头像,墓前更有一片宽广草地和池塘,墓园守衞森严。
【读报补丁】 好一个黄菊的清菊园 吴康民 《明报》 記得中共中央曾由毛澤東提議,黨員死後火化,不留骨灰,豎立殯葬新模式。周恩來總理首先帶頭,身後火葬,把骨灰撒入大海。 但是中共中央有些領導人,卻違反中央決定。第一個帶頭的是華國鋒,在他的家鄉山西交城,建立大規模的陵園。最近的更有政治局前常委、副總理黃菊,他在2007年病逝後,其骨灰盒去年底從八寶山革命公墓,遷至家鄉上海青浦福壽園公墓。官方更為其專門打造一個佔地約10畝的園中園,名為「清菊園」。 從網上圖片看來,這個清菊園,墓前是一片寬廣草地和池溏,周圍松柏蒼勁、楊柳依依、綠草萋萋,並豎立有黃菊塑像。 毛澤東的倡議 1956年4月,在中央工作會議期間,毛澤東、朱德等共151人在一份實行火葬倡議書上簽字,表示他們將帶頭在死後實行火葬。 但是,毛澤東逝世後,接班人華國鋒等人,便違反毛澤東的提議和共同簽字的倡議書,主張永久保留毛澤東遺體,建立規模宏偉的「毛主席紀念堂」。 本來中共中央政治局有一個決議,確定保留毛澤東遺體15天,以便群眾瞻仰。但後來又立即改變主意,決定把遺體永久保存,並派專人去越南「取經」,吸收他們保存胡志明遺體的技術和經驗。這就是今天矗立在天安門廣場、天安門城樓對面的「毛主席紀念堂」的由來。 同時,解放軍前高級將領許世友,也是一個公然反對死後火葬的人。雖然這違反中央政治局決議,但誰也不敢「拍板」讓他土葬。最後鬧到鄧小平那裏,鄧批示:「照此辦理,下不為例。」許便成為中央決議之後,唯一例外進行土葬的高級幹部。 這一個「例外」,還需要王震上將特別到南京軍區,傳達鄧小平的意見,說是對一位具有特殊性格、特殊經歷、特殊貢獻的特殊人物;鄧小平同志簽的「特殊通行證」,這是「特殊的特殊」。王震傳達了鄧的7個「特殊」的評價,誰也不可能再有異議了。
周恩來總理言行如一 周恩來總理是第一個提出死後火葬並不留骨灰的人。他認為,從全屍下葬保留墳頭,到深葬不留墳頭,只是殯葬改革的第一步;死後火化而保留骨灰是第二步;只有火化後不保留骨灰,才是徹底的殯葬改革。 他是說到做到。周恩來總理一逝世,他的遺孀鄧穎超大姐,馬上向中央打報告,指出周總理遺囑中不留骨灰的建議,必須執行,使周的遺願得以貫徹始終。 堅持殯葬改革,周恩來、鄧穎超這兩名高級幹部、老革命,始終如一,不做口是心非的事,在全黨樹立榜樣,真正令人敬佩。 黃菊的遷葬以及建立豪華的「清菊園」,是他的妻子請求的。由京遷滬,本來也無傷大雅;可是建個「清菊園」,就頗為過分了。我們不知道黃菊的妻子的政治能量,但大多該是黃菊在滬為政多年的影響力吧。 與此同時,革命歷史比黃菊長得多的前副總理陸定一,最近才被批准遷入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他早年被打「彭羅陸楊反革命集團」,含冤已久,但他的墓前卻刻上他的臨終遺言——「要讓孩子上學,要讓人民說話」,多麼樸實的遺言啊! 以陸定一的革命經歷,今天才能讓骨灰遷入八寶山;而黃菊由八寶山遷葬,就為他打造個佔地甚大的「清菊園」。「同遮唔同柄」,旨哉斯言!
☯铜锣湾书局☯ 《十年一梦》 徐景贤 朗读之三十五 林立果选南京的张宁为“妃子”一事,报刊曾着力渲染,有的甚至把林立果描绘成了一个温情脉脉,感情丰富的“多情种子”。可是,公众并不知道,早在张宁之前,林立果就在上海选到了一位“上海夫人”李勤贞。在李勤贞身上,林立果一伙使用了最歹毒手段和最卑鄙的伎个,因而铸成一个荒诞的悲剧。这些情况,是一九七一年九月原空四军政委王维国被捕以后,我在接触他的项目材料时了解到的,现在把它公诸于世。 小家碧玉被选入伍 当年的李勤贞,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典型的上海姑娘。她的家,住在上海幽静的西区,距离林立果一伙出没的巨鹿路空四军招待所并不太远。在翠绿的法国梧桐覆盖的林荫道旁,有一条小小的西式里弄,弄内有一幢两层楼的房屋,这就是李勤贞母女个的家。 李勤贞的父亲过去是个小资本家,很早就和妻子离异,李勤贞的祖籍是天津,外婆家在石家庄,她自己从小跟着母亲住在上海,中学毕业后留在家中待业。姑娘面容俏丽,身材匀称,有着一股上海姑娘所特有的灵秀、妩媚之气,还有那种天真烂漫的“嗲劲”,非常讨人喜欢。 这样一个理想的“选美”对象,很快成了林立果直接指挥的“上海小组”捕获的“猎物”。据“上海小组”的负责人蒋国璋交待:有一天,“上海小组”的成员在淮海中路上开车“兜风”寻人,发现了李勤贞,暗暗尾随,跟踪进了某弄某号,然后马上找派出所的空四军的代表了解情况,于是,她的本人经历,家庭情况等调查材料,以及从各种角度给她偷拍的脸部,半身,全身的照片等,统统都被送到了林立果手中。林立果表示十分满意,立即批准“入伍”,可是,李勤贞本人还被蒙在鼓里,只知道自己被部队招兵的选上了,可以参军去搞医务工作。李勤贞参上新军装,回到家里见了母亲,母女个当然欢喜不迭。 林彪的心腹、空四军政委王维国看到李勤贞被林立果选中,立刻下令给她办了人伍手续,并给她改名为李云,编制列入上海西郊哈密路的空军第三医院,让她以学习医务知识、熟悉护理业务为名,日夜住在医院里,以便林立果随召随到。 林副部长“路线交底” 不久,林立果来到上海,果然在巨鹿路空军招待所的秘密住处中,召见了李勤贞。当时招待所隔壁是上海社科院的国际问题研究所,他们把它拿下作为秘密据点。这天晚上,林立果和李勤贞“谈话”,采取“路线交底”,诱使上钩的办法,开始时装得一本正经,渐渐地,用隐晦的语言进行暗示,最后亮出自己的身份──副统帅的儿子、空军作战部副部长。在女方吃惊和害怕的情况下,林图穷匕见,刻意求欢。 当天晚上李勤贞毫无思想准备,她毕竟是个纯真无邪的靑年姑娘,万万意想不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穿军装的年轻“首长”,居然会向她提出这种卑鄙无耻的要求。她的纯洁正直的天性,还没有泯灭,所以她哭着拒绝与林立果发生两性关系。林立果十分刁钻诡谲,他对李云(原文如此)并不采取强玷污的做法,而要诱使她乖乖地自愿入彀,他觉得这才“够味儿”,所以,当天晚上放过了她。 第一次“路线交底”的失败,使王维国和“上海小组”的成员大伤脑筋,于是调动各方面的力量对李云进行“攻心战”,甚至连空军第三医院个别领导也直接过问起这件事情来,派了一个女干部专门找李云谈话,规劝说服,软硬兼施,晓以利害。在进行“思想工作”的同时,还采取“组织措施”──提前把李云提拔为上海空军第三医院的正式护士,享受排级待遇,从拿战士津贴一下子变为领取部队的干部工资,用名利地位等手段来笼络她。 “上海夫人”獨守空房 林立果乳名“老虎”,名如其人。当他再次来上海,就接二连二地“召见”李云,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这样一个缺乏人生经验的姑娘,当然抵挡不住“老虎”的“威势”。再说,她也没法不崇拜林副部长一家的显赫地位,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他们家庭的成员。这样,她的脆弱的防线崩溃,林立果终于得手了。一天晚上,李云在林立果的甜言蜜语下,成为“林副部长”最宠爱的秘而不宣的“上海夫人”。 林立果占有李云以后,就把她藏在巨鹿路招待所,不让她去医院上班了,两个人厮混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林立果玩得有点腻了,他就单独飞去北京,留下李云一个人,在上海守着空房。 经过前一阶段的缠绵生活,李云对林立果的幻想越发抬头,她一厢情愿,决心一辈子跟定“副部长”了。但是林立果根本没有和她结合的意思,他只是逢场作戏,得手以后就一走了之,杳无音讯。 李云苦苦地等待着林立果,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毫无消息。她向“上海小组”的成员提出,要到北京去当面见见“林副部长”;“上海小组”向王维国作了请示,答复是“副部长”在北京的地址是保密的,为了“副部长”全家的安全,不同意李云去北京,要她继续耐心“待命”。 李云左等右等,没有回音,她一气之下,离开上海出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下子王维国和整个“上海小组”都慌了手脚,他们一怕李云跑到什么地方去告状,这样便会暴露林立果所干的丑恶勾当;二怕李云一时想不通,自寻絶路,下次如果“副部长”要起人来,“上海小组”交不出人,就该倒霉。 王维国发急了,一声令下,“上海小组”成员几乎全部出动,通过各种途径寻找李云,可是找不到下落,只查到李云过去有一个男朋友,住在虹口区。王维国滥用专政手段,立刻命令他所控制的上海市公安局虹口分局军管组,把李云的男朋友以莫须有的罪名拘捕起来,单独关押,由“上海小组”的成员直接审讯,旁敲侧击地逼问李云的去向,一连逼问了两个星朋,毫无所得。 王维国之流实没有办法了,就使出最毒辣的一手、索性把李云的母亲直接抓起来,要她交代李云的可能去处。李云的母亲身陷囹圄,又惊又怕,被迫说出了一连串亲戚朋友的家庭地址。“上海小组”的成员立即按图索骥,追踪寻找,还是毫无所得,最后李云的母亲说她可能去石家庄看望外婆去了,“上海小组”成员又连夜乘飞机赶往石家庄,总算找到李云,把她带回上海,这才使王维国等松了一口气。 李云回上海以后,她依然闹着要见“副部长”。“上海小组”的成员不敢得罪这位林立果的“上海夫人”,又担心她到处乱跑,更忌讳她和母亲搅在一起,把林立果的丑闻扩散到社会上去。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们不让李云回家,捏造了一个罪名,先给李云的母亲定了罪,把这个无辜的妇女送到江苏北部海边的一个劳改农场──大丰农场,强迫她去劳动改造。在王维国等人丧心病狂的迫害下,这位可怜的母亲大祸从天降,有冤无处伸,女儿被别人霸占,自已被遗送劳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李云过去的男朋友,被莫名其妙地关押了一段时期。“上海小组”成员勒令他今后切断和李云的一切联系,在得到他的承诺以后,才把他放了。 白云山秘藏金丝雀 至于对李云本人如何处理,王维国等人感到最伤脑筋,不能过于严厉,又不能听之任之。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王维国等只好把李云暂时转移到外地的一个空四军军管单位,客客气气地要李云在那里小住一个时期,生活条件、日常伙食等尽量搞得优裕一些,实质上是把她软禁了起来。 过了一个时期,王维国等人听说林立果又主动问起李云的情况,知道“副部长”对这个姑娘旧情难忘,仍有好感,为了进一步巴结林立果,王维国又想出了一个主意,让自己的女儿和南京军区空军政委江腾蛟的女儿一起,陪着李云去广州,通过关系进了中山医学院“读书”。这个三人“读书小组”,由上海空军第三医院的一名护士长亲自带队。名曰,“读书”,实际上是对李云暗中进行监视,控制,由于林立果在广州白云机场有一个秘密住所,他经常飞到那里去。“上海夫人”李云放在中山医学院,可以随时应召。 这一招果然灵验。林立果十分欣赏王维国的安排,他一到广州,就把李云接到豪华的白云山招待所同居。这位“上海夫人”和林立果久别重逢,当然倍受宠爱。林立果一边在白云山顶上和李云一起收看香港的半夜彩色电视,一边纵情声色,而且,还暗藏着杀机。林立果开导李云说“你胆子不要太小,要学会杀鸡,要见血不惊慌、不害怕。”当时,王维国还派出空四军政治部文化处的副处长李伟信随侍在林立果的左右。每当林立果召李云去过夜,都要由副处长取出他亲自去香港采购来的避孕药片,常面交给李云两片,亲眼看着她吞下以后再送走,以免惹出新的麻烦。 李云原来梦想跟着林立果可以飞黄腾达,哪里想得到从此长期被软禁在广州,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已被押送到江苏大丰农场去劳改了。母女个活活被拆散,天各一方,不通音讯。 直至林彪葬身异域以后,广州军区和上海联系,这对母女才得以返回上海围聚,李云也进了工厂工作,从此结束了她们那种受尽凌辱的奇特而又悲傪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