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问
《易·乾》“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学乃积累知识,问则乃思辨领悟,其意义在于通过阅读、询问、观察、体验等方式去学习积累,在此基础之上然后再进行思考辨别,这样才会达天之信仰,明道之规律,最终方能获知自然之真理,得生命幸福。由此可见,学仅为术,思可谓道,其术与道之终极目的还是为了追求自然之真理。而现在之中国,仅只有弄巧功利之学术,绝没有求真寻道之学问,学院教授的全是知识体系之常术,绝无自由与自我之思辨之道义,其思辨范畴只是政府给规范了的“不是马列的马列”。现今中国的学者,大多数都是犬儒,无独立人格与自由精神,仅仅只是为了名利而读书,教书,写书,从根本上放弃了追求真理之信念和文化之信仰,基本是政府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领导叫怎么干就怎么干,仅只是为了从中捞取一些好处而已。而国人读书者甚寡,不学无术,也不问究竟,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大部分人都蛮横的抱着自己感性的成见,冥顽不化,信口开河,非黑即白,凡是对不同的意见一概排斥抵触,根本没有尊重与平等。更没把问题讨论清楚的能力,更听不进去真知灼见。国人完全已经丧失了是非辨别能力,所以只有依靠官衔、职称等社会标签来辨别识人,不问真相,只讲些什么大气宽宏之类虚伪乌有的精神情状。如此才有了权威的学者与权利的学术,这就是极权与专制对民众人格和思想的毒害。整个社会的教育背道而驰,亦无道可言,哪里还能明白宇宙自然之客观真理?!所以如今之中国,思想迷乱,信仰沦丧,人性狡邪,完全没有自信的判断,仅仅只是盲从跟随西学腚尾与专制强权得以勉强维持着整个社会;民族国家人心彷徨,矛盾重重,极端功利,岌岌可危也。
二、批判
批判,就是把事件或思想置于自然真理之下去映照,对于谬误的进行评论与批驳否定。无论是评论还是批驳否定其精神宗旨还是积极的。批,实质是知识范畴的逻辑归纳与整理,我们前人的批注就是学理性质的;判,恰恰是辨别与驳斥,最后形成结论。批判与学问的组词结构是一致的,从客观到主观,其目的最终是为了回归自然本质之真理,一个是积累与思辨;一个是归纳与判断。学问是批判的前提,没有学问那不叫批判,那叫抱怨或怨怼,或者说叫胡扯。现实中的一些看似批判的批判,就是以强盗逻辑和诡辩术的叙述策略,以欺骗手段达到某种目的。比如说“论社会主义的正确性”,这已经是结论性质的标题,还用论吗?都已经正确了!这种叙述方式,无外乎就是篡改历史、武力威慑、利益诱惑等等强盗逻辑,加之歪曲词义、偷换概念等诡辩手段,最后得出他们想要的论断。【参见尹胜《后专制的叙事方法,强盗逻辑和诡辩术》】。批判是积极的,是为了社会向符合自然真理的方向,也是客观理性。批判不是对抗,对抗那叫抹黑或者辱骂。现今学界大多数都处于二元背离的状态,一方面写文章条理清晰的歌功颂德,顺应领导指示,好获得好处,一方面私下愤满不平嘲讽辱骂政府。无论是嘲讽和辱骂都是感性的,情绪化的,都算不上真正的批判。批判是理性的解析,其目的是为了得出正确的结论,再根据结论提出相应有建设意义的意见。这正是积极的表现。
三、学者与智识分子的社会责任
学者与智识分子的社会责任在于求真问道,探寻自然规律,坚持真理与正义,而不是现在这样服务于专制之政党。作为社会组成,学者与智识分子充当的不是一个和事老的角色,不是一个妖言惑众的角色,更不是依傍强权成为既得利益者,也不是专制的帮凶。学者和智识分子仅是追求真善美的社会职业身份,和别的从政、演艺、商业有着平等的人格和分工。作为学者,文艺工作者,那你选择了这个职业也就相应有了这个职业的操守,传递文明,得真知、求真理、讲真话,坚持正义,宣扬平等自由的普世价值,这是你的职业属性和职业道德。你违背这个属性和道德,也就违背了你的职业操守,那你的这个社会分工和社会身份就不是名副其实的,也就是非正义的,只是自欺欺人的一个混吃的幌子罢了,这和偷窃与诈骗并没有本质不同。讲真话、求真理的确是有风险的,这个社会什么职业没有风险?渔民出海有台风,司机上路有车祸,你整日在学院讲堂,难道你不应该承担些被误解、被批判等风险吗?特别是中国目前的社会阶段,这本来就是个高风险低回报的职业。既然风险高,回报低,你以去经商,你也可以去演戏,就是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四、我的批判立场
我的一些文章因为有批判政府,许多人以为我是个反党反社会的家伙。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绝不可能反社会,人类社会是没有人可以反的,因为社会本质是自然属性的,就像你反空气和反大海一样,这是非常无知和非常荒谬的说法。一个人有可能反对某个党派,某种社会制度,但绝不可能反社会。如果把反党和反社会放在一起,就如将爱国爱党扯到一起一样,是一种偷换概念和逻辑混淆,也是党对国家与社会的劫持与绑架,这是极端的专制意识下才有的产物。我的批判立场是建立在我信仰和文化体系之上的,二十多年来,我都是自生自灭的读书写作、画画,没有拿过国家和任何机构的一分钱。我都是靠自己的劳动生存着。我信仰天道,追求自然真理与精神正义,坚信汉语文化可以带给整个中华民族以福祉,同时这也是我的兴趣和生命快乐及生命幸福之所在。我相信很多会质疑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社会制度,但没有人会质疑追求自然真理与正义。在追求真理和正义的思辨过程中,我只是期待自己是理性,客观表述我的思想,对正确的东西我接受并赞美,对反对的东西就批判和驳斥,对看不明白的东西就存疑待问,我尽量不去管对我有利还是有害,也不管它是这党还是那党。我并没有把推翻什么和反对什么作为我的目的,反党那时法轮功的目的,追求真理才是我的目的。作为一个思想者和学者或艺术家而言,我仅仅只是努力去追求真善美,至于做得如何,我不得而知。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就有说过,我尹胜说的并非就是真理,我表达的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绝没有厚颜无耻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去代表任何人。严格说,就算我说的是真理并不一定就是公理,公理必须是很多人都认识了真理,回归了理性思想才会产生公理,所以,我更期待的是共鸣共识的公理。国内还有学者认为我国际分裂势力,真是可笑,我连国都没出过,就认识几个连正常交流都无法的达成的外国艺术家和从事文化艺术经营的,就成了国际分裂势力?!这些人的愚昧可想到了何等程度。我在《艾未未与陈丹青,精神的觉醒与历史真相的回归》一文中,明确的表达了我对国家立场的理解。我当过流浪汉,坐过牢,打过工,经过商,在这个国家活了都四十几年了,我知道人总是会死的,我只是不想像有些人,只想多赚钱,锦衣玉食,高消费到老,然后打着吊瓶躺在床上等老死,我只想如果古人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仅此,足慰天意。
201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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