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國的語境問題,一直是我比較關注的問題,語境直接關乎的語言文字的釋義,以及敘事表達方式,這二者恰恰是我們表達思想最根本的工具和方法。
一、什麼是強盜邏輯
強盜邏輯之所以叫強盜邏輯,只因這個道理的方式一般只能依靠武力威脅,或者利益誘惑,或者是愚弄無知者才會產生的一種思維現象。強盜邏輯其實就是沒有邏輯,恰恰也是反邏輯的思維方式,俗話叫蠻不講理,強詞奪理。總之我是對的,你是錯的,與我們正常理性認識的因果及事物演進的關係與方式完全相悖。所謂的理性思想,我無數次在我的文章里提到的就是:對真理的系統性認識。這個真理就是符合宇宙規律的,也是符合我們傳統說的道的,符合自然客觀的,符合人性的,能在社會現實中得到體現與證明的,這一套科學的思想方式就叫理性思想。這正是我們國人所缺乏的思想。打個比方:一個人搶了人的錢,還說誰他媽叫你錢不藏好?!其中的邏輯是,你有錢,我沒錢,我又比你強壯,這個世界動物都是弱肉強食,你居然還露出來給我看到,我不搶你搶誰?是你活該,而且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這是典型的“盜金誨盜”,而且還振振有詞,顯得非常正義。明明是個強盜,卻分明把這個錯誤和惡行的原因歸咎於對方受害者,還不承認自己是個強盜。當然,承認不承認本質上還是強盜,但是承認了至少有真的存在,我們才有是非判別的標準,也才有真正理性意義上法的產生。
二、什麼是詭辯術
詭辯術一般則是偷換概念,或模糊概念,篡改詞義,混淆邏輯,斷章取義,歪曲事實等方式來達成的一種說理方式。比如我們說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表面看一點問題也沒有,仔細思考一下,新的東西就等於好東西嗎?在我看未必如此?比如現代家具和紅木家具,一個就是新的,一個就是舊的,是哪個更好呢?無論從工藝、價格、材質,比比便知道。新的東西未必是好的,舊的東西未必是壞的。一切的好與壞都不是絕對的,只是鑑於當下自身需求局限的相對結論。在中國信仰和理想分不清,自由和為所欲為分不清,這都是詞義混淆所導致的。什麼“學海無涯苦作舟”,卻是對莊子“生有涯,而學無涯”的斷章取義。歪曲事實的更多,比如中國當年到底誰是抗戰的主力?我們從小學到的都是反動派不抗日吧,八路軍才抗日吧?這些都是歪曲事實,非常卑劣的詭辯手段。這是政黨,而作為普通百姓就更多,信口雌黃,招搖撞騙,弄需做假,這都是國人常幹的事情。
三、強盜邏輯與詭辯術
強盜邏輯是可怕又可惡,我上面說了,強盜邏輯主要是依靠武力威懾、利益誘惑,或者是愚弄無知者才會產生的一種思維現象。而詭辯術則是偷換概念,或模糊概念,篡改詞義,混淆邏輯,斷章取義,歪曲事實等方式來達成的一種說理方式。強盜邏輯的核心是武力威懾脅迫,詭辯術則是欺詐手段、隱瞞真相等等手段來實現。強盜邏輯與詭辯術的綜合運用的意義,僅在於為了滿足掌握話語權的人的功利目的而服務,並不是為了明道達天和明曉真理與正義。而這種強盜邏輯與詭辯術對於正常的人所產生的思想層面的影響是含糊和含混的,蒙蔽人的理性精神,給人們造成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糾結情緒,加之武力威懾便妥協與現實,不問真相究竟。而在精神層面,又可以讓人感受到的恐懼與無奈,讓人求真也會恐懼和乏力,無可辯駁,無從辯駁。在所謂的中國,這一切幾乎是淋漓盡致。
中國文化可以說從商周以來都是一個強盜邏輯與詭辯術多充斥的地方,詭辯術最早可見於戰國公孫龍的《白馬非馬》的邏輯,這是典型的詭辯術,邏輯混淆,白馬與馬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或者是有區別的概念,馬是統稱、是高一級的概念,白馬是分類、是低一級的概念。這也是中國的哲學問題,無法進一步闡釋其思辨的原因和過程,我依稀記得是亞里士多德有過明確的論述:就是概念都來自於明確的事物,低一級的概念會成為高一級概念的質料,這裡“馬”這一個概念就包含了“白馬”這一質料;意思就是白馬也是馬,是馬的其中一種。按“白馬不是馬”的理論,我們套用可以反過來說“中國人不是人”,“你媽不是媽”。這不是詭辯術是什麼?還被一群傻逼國人追捧為著名哲學理論,中國有哲學嗎?從來都沒有過。而只有道學,並且到最後剩下來的僅只是似是而非的假道學。追究道學起來,還未必就是好的。而且這恰恰是孔子非常欣賞和認可的詭辯術。
還有《史記·秦始皇本紀》:“趙高欲為亂,恐群臣不聽,乃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邪?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這是最為高明的強盜邏輯,為什麼說這個典故是強盜邏輯和詭辯術呢?首先趙高大權獨攬,具有生殺群臣的權利,再則,秦二世本就是個昏聵無知的君主,大家都知道,他沒有對真理的捍衛與判斷和認識,也沒有能力維護正義。所以,群臣默不作聲的都是不願意受愚弄但又不敢說真話,那麼一部分人為了獲得好處,便趕緊附和趙高,奉承他。這是以恐怖的武力威脅,利益誘惑為前提的,並且篡改了詞義,歪曲了事實真相,當然是強盜邏輯和詭辯術。
四、什麼導致了中國的強盜邏輯與詭辯術?
中國人常見的還有就是,拿“天經地義”、“本來如此”,“理所當然”“民主集中”“中國特色”這些空泛、玄虛的概念,最後就陷入極端,比如毛澤東語錄就喜歡用“凡是”“一定”“堅決”這些詞語,都是極端的言論和缺乏理性精神的,根本經不起任何推敲的,無法論證與說明的。但現在還是神一樣的被國人供起來,真有點搞不明白,是我的腦子壞了,還是這個民族和國家的腦子壞掉了。國人還喜歡拿一些不明確的詞語來說事,往往在辯論中無法擺脫絕對權力的壓制,最後基本上都陷入權力崇拜,到權威思想,再到到權利比拼,最後實在不行就只能進行武力對抗。這種情況無論是國家政府也好,無論是庶民百姓也罷,幾乎皆是如此。
顛倒黑白,為了說一個自己認同的觀點就肆意攻擊別人的觀點。為了論證一個不存在的假設,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的讓人相信,不相信就走極端。這可以說中國經過幾千年的禮教、儒術與道德哲學、佛教、以及政治的愚民,共同造就的這種叫“假大空”的愚蠢而虛偽的中國文化現象。完全脫離了真善美,與自由意志、獨立思想、科學精神,這些近代百年來的文明思潮完全對立,並且豪不沾邊!
我們一直模仿西方又在嘲笑西方,我們一邊自卑又一邊自大,我們偷偷艷羨西方文明又公然詆毀普世價值。這樣無恥卑劣和變態的民族和國家,可能除了中國,就僅剩朝鮮了。
我們一直在嘲笑和反對原始,而西方文藝復興之後恰恰是反思原始與自然的關係和意義。什麼是人性?什麼是生命?什麼是人權?以一種懷疑和求真的科學態度與精神直面真理而發問,並追問正義。從而才有了法制民主的思想基石和理論基礎。這一切又與其信仰、宗教、文化、政治、歷史相關聯,但這一切都來自於他們深刻自我反思,自我批判,自我否定,從而走出來的一條文明之路,可是中國信仰早就丟失,沒有真正的信仰,也沒有自由意志,更無獨立思想和科學精神,而且這種情況是隨着歷史發展越發糟糕起來的。
在我看來,這一切根源還在王道與儒家中庸學說,所導致的機會主義。
這也正是現在國學存在的原因,頑固在那裡,僵而不死。這個關於中庸之道和儒家學說的話題,我會日後敲碎砸爛,慢慢成文。
2015/7/2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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