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婶吓得一把扯住黄大姐,就要下跪,黄大姐忙着去扯她:“明明是他自己撞过来的,娘干嘛要跪他!” 正僵持不下,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喊叫:“哎哟诶,这话怎么说的,今儿大吉大利的日子,竟然碰到了四爷!” 随着话音,只见一个白胖的中年妇人插金戴银,浑身绫罗地几步小跑着过来,满面的笑,旁边跟着一个壮实的少年,绸巾裹发,玉簪插头,一身赭红袍,几步上来就给这公子作了一个揖:“小的范同见过四爷,四爷一向可好?” 那公子一脸的震惊,给身旁小厮使了个脸色,一挥袍袖挡了脸:“你们认错人了!”也顾不上找黄大姐的麻烦,扯了小厮飞也似地跑了。 留下那母子二人面面相觑,难道真看错了?那明明就是周家的四爷啊? 黄大婶暗暗叫了一身阿弥陀佛,这两人来得可真是及时,也不知道那公子爷为什么见了就跑。不由打量了那那壮实少年一眼,刚才他自称范同,难道这就是南山范家? 她拿眼上下去瞧这对母子。见他们穿着确实一派富贵,不觉有些心虚,转眼瞧了瞧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他们刚才看到了没有? 范大婶目送完那叫四爷的,拉了儿子的手就要走,见这一家子木瞪瞪地瞧着自己母子,面上就浮出一些得色:“大婶子,刚才那位我瞧着像我们老东家周侍郎家的四少爷。你们刚才跟他怎么了?可是冲撞了?倒不要紧,周家再不会仗势欺人。” 黄大婶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提相亲的事,就见胡媒婆跑了上来:“对不住,对不住,神佛有灵让我来晚了。倒让你们两家自己碰上了。可见是这云台寺最灵验不过,你们本就是有缘的。” 黄大姐这才知道这家子就是相亲的对象,当即慌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刚才自己的夜叉样可是被人瞧去了? 胡媒婆当着面也不好指着说这是那个女娃,这是那个小郎。只囫囵道:“范大婶,您这一身衣裳倒能抵我这一年的嚼用了。你家哥儿长得越发出息了。”又对黄大婶说:“哎呀,女大十八变,你家大丫头这模样可真是太水灵了。” 却说黄大姐一直站在黄大婶身后,别人倒是瞧见了,偏偏范同站的地儿却正好被黄大婶挡住了,他抬眼一望,瞧见的却是安氏。 安氏嫁过来也不过三年,年岁比黄大姐大两岁,她生得白净净俏生生,是黄二哥瞧中了,死活求了父母娶回来的。今天又着意打扮过,瞧上去和黄大姐年岁差不多。 她头上挽了一个朝云髻,插了一枝梅花素银簪,一对儿灯笼银耳坠,一件水红袄,下面素白裙,一条深红的腰带勒得小腰细细的。 安氏自己也没多想,只是抬眼去打量这位可能的未来妹婿。心中羡慕他家富贵,对上范同的眼光,还讨好地笑了笑。 这一笑,倒把范同笑得心儿颤颤,忙低了头不言语。他一向心气高,可从来出来相亲瞧见的小娘子一个个都太乡气,把脸埋得低低的,连眉眼都不让瞧清楚,哪里像这一位这么落落大方,还对他一笑,可见是中意自己的。当即心里就肯了。 范大婶哪里知道这里已经阴差阳错,见儿子面带羞意低了头,心中暗叫一声阿弥陀佛。 这黄大姐看上去虽然粗手大脚,但面色红润润,脸儿圆团团,浓眉毛,大眼睛,不是那起子就会撒娇卖痴的轻浮小娘子,又是几辈子的清白人家。她来的时候,只看到黄大姐扶着母亲不让下跪。觉得倒是个孝顺的孩子,自己心里也中了意。 她当即打发儿子道:“你去前头打听打听,可是四爷住在这里,住了几日了?带了几个人?吃住可还方便?若有不妥之处,你给安排了。再请大师给我们安排一间禅房,我跟你黄婶子她们逛累了也好歇歇脚。再安排一顿好斋饭,到点儿送进来。黄大婶,咱们吃过午饭再家去。” 范同答应一声就去办了。黄大婶听她这样说,想是中意了大姐儿,心里又叫了三声阿弥陀佛,可见是刚才没瞧见。再看范同办事沉稳的模样,心里也中了意。 待得下午回了家,一进门,黄大婶就着急忙慌地拉着黄大姐进了屋,一眼就看见炕上扔着的那个锦囊,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对着窗口仔细地瞧了瞧:“没错!这东西啊,肯定就是那个周四小爷的!他那身上穿的可不就是这样的料子?” 黄大姐有些懵头懵脑地道:“真的是一样的料子么?那这锦囊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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