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舔狗的日子里,一眼看不到头,又仿佛一眼能看到头,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那会的我,心里眼里,除了汪雅丹,再无其它,更别提娱乐了。活得就像与世隔绝,偶尔忍不住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真的快乐吗?明里暗里,都是忐忑。 2007年10月1日,国庆节,我们公司也放假三家。 汪雅涵去了大理,原本是要带上汪雅丹跟我同去。 汪雅丹在厦大接受教师再教育,为了在来年的三月份大考中脱颖而出,留在厦门,苦读资料,虽然对大理向往已久,但也只能神往之,不能成行。 我只有三天假期,而且公司事情一大堆,随时都可能去公司加班。三天来去匆匆的,也不实际。 汪爸爸汪妈妈都是虔诚的神灵信徒,每逢初二十五,都毕恭毕敬地烧香拜拜。 国庆长假,他们想去仙岳山的土地庙拜拜,叫我跟汪雅丹一起去。 仙岳山土地公宫,始建于宋,俗称“岩仔内土地公宫”,是由塘边社及四周百姓所立。 改革开发后,万象更新,乡民遂重拾断垣残壁,香火又渐日盛。 在厦门市民当中,这庙可谓久负盛名、香火旺盛,是非常崇高的信仰存在。听很多人说求事业求姻缘都非常灵验。 今天的厦门,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种,认知和信仰都存在差异。很多人觉得厦漳泉的闽南人很迷信,但用“迷信”来概括闽南人的精神世界,显然有失偏颇,准确来讲应该是“信仰”。闽南是个有信仰的地方。除了人们熟知的保生大帝、妈祖、关公,当然还有土地神。 向神佛上香在闽南称为“拜拜”, 是闽南人常说的“有拜有保庇”的一句闽南语,意思就是有拜就有神灵保佑的意思。 闽南土地神信仰沿袭着上古先民的自然崇拜。又因此地很灵验,即便是日常,来寺庙的每个人手里几乎手持一把香,有的甚至烧高香,总之似乎无论哪一天去庙里的香火都很旺盛,莫说是逢年过节了。 每年春节,都会有许多闽南家庭参与“拜拜”。到土地庙祈愿的人,有的来此祈求家宅平安、求姻缘、求事业、求小孩考试顺利,也有不少是春节过来求支签,问问一年的运程。 每到快中高考的前阵子,庙里都会有不少家长带子孩子前来祈福。 年轻人求的除了学业,无非就是姻缘。在土地宫祈求良缘佳配的青年男女不在少数。 据说很是灵验,我去过几次,每次都看到有人排队求姻缘,有些还是情侣,大概是来还愿的。 土地神,作为闽南人信仰的神灵,承载着人们内心的向往,可能是伟大的成就,也可能是美丽的爱情,亦或者仅仅是母亲对于孩子的祝福。 汪爸爸是泉州惠安人,对神灵的膜拜,早已根植于内心中;汪妈妈是厦门本地人,之前的家就在仙岳山附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对土地神的崇敬,由来已久,哪怕家搬得再远,始终觉得土地神和自己同在。 汪雅丹跟我相处得还不错,2007年,我虚岁24岁,她25岁,我们的事,汪爸爸汪妈妈乐见其成,不是太着急。倒是汪雅涵,年近三十了,用汪妈妈的话讲“没东没西”得让人抓狂。 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在SM靠厦禾路的一侧集合,我最早到,8点半左右,汪雅丹带着汪爸爸汪妈妈出现。 汪爸爸汪妈妈是心有所想、心有所向,一路神色凝重、步履匆匆。 汪雅涵跟我,一路打情骂俏,碧海青天云作伴,风花雪月柳相随。 五十多岁的人,到底是体力不支,尤其是汪爸爸,挺着个大大的啤酒肚,走平路都气喘吁吁的,爬山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汪妈妈体质不是很好,虽然清瘦矍铄,但走几步路就要休息一下。 汪雅丹苗条健康,登山如履平地一般,一会蹦蹦跳跳,一会忙不迭地给我们拍照,像出笼的金丝雀一样,好不欢快。 眼见汪爸爸走不动了,我就去搀扶他,汪爸爸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差不多180斤重,圆滚滚、热乎乎的,扶着蛮费力气。 “丹那劲虾波路印”(汪雅丹真的是没用)!看着汪雅丹一溜烟地跑开,汪爸爸气呼呼地骂着。 “是谁教你吃得像个皮球?”见汪爸爸责怪汪雅丹,汪妈妈立即还嘴。在汪妈妈眼里,汪雅丹这混球简直就是她的心疙瘩,谁也不能欺负。 山不高,跟老人家一起爬,稍微慢一些。 我们到达土地庙的时候,庙里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汪雅丹平时大大咧咧,到了寺庙前,倒是规矩安静,拿香、点火、跪拜,有模有样的。 我从不执香火从不拜拜,我直接跟他们说了,我就在院子外面,看守着背包。 人有信仰,就有了心灵上的寄托,也是一种幸福。可惜我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初中的时候,为了能够顺利考上莆田四中,每逢周末回家,做完农活后,我就会去屋后面的山坡上,找一处干净点的墓地,在那边背诵语文和英语,每次都弄到夕阳下山,才姗姗回家。 高中的时候,莆田四中后面,有一个名为梅峰寺的寺庙,非常静谧,我爱去寺庙后山看书。 我和鬼神的近距离接触,仅限于此了。 十年后我去福建某宫玉石建材有限公司出任销售总监兼副总的时候,老板是虔诚的佛教徒,信佛修佛,在闲聊中得知我不拜鬼神,惊诧万分,说无惧鬼神的人,一定可以追随自己的内心做事,这是他苦修多年而不可得的道行,让他羡慕极了。 我亲大伯,一辈子,逢鬼拜鬼,逢神拜神,每天去土地那边烧三次香,唯独不拜良善,一生作恶,虐待父母、偷盗、抢掠他人财物、敲诈勒索……犯下累累罪行。 他每次偷完东西打完人,都会去烧香拜拜。 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神明会因为他的虔诚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吗? 显然不会! 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修灵修佛,其实就是修己、修炼自己的内心,不用刻意跋山涉水,也不用拘泥于道或者佛,佛和道,在于本心,向己求索,就是求佛。 这是我对佛的理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所有的疑惑,都来源于我们心动了、迷茫了,才不得不求助于自己的信仰。 现如今,很多大企业的老总,纷纷信佛,不是因为他们的觉悟比普通民众高出一筹,而是,很多时候,他们信无可信,慢慢的,觉得不言不语的佛,才是最懂自己的所在。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知人已经非常难得,自知,就更加困难了。 说易行难,我们的老祖先已经把宇宙中的一切奥秘,通过文字或者符号的方式告知了我们,只是有时候,我们自身修为不够,安静不下来,无法自行解惑;或者说我们自律不够,总是不爱爱惜自己的健康。 我们真的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事没事多锻炼才配得上爱。没有健康的身体,爱家人爱朋友都是空谈。 汪爸爸太胖,加上天气太热,我们从寺庙下来,他几乎是被我跟汪雅丹双双架着走的。 山脚下就是厦门SM城市广场,我们到达山脚下,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了。去SM吃饭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了。 我们去了SM三楼的金金家韩国小馆,吃韩国料理。 前些天,王雅涵带我们四人去吃过汉阳馆的韩国料理,感觉不错,这次到了SM,汪爸爸说太饿了,还是吃韩国料理吧。 韩国料理有一道青菜包烤肉的菜,那是汪爸爸跟我的最爱,我们两个人可以叫上两份,吃个精光。 店里的空调呼呼呼吹着,但我跟汪爸爸,还是汗流浃背、满头大汗。 汪雅丹掏出丝巾,托着我的脸,帮我拭去脸上的汗水和油腻物,细腻且温柔,旁若无人。 每当这个时候,我内心都会涌上一股暖流,幸福的要开花。这个时候的我俩,无比恩爱,用蜜里调油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从小到大,哪怕是母爱,都是严肃和模糊的,更不用别的女人的关爱。 哪怕跟贞三年,也是我付出得多些。 因此,尽管偶尔还会接到贞的电话,但我已经深深陷入汪雅丹的温柔乡,丝毫不能自拔。 遇上汪雅丹之前,我只是一个庸俗不入流,孤独不自负的小年轻。遇上汪雅丹后,我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汪雅丹的一颦一笑一皱眉,都牵动着我敏感的神经。 我对汪雅丹的重视,早已超出了自己的生命。汪雅丹但有号令,我随时听凭驱使。 遇上汪雅丹之前,哪怕有女朋友,走在夏天的街头,看到穿着暴露的、身材性感的女孩子,我常常会激情澎湃、血脉喷张,身上的荷尔蒙指数要爆表。 遇上汪雅丹后,我觉得别的女人们都黯然失色一样,就算汪雅丹不在身边,我一样可以目不斜视。 这就是爱,汪雅丹之后,十年时间,我都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我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都留给汪雅丹。只要她有需求,哪怕三更半夜,哪怕睡眼惺忪,只要她像猫一样爬上身,我都像枕戈待旦的敢死士一般,马上上马,让汪雅丹心满意足。 汪雅丹曾经很真诚地跟我说:笨,我没想到你让我欲仙欲死……哪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一定称谓自己的老公为Q哥哥,我要记住你一辈子。 从SM三楼的金金家韩国馆出来后,我们打的去了江头的华医馆,去泡脚按摩。 华医馆就在吕岭路和江头东路的交界处,环境比较差,不过胜在方便,我每天从阿里山大厦下班,都会路过华医馆。所以就在这家华医馆办理了会员卡,有时候请阿龙哥他们来这里放松。 这家华医馆的小妹似乎都年纪大了些,阿龙哥每次来这里,都抱怨按摩人员太丑,说还是湖滨南汽车站边上那边的小妹水灵,我很鄙视她,纯碎是来按摩的,劲道和功夫才是关键,而不是好看的皮囊。 说的那么纯情,那你为什么不叫男技师给你按?阿龙哥每次都这么反驳我。我自然哑口无言,美色人人爱,我岂能例外。 汪爸爸汪妈妈是第一次来,似乎很新鲜,对华医馆内的宣传频频侧目。 我之前带汪雅丹来过几次,汪雅丹不喜欢女技师,总是让男技师按。 我有些吃醋,虽然是正常的按摩,但是难免会有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特别是臀部和大腿根部,我每次都问她:你怎么叫了男技师,不然我们交换吧? 她每次都抓起边上的服装扔向我:笨你太猥琐了,你是不是又想到那个了? 好吧,不换就不换,你舒服就行。 汪爸爸汪妈妈去了一个房间,我跟汪雅丹一个房间。 今天,厦门的保健按摩馆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每家生意都不错,不过在2007年的时候,比较像样的养生馆,屈指可数。 2005年-2015年,我在厦门岛内整整呆了十年,正规的、不正规的养生馆,几乎逛遍,慢慢的,对于这些个养生馆,也有自己的一套判断。 不同的养生馆,哪怕是同一家养生馆内的不同技师,按摩保健的水平,多半也是良莠不齐,其中,滥竽充数者居多,完全不如私人正骨推拿诊所专业。 我非常感激阿龙哥,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事情,让我大胆尝试一些不曾经历过的事情,接触一些性格和自己迥异的人,也教会我:对于很多事情,不要太过计较,不要事事一探究竟,不要什么都讲究正本清源;存在的,一定有它的合理性,只要孩子是自己的,媳妇没有和隔壁的老王有一腿,得过且过,快活过神仙,何况我们哥们儿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不必时时一本正经地吹着牛逼。 所谓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往墙里藏。谁能跳出墙垛外,不活百岁寿也长。凡夫俗子,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方不负美好时光。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胆泡妞,是阿龙哥横行天下的必杀技,我没有那么生猛,只是学了点皮毛,刚好够用。 汪雅丹穿上华医馆的短衣短裤,好身材一览无遗,虽然连日来我们天天云朝雨暮,但这么个秀色可餐的尤物,一套着装一种风情,什么看都不够。 陪汪雅丹学习游泳、打羽毛球、理发、给汪小蛋结扎…… 汪雅丹跟谁都自来熟,什么叫怯场她估计都不懂的,按摩一个小时半,她可以跟人家聊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每次我都是静静听着,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候我会怀疑,我们是不是长错了某种器官?自己长的五大三粗,却心细如发;汪雅丹长的弱柳扶风,却豪气干云。 汪雅丹小小的躯干内,藏着大大的能量。口齿伶俐,思维缜密,说服力极强,能说惯道,什么说都是她有理,口若悬河、能言善辩,死的都被她说成活的。她经常很鄙视我吞吞吐吐的语速,嘲笑我跟电视上那些被采访的领导一样,抑扬顿挫、不知所云。 好歹我也当过培训班的老师,口才不算太差,但是跟汪雅丹一对比,完全是相形见绌。 汪雅丹还很骄傲,每次某件事明显强于我的时候,她都很得意:笨,你弱小的小心脏又被姐姐蹂躏了,疼不?要不要姐姐抚摸抚摸。 人多的时候,我会忍着;两个人的时候,我会假装生气,把她啃得瞠目结舌、娇喘微微。 我们华医馆出来后,大家神清气爽,明显比来时有精神。一起回何厝村。 回到家里,汪爸爸又去找隔壁邻居喝酒了,汪雅丹带汪小蛋出去溜了,我跟汪妈妈去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离家很近,一两百米的脚程,一下子就到了。 这边有好几户人家,原先也是乌石浦那边的,看到汪妈妈带着我,都会很友好地打招呼。 看来汪雅丹的话不全是吹牛,她曾神经兮兮地告诫我:笨你别在外面干坏事,姐姐家的亲戚布满厦门岛,你一干坏事,我就知道了,你知不知道? 我们出去几次,都碰到熟人。 何厝菜市场不大,里面卖的菜倒不少。 汪妈妈告诉我,这边的菜都不贵,但是缺乏市场统一监督和定价,讲闽南话的,都能以较低价格买到合适的菜,外地的,很容易被菜贩子“杀生”。 汪妈妈抱怨汪雅丹太懒了,她们姐妹俩很少到菜市场来,说菜市场太脏,平时基本都是汪妈妈在采购。她边抱怨边教我一些简单的闽南语。 我老家莆田,莆田话和闽南话很多相近的地方,加上我在泉州读过四年书,贞又是南安的,所以对于闽南语,我学的很快,汪妈妈一直夸我聪明,其实她哪里知道贞曾用功教过我闽南语。 街坊邻居发现汪妈妈身边一下子多了一个年轻后生,有的客气地夸“尽水啊”(很帅气),有的会八卦地问汪妈妈,问我是王雅涵的还是汪雅丹的对象,汪妈妈很开心,有问必答,很耐心地向邻居解释。 我们买菜到家,汪雅丹遛狗回来。 她平日里虽然懒,却蛮乖巧懂事,眼见汪妈妈累了一天,就自告奋勇,上去夺了汪妈妈的围巾,说:老妈你去休息吧,今天汪大美女亲自掌勺……笨你来打下手。 小心油烫到!汪妈妈笑容可掬,走出厨房,不忘提醒汪雅丹。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做菜和作诗一样的道理。 汪雅丹经常看汪妈妈煮饭做菜,耳濡目染,不用汪妈妈手把手教,厨艺也不比汪妈妈差多少。不一会儿,四五道菜,浓油赤酱的,就展现在我们面前。 汪雅丹有不谦虚的坏毛病,常常夸耀自己貌美如花、才思敏捷,说自己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说给我做女朋友,是我们祖上积德。 这跟我期待的女朋友出入很大,有时候我难免会拿汪雅丹和汪雅涵作比较。 男人都喜欢美人,但不见得会掏心掏肺爱的深沉,到最后,男人爱的都是适合自己的女人。 汪雅丹做情人,满分,做老婆,我不敢往下想,或许像汪雅涵那样的,铅华洗尽更温婉,更适合做老婆。 俗话讲: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汪雅丹蠢蠢欲动的,春心荡漾,常常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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