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投毒案——童话天使,谎言大师 风景会因为回眸而美丽;而真相会因为回顾而清晰。贝志城与朱令的关系,在朱令出事之前的那一段怎么编都没有问题。可以说上大学后三年不相往来。也可以说偶然路遇会寒暄几句。说朱令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也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出在朱令中毒之后,贝志城最开始是怎么介入的。求救信是怎么写出来的。铊中毒的诊断是怎么得出来的。最后铊中毒诊断已经确立之后贝志城到朱令宿舍又有何贵干。朱令物品的失窃与谁有关。“咖啡杯事件”的来龙去脉。贝志城以“一毛不拔大师”发表的朱令案文章《现实不是童话》为这些问题留下了洞察真相的破绽。 第一个破绽,神秘“同学”。 在本文中除了贝的母亲、女友之外,其余所有出场人物均有名字,均有具体出场时间,均有出场理由。可以为贝提供不在场证明,或者为贝提供做某个时期的行事理由证明。 没有名字的人是文首的“一个同学”。这个同学的出场非常奇怪,他初次出场,他对贝说了朱令的初次病状。但是贝对此无动于衷,这个同学的第二次出场,叫贝去看朱令,而且口吻非常奇怪(你是不是去看看朱令,她好像不行了) 如果贝和朱已经如贝说的,初中毕业到大3的六年间只见了一面(朱令毒发前),常理来说,是没什么交情了,为何这个同学的口吻似乎是直指你(贝)对朱负有某种责任的样子?(常理来说,作为普通同学,应该口吻是“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去看看朱令,她好像不行了”) 这个同学第三次出场,是看完朱令的病体之后,跑出来对贝说(贝志城,你一定尽力想想办法)。为什么这个同学再次毫无理由地代表朱家表现出对贝的信任和托付感? 这个同学到底存不存在?还是只是贝志成的某个分裂人格?为什么整篇口供前后左右所有人都有名字,就是这个语气口吻怪异,不断提醒让贝关注朱令的“同学”没有名字? 上面这段文字来自网名为“一个真正老刑警”写的《事出反常便为妖》。在这篇文章中,作者以自己警察工作的经历指出“嫌疑人”、“窃听器”、“打死了装麻袋再放出去”等等说法,在1995年的工作环境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那时还不使用“嫌疑人”这个术语;那时的微型窃听器工作时间不会超过一天;而声称要把“嫌疑对象”(当时的警方行话)打死等于有谋杀动机。也只有这位以刑警眼光观察朱令案的人才第一个发现这个引导贝志城介入朱令案的关键“同学”没有名字,不排除是贝志城的某个化身。 破绽之二,“照抄病历”。 『于是我这样开始了“这里是中国北京大学,一个充满自由民主梦想的地方,但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死去,虽然中国最好的医院协和医院的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不能诊断她是什么疾病”,之后是照抄病历。』 ——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上一篇文章《清华投毒案——求救电邮,知情铁证》,尼罗河指出贝志城从病历中准确筛选了铊中毒的临床表现,天才地否定了协和医院的诊断。毫不掩饰地宣称朱令的病非常罕见,医生们不知道朱令的病,无法做出诊断。而贝志城所谓“检查结果不支持这个结论”,按临床讨论的行文惯例应该是对“检查结果不排除这一诊断”。所谓“照抄”其实是贝志城信手拈来的谎言。而否定协和的诊断本身就是事先知情的铁证。 破绽之三,“美国朋友”。 『找到一个美国朋友翻译成地道的英语,我拿着它去学校和蔡全清一起去系里的机房在四月十日周一晚上发出了这封求救邮件(当时是向两个类似BBS的学术网络Usenet和Bitnet所有跟医学相关的群组发出的)』 ——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方舟子和斯坦福大学博士,语言学和逻辑学教授石毓智指出贝志城起草的求救信是美国朋友翻译的肯定是撒谎。因為那英語根本就不地道。充满了简单的词汇、语法、表达方式的错误。方舟子认为执笔者就是贝志城本人。石毓智认为求救信和后来出现的白宫请愿书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有明确肯定但是倾向于出自贝志城的手笔。 尼罗河同意他们的观点。这封求救信肯定不是“美国朋友”翻译的。但是两位在谁是写手的问题上看走了眼。他们高估了贝志城的英文写作水平。要知道当时中国学生的英文水平如果没有经过特别培训还是很低的。当时的硕士研究生英语考试录取线长期在50多分。而英语对中国学生最难的就是写作。就以这封“求救信”为例。全文中最主要的是习惯用法错误,拼写错误在其次,语法错误很少。相对于中国学生而言英语写作水平是比较高的。 注意最后一段附言(有些转载中没有这段附言):“ Please foreword this message to your freinds if you think they can helpus ,Thanks advanced!”。在语法中无论如何不会有用过去式(advanced)修饰名词(thanks)的情况。逻辑上只能理解成主谓结构“多谢(thanks)登场(advanced)了”。即使没有实际经验,读过英文小说也应该知道正确的表达方式是thanks in advance (谢谢在先了)。注意这里还有一个常用词的拼写错误(freinds-/friends)help 和us之间没有空格。从这些低级错误判断,这段话才是出自贝志城自己的手笔。关于这个问题,尼罗河在后续文章中会有进一步分析。 破绽之四,诊断回信。 『四月十日周一晚上发出了这封求救邮件(当时是向两个类似BBS的学术网络Usenet和Bitnet所有跟医学相关的群组发出的),很快第一封邮件回来了,是个爱尔兰人说他会为朱令祈祷,接着第二封,说怀疑是一种叫“thallium”中毒的病;然后是很多中国留学生回信惊讶地说没想到中国也有Internet了,他们会帮忙把信转发给他们周围认识的医生或者他们的导师。那天我头一次感受到Internet的力量,看着邮件不断在Unix绿终端屏幕上跳出,兴奋的一直待到早上五点,才把受到的近百封邮件拷到软盘上带回宿舍。』 ——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从临床医学角度看,医生对于疑难病例不可能只下一个诊断,而是同时给出多个诊断,通过进一步的检查治疗和观察进行鉴别诊断。有些时候这些诊断属于同一种性质的疾病。有些时候是完全不同性质的疾病。当年直接参与朱令案远程诊断的一位美国医生在与尼罗河的通信中特别强调了对朱令诊断思路存在鉴别诊断过程,当各种诊断建议的邮件如潮水一般涌来时,铊中毒的诊断根本就没有浮出水面。 根据贝志城的原文,当天晚上收到的回复邮件有近百份之多。就算第二份邮件就提到了铊中毒,贝志城看到第三第四直到第近百份回信的时候又怎么会知道第二份就是正确的诊断呢?他在不到35小时之后发出的第二份求救信怎么就能提出诱导性的问题:是不是铊中毒『Urgent!!! Need diagnostic advice for sick friend (?thallium poisoning)』。为什么不问是不是播散性脑脊髓炎,是不是格林巴利,是不是红斑狼疮。对已经发现的上百份邮件的分析,这些诊断出现的频率都高于铊中毒。 破绽之五,离奇泄密。 『此时协和的医生提醒朱令的父母,这多半是投毒,赶快报警。当时由于忙着救孩子,她的父母就给学校保卫科打了个电话,希望联系警方封锁宿舍保护现场,保卫科干出了最离奇的事情,不仅没报警,反而给朱令宿舍的同学打电话说现在确诊是铊中毒请你们把朱令的东西保管好。 朱令是两次中毒,而清华的铊盐只在研究生班的一个课题组有过使用(不知道当时清华的证明是没调查清楚还是怎么回事),而本科生中只有朱令的一位同宿舍女生在这个课题组实习(本科生的这种实习就是制备实验药品,之后洗器具)。尤其是朱令第二次中毒前由于身体虚弱基本职能在宿舍和教室两点一线活动,吃饭和喝水都靠宿舍同学打来。嫌疑在哪很明显了,但由于保卫科的这个举动一切证据都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就在这五一期间,朱令宿舍的同学声称发生了失窃案,丢的居然主要是朱令所有的洗漱用品。』 ——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这段文字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尼罗河绝对不相信这是出自一个活人之手。因为它充满了一种非人间才具有的险恶和诡异。但是有一个致命缺陷——不能见到阳世的光明,也就是事实、常识和逻辑。 首先,把朱令铊中毒的消息告诉朱令同宿舍同学的究竟是谁。从三个独立信息来源一致证明正是贝志城本人。 朱令94年底生病,一直不能确诊,一度病危,95年4月底北大的一名同学来到我们宿舍告诉我们说朱令被确诊为铊中毒,他们收到太多的电邮回信,希望我们帮忙翻译。——孙维《关于朱令案的一些传言》(2006) 我记得,因为缺少人手,有一个周末我去清华找她的同学增援,没有人表现出兴趣。相反,他们刻意保持距离。这种冷漠刺伤了我们。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朱令宿舍她喝水的杯子充满了铊(我记得)。显然她是被身边的人所毒害。主要的嫌疑人是她的室友,虽然未被证实。——吴向军《加拿大枫叶论坛文章》(2002年3月5日) 我和吴向军跑到清华找朱令的同学求援希望翻译一下邮件找出有用的信息,那是五一前的一个下午,我们听说朱令所在的物化二班在上课我就先回来留下吴向军在那里等。——贝志诚《现实不是童话》(2012) 而奇怪的是,贝志城明明知道朱令病因的真相涉及刑事案件,为什么如此轻易透露出去。按他本人的说法,他去朱令宿舍是想要朱令的同学帮助翻译邮件。他真的认为北京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们英文比他们还差吗?就算他真的如此误判,他本人4月18日拿着翻译好的邮件去找协和医生无果而终的事情不会忘记吧。既然朱令的诊断已经明确,如果协和医生们真的需要外国专家教他们如何治疗,难道还需要等着看朱令的同学翻译邮件吗? 所以尼罗河才说这种事情活人是不太可能想出来的。因为这里面谎言套着谎言。诡异叠着诡异。 第一层诡异,是贝志城自己去告诉朱令同学铊中毒的事情,然后说是清华保卫科的人打电话告诉她们的。那么清华保卫科打电话告诉朱令同学铊中毒的事情贝志城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如果这件事是清华保卫科的人或者朱令宿舍的人说的,不应该只有贝志城知道。如果不是他们说出来的,唯一可能就只能是贝志城自己告诉他自己了。这个逻辑与《天妒红颜》作者“听说”的逻辑如出一辙。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天一线”从清华同学那里听说的,其他人也可以听到而且转述。如果只有“天一线”自己听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听他自己说的。 20年之后的今天,我们无法查证清华保卫科有没有人给朱令同学打电话泄密,但是可以肯定贝志城自己告诉了朱令的同学铊中毒的消息。 然而更为诡异的是贝志城把朱令铊中毒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朱令同宿舍同学的真正动机是什么。所谓请朱令同学帮助翻译明显只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协和的医生们不需要,即使翻译了人家也不会看。贝志城的真正的目的是设局,为日后的系统性栽赃诬陷埋下伏笔。也就是贝志城知道朱令的生活用品中有投毒证据必须偷走。而偷窃的最佳时间就是在即将到来的五一长假。选择在五一长假前一天告诉朱令宿舍的同学铊中毒,就埋下了一个合理的动机。最后再把投毒和盗窃证据的指控全部强加在朱令宿舍同学的身上。这也就是这篇文章要告诉公众的: 『但由于保卫科的这个举动一切证据都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就在这五一期间,朱令宿舍的同学声称发生了失窃案,丢的居然主要是朱令所有的洗漱用品。』——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虽然贝志城没有明文指控。谁都可以看出这里面的逻辑:投毒人就在朱令身边,保卫科的离奇泄密让她们偷走了投毒证据。 但是贝志城的鬼魅逻辑在人世间是无法成立的。“如果投毒的真是朱令宿舍同学,她们不需要盗窃。因为当时朱令的物品并没有人来查点封存,更不可能第一次没偷到还要冒险去再偷第二次已经封存的东西。 破绽之六,杯子戏法。 『后来警方在五月七日立案,再去搜查拉出嫌疑人的箱子,从边上滚出了朱令的水杯』 ——贝志城《现实不是童话》 朱令的咖啡杯究竟是从孙维的箱子边上滚出来还是从孙维的箱子里面翻出来。贝志城有两套说法。最早是在2005/2006年天涯发文。朱令的杯子从孙维的箱子里翻出。十年来的互联网文献证明这种说法的最早也是唯一的来源就是来自贝志城。从来没有得到其他独立消息来源的支持。 五年之后贝志城 终于承认朱令的杯子从孙维的箱子里翻出是撒谎。既然杯子不在孙维的箱子里而是在箱子外,孙维从来没有把朱令的杯子洗净珍藏。更不会把自己从来没有作过的事情告诉贝志城。所以贝志城撒谎是肯定的。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贝志城把朱令母亲和老公安也拉了进来。老公安已经去世。朱令母亲既没有支持贝志城也没有否认。当然这个一度轰动的“咖啡杯事件”最大可能从头到尾都是贝志城一个人编造的,因为老公安和朱令母亲都没有理由诬陷孙维。不论第一个撒谎的人究竟是谁。杯子戏法已经成为成为清华投毒案的谎言经典,永远不可能从互联网空间里抹掉。 『朱令的杯子在床下孙维的箱子中翻出。这个事实我第一次得知是1998年,朱令的母亲亲口所说。消息来源是市公安局的一位离休干部。为朱家世交。』 ——贝志城《关于朱令事件的几点说明》2006年1月3日 『关于咖啡杯,公安去朱令宿舍搜查,结果是在孙维床下的箱子里找到了朱令的咖啡杯,而且被彻底清洗过。孙维的解释是:朱令一直不在怕杯子脏了,所以就给洗了,然后怕在落灰所以放到自己箱子里保管。』 ——贝志城《关于朱令事件的声明》(跟帖)2005年12月31日 贝志城在朱令案问题上撒谎已经到了随心所欲,旁若无人的地步。或者出言无据,或者查无实证。或者违背逻辑,或者超越常识。这些特征已经成为清华投毒案凶手嫌犯谎言的标志。比如“清华传言朱令中毒是因为他爸爸走私铊,不小心沾染的。谣言的来源最后查到了,确定为孙维所为”;“据我所知,市公安局在95年开始就传唤过她很多次。”;“经公安部调查,在做了大量工作后,孙维本人承认了她实施了对朱令下毒----”。甚至发展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朱令制造噪音,扰人休息,歧视外地人出口伤人被同学集体毒残。”。 作为谎言的受害者孙维所能够作的也不过是表达愤怒而已,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话。而表达愤怒也就足矣,因为举证的责任并不在孙维。贝志城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用毫无真凭实据的胡说八道把孙维打入死牢。从司法角度而言,骗与不骗,贝志城及吴今朱令案真凶毒手的命运都不会改变。 根据朱令父亲从公安14处得到的消息,警方已经掌握99%的证据锁定真凶。等到前核心御赐的铁卷丹书过期作废的时候,贝志城们自然会亲自告诉大家童话中翻译求救信的“美国朋友”究竟是谁,三番五次把朱令的命运托付给贝志城的人又是谁。也许贝志城不过是想借朱令案证明一个真理:群众有多愚昧,邪恶就有多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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