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雷洋案想到德雷福斯案* 1898年1月11日,埃斯特哈齐在法国被判无罪,而无辜的德雷福斯却被流放到魔鬼岛。 2016年12月23日,北京检方宣告:不起诉雷洋案中涉嫌的五位警方人员,雷洋走在去往天国的路上。 1898年1月13号,著名作家埃米尔 左拉在《震旦报》上发表了致法国总统菲利
福尔的公开信《我控诉》,你一个普通公民的身分愤然指控:这是国家在犯罪!是国家强权对一个个体尊严的侮辱!如果一个个人的尊严不能得到保护的话,何以谈到国家的尊严呢?孟德斯鸠说过:"在民法慈母般的眼里,每一个人就是整个国家。"左拉为德雷福斯鸣不平,也是在为国家争取尊严。 2016年12月30日,明镜新闻报导了陈小平对人民大学雷洋案公开信签名发起人,前人民大学副校长谢韬之女谢小玲的采访。谢小玲表示:雷洋案虽然家属已和警方和解,但是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们有责任向人大常委会等国家机关表达我们的不满,我们不能生活在"无限的恐惧"之中,不能任由恶警践踏我们的法律!我们要以雷洋案作为一个新的开端,在中国推进民主法治的事实实施。以免我们的国家发生更多的雷洋案而去尊严。 在整个德雷福斯案的审理过程中,左拉还发表了《告青年书》、《告法国书》,并因此而被定罪流放,在法庭上左拉说:"……能帮助我的,只有思想,只有真实和正义的理想……然而将来,法国将会因为我挽救了她的名誉而感谢我!" 雷洋案和德雷福斯案比较起来就更加的悲惨了,法国当时虽然民主还没有那样完善,但在新闻媒体上,言论自由基本上还是得到了保证,这也是左拉这些文章可以发表的现实依据。然而雷洋案,我们看到的只是媒体和警方拙劣的表演,却没有看到任何主流媒体的真实关注报导,也没有像佐拉这样大牌的作家出来背书,大批民众的怨愤主要体现在网络媒体上,而那些能够在网络上持续流转的,多半都是较为温和的意见,因为有大批的网军在紧紧的盯着雷洋这个敏感的案件,凡有把矛头指向了警察体制、民主法治、直至政府等关键问题的,都会被清除屏蔽的。 在德雷福斯案,左拉也并非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在战斗,其实在左拉的周围,还有一大批左拉们,如作家法朗士、报人克列孟梭等,他们不但有和左拉一样的自由平等博爱的民族精神,在反抗强权暴政上,他们还能表现出强烈的团队精神。他们不在沉默不再掩饰,面对"国家主义"者们的挑衅,他们也以具有鲜明特征的表达方式与以强烈反击,《知识分子宣言》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也等于说是现代知识分子群体的诞生。 有幸的是,我们在雷洋案件中也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群体——以人大校友群为主体的,清华、北大等多个高等院校的应届和往届毕业生群体,纷纷站出来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心声。人大校友余礼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不会因为雷洋家属放弃诉讼就停止我们的呼声,雷洋案件是具有公共性质的一个典型案件,它涉及到所有人"免于恐惧的自由",在雷洋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们所有的人身上都可能发生。星期四,人大校友们发表声明,继续坚持:"要起诉,要公审,要真相"。 任何一个认为雷洋案件已经嘎然而止的人,都可能是下一个雷洋! 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群体,是一个社会进入现代化的一个标志。近些年,有些知识分子出来写文章,认为现在中国知识分子已经失去了脊梁。这个论断的偏颇,是失去了"客观环境是创造人"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考量,知识分子也是人,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必然躲不开社会各种因素对他们的影响。但当一种恐惧威胁到每一个中国人的头上时,知识分子就会较先的运用他(她)的知识,出来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全体民众。纵观社会各种变革,古今中外无不以知识分子为先锋。我敬仰你们:中国知识分子! 今天,是12月31号,中华大地还包裹在寒冷之中,北京的"雾霾"依然笼罩在人们头上,然而,在这黑暗中,有多少人在坚守;有多少人在期盼;也有那么多的人在挥舞着双手,蓦然间,只见一道光束划破了黑暗,顿然引来一片爆炸的声响,2016年就要过去了,新的一年还会远吗? 李江 12-31-16。于西雅图 (德雷福斯案,是1894年发生在法国的一起著名案件,德雷福斯是一个上尉,由于犹太人的关系遭受诬陷,以泄密罪被判处终身流放,1896年情报机关以查出真正嫌犯,但扔以维护国家军队名誉的原因,判处真正的嫌犯无罪,在左拉等知识分子持续的反抗斗争下,直到1906年冤案才获正式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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