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州是干爽的,但是,在春夏之交,也会淅淅沥沥地下雨。云从西边的海面上如丝一般地抽出来,纵向升腾,再横向地飘过一座座台地,静静地涌向远山,蓝天逐渐隐去。云落在平地上,就是雾。雾中的水汽,由小变大,化成檐间的水滴,水声由小变大。于是,地上有了积水,在空中梭巡的小雨点,会在水上踮着脚跳来跳去,点起圈圈波纹。波纹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循环不已。后院的紫玫瑰,随意地半展着蓓蕾,雨珠凝结在上面,就成了红雨。这红雨,象显影液,把故乡的梅雨、故国的人事,都从记忆中“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