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冬天几场大雪之后的一个夜里,天还在下雪。吃完饭我拿起刚泡开的虎啸,翻出纸铺开毡子,打开新买的墨汁,一股特殊的墨香气味顿时弥漫开来。久不习字,提笔的手微微在抖,看着心爱的字贴眼睛竟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摸了进来,问:“什么味儿啊?”
我说“是墨。”
“好像我以前闻过的”儿子又说。
“是,妈妈以前教你写过字,很小的时候。那时你站在凳子上写的”
“哦,我想起来了。”儿子说。
“那个刷子哪儿来的?”儿子又问。
“是毛笔,”我更正说,“买的。”
儿子不作声,拿起另一只笔琢磨起来。
我写完字把笔洗净放在卫生间晾着便上床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进卫生间我不禁“啊”地惨叫起来。
丈夫忙问:“怎么了?”
“我的笔啊!”我带着哭腔说。
我拿起那已经晾干却被摁成一字劈叉腿的笔,想象着昨晚儿子在澡盆里抓着笔是如何的一番回忆和挣扎,不由得苦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