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女傭與無良僱主

最近有一個菲律賓的女傭在香港把她的女僱主殺了, 用厨房的菜刀砍了兩百刀,  把死者的內臟都切出來放在廚房的廚桌上 . 凶案現塲血淋淋的非常恐抪. 警察赶到凶案現塲的時侯, 這位菲傭疑凶躲在房中, 目露藍光, 像一只野獸. 根本就失去理性, 警察就送她去精神病医院拘留.

這樣的悲劇不是第一次發生, 打開香港的報紙, 有關菲傭的新聞時常都有, 好像菲傭如何把自己的小便混和在僱主的菜湯裡, 或者乘主人上班工作的時侯, 如何虐待小主人, 等等. 相反來說, 僱主如何虐待菲傭的故事也層出不窮, 例如叫菲傭睡在臨時在廚房搭起來的木架床, 一天做到晚, 到凌辰才可以睡覺, 一早四點半就要起床, 一天祇有三四個小時休息. 一點不对, 就惡形惡相的罵菲傭.

另外有一個香港的女僱主, 因為菲傭燙的衣服不合要求, 居然用滾熱火辣的燙斗把菲傭的手臂焯傷了, 這种虐待菲傭的行為, 和菲傭殺死女僱主同樣的殘忍.

以前香港還是很窮的年代, 祇有富有一點的家庭才有能力請得起傭人, 而所有的傭人都是中國人, 一般都是本地的廣東人, 我們住在香港的上海人叫她們做[廣東娘姨], 雖然上海僱主的廣東話不太靈光, 而[廣東娘姨] 又不會講上海話, 所以傭人和主家交談的時侯很辛苦, 不过主僕之間倒也相安無事, 比較大户一點的, 除了[廣東娘姨] 之外, 通常還請一位同鄉 [上海娘姨] 做些比較貼身又輕鬆的工作.

在我還沒有去香港和父母團聚之前, 家裡也有一個[廣東娘姨]叫鳳姐的, 照顧打理家中的清潔和煮飯, 母親就整天打打麻將, 串串門, 不过鳳姐倒也喜歡家裡打麻將, 因為有 “抽水” 給她 (抽水是广東話, 就是打麻將赢錢的一位, 把小部份赢來的錢放在一旁作為傭人的小費). 後來家裡多了我和外婆, 鳳姐要求加工資, 母親就和鳳姐解除了合約, 鳳姐的工作也由外婆和母親分担了. 我本人沒有和傭人一起生活的經驗, 除了嬰孩住在上海的時侯, 我的[上海奶媽]对我很好, 大概她在喂奶的時侯把我當成自已的小孩.

妻子很討厭她家裡的傭人, 受了很多傭人的氣, 刚巧她家裡的[廣東娘姨] 也叫阿鳳姐. 外家雖然不是大户人家, 但是外父從上海來到香港, 經營工廠生意, 外母也在工廠負責會計出納和其他工作, 所以家中的弟妹沒有人照顧, 請個娘姨買餸煮飯, 做做清潔. 因為家中沒有人打麻將抽水給她做小費, 又知道外父家需要她, 她就常常要求加工資, 又把家事說出去, 好像晚娘一樣对待小主人, 身為[大小姐] 的妻子就提醒鳳姐祇是家中的傭人, 她氣死了就不幹了. 外家的傭人不知換了多少個, 一直到小孩都十多歲的時侯, 就不再請傭人了.

以我家和妻子家裡的經驗, 傭人未必都完美無缺, 祇要待她們公平和尊重她們的做人權益, 相信沒有傭人會兇狠到要殺死自已的僱主, 落得坐牢終生. 為什麼香港的菲傭和僱主有那麼多的冲突呢. 自從香港的經济在三十年前開始繁榮起來的時侯, 原本住在政府公共屋邨的窮人都富起來了, 由屋邨居民升上為居者有其屋的居屋邨民, 加上夫妻兩人都上班工作, 很多都請菲傭幫忙照顧小孩, 下班回家又有菲傭做飯洗衣.

這樣的家庭根本沒有資格請傭人, 她們能够請菲傭, 因為菲傭的人工实在便宜, 而且对僱主家的要求又低, 就算沒有獨立的工人睡房也願意做, 原因是菲律賓的就業機会太少了, 在菲律賓找不到工作, 很多菲傭都有大学学位或護士訓練, 英語能力也不低, 相反她們的香港僱主, 很多都沒有她們的教育程度, 祇因為她們的國家不富有, 才要離鄉別井到香港做傭人, 碰上坏的僱主, 不變成精神病才怪呢.

我的小姨要她的菲傭叫她做 master (主人), 所以她的菲傭就乘她們不在的時侯虐待小姨的子女, 相反我的小舅當菲傭是家人一樣对待, 他的菲傭就非常宝貝小舅的子女. 人與人相處, 最重要互相尊重, 不要欺負弱勢社群.

奉劝香港有菲傭在家的人們, 不要再擺出一幅主人的口面去虐待家中的菲傭, 想想你們的父母住山邊木屋或者公屋的時侯, 她們很可能也曾經在上海人家裡做女傭, 所不同的時, 我認識的上海人家庭不会低檔到要虐待女傭. 上海人也不会像老廣叫前特首董先生做[老懵董], 不是要抬高上海人, 祇是看不慣這批水鬼升城惶的無良僱主逼到菲傭要殺人.

千代一中

寫於2009 年 6 月 1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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