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杂记 (158) 机会带来的恐慌 (2015-11-23) 世间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无论是物理现象还是逻辑上的是非都是相对的。过去我曾在文章中提及国内机会多的问题。现在我将就这个问题给出一种悖论性的结论,即机会的负面影响。当然这也是一种相对提法。例如,我最近得到一次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全学院唯一的省级科研课题像天上的馅饼一样落在了我的头上。而我在兴奋仅一分钟后,就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剩下的只有责任感和紧迫感带来的压力。毕竟能立上项的是少数,那么立项不成功怎么办,结果一定是千夫所指。而准备立项和等待结果的过程,很像一条非可视化的动态曲线,在自我淘汰和被选择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间舞蹈的过程,让人备受煎熬。而无论成功与否,兴奋点都不会高过刚闻讯时的高度,也许是谷底。 对此,我也只能消极地选择忘记,直到谜底被揭开。也许有人会像期待黎明的曙光一样信心满满,而我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没有等到赌桌上的骰子停止转动的那一刻,谁知道点大还是点小呢? 运气见鬼去吧,谁相信运气谁就是天大的傻瓜,因为变化是事物的本质,否则就没有相对论了。 回国杂记 (159) 旦夕祸福 (2015-12-12) 忙了一天工作,回到家里最想做的事情竟然不是吃晚饭,而是放松一下。 当下缓解压力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健身了。 在国外除了户外运动就是去健身房,而我酷爱游泳。在国内,提起游泳池,我却如惊弓之鸟,有些谈虎变色,真不是矫情,是恐惧感作怪,因为每次游泳回家都像感冒似的大病一场。毋庸置疑,国内游泳池里的水肯定有问题,因为不止我一个人,朋友泳后的症状和我一模一样。也奇怪了,记得刚回国时,在东北大学游泳池里坚持了半年,没有半点不良反应。现在却状况百出,而且去国内的任何一家游泳池结果都一样。 有个当医生的朋友就曾告诉我不能去游泳池,因为消毒剂对肝脏危害太大。我们大学里的一位女老师几年前就因此病故了。除此之外,我也在想,在国外许多出国几年的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过敏症,每年一到春暖花开时节就鼻涕眼泪的流个不停。也许如出一辙呢? 为此我还纠结了一阵子,甚至不惜得病也要游泳,但后来实在折腾不起,我得讲课啊,眼泪鼻涕的讲话都费力。 出去散步吧,国内又很少不是雾霾天。只有打乒乓球了,不但在室内,还可以结交新朋友。去几次就不难发现,国内健身房里几乎清一色是中老年人,他们健身的目的很单纯 --健康 。年轻人可以挥霍的时间还很长,如果健身,其目的也大多是为了美观而非顾及到健康问题。 这天,我和几个球友正玩得尽兴,突然一个电话进来,第一次我没接,心想一定不是急事,否则会再拨进来。果然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什么事?”我看都没看是谁就问,语气一定很不耐烦。 “主任,主任。。。。呜呜。。。呜呜”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我看了眼电话显示,才知道是本教研室的一位年轻女老师打来的,她们平时有事会向我请假,但不至于哭哭啼啼,一定出了什么事,我开始认真起来。 “呜呜。。。呜呜。。。” 我沉默着,没有打断她。 “我爱人走了。。。呜呜。。。”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家里出事了。但毕竟是猜测,我没说出口。 “呜呜。。呜呜。。。他出车祸了。。。呜呜。。。走了。。。呜呜呜。。” 到此我才恍然大悟发生了什么。我的脑子一下子胀得很大,感觉像地震波似的,一波一波地由外向心里辐射。我开始感觉痛苦,虽然我嘴上一直劝她要冷静,节哀顺便。但我自己却被痛苦和恐惧围绕着,仿佛血淋淋的车祸场面就在眼前。但我还是让自己保持克制,耐心地劝慰受到惊吓和悲痛万分的女老师要理智面对一切。 放下电话,我赶紧找教务秘书安排代课和陪护老师,并通知工会领导。等一切安排妥当,我已经没有心情再打球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反复翻腾着一句话:人有旦夕祸福! 当然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我的反应或许不会如此强烈,但毕竟是一条生命。朋友,活着,就要懂得珍惜生命。 听朋友说沈阳每天有近八百个汽车牌照下来,用不了几年,各种车辆就会像雾霾的粉尘一样塞满城乡所有的通道,那么车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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