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格群岛》读后感和摘录
第一篇: 感悟 《古拉格群岛》, 索尔仁尼琴著。同时关联的另一本书:《古拉格:一部历史》,参见注释2。 这不是一本让人阅读起来轻松愉快的书,像憨豆先生的电影那样;相反地, 它是一本让人读起来吃力,心情沉重,而且相当痛苦的章回:一字字,一句句,篇篇溅血, 行行洒泪。 所以在10多年前得到这本书后,读了15%左右,便读不下去了; 因为越读越难过,不是作者写得不好,也不是翻译得生硬,而是一如贝多芬描写痛苦挣扎的音乐“Fidelio prisoners choru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MF3IKyfgcg&ab_channel=EvaHartwig, 滴血,呻吟, 窒息着读者的咽喉。 不知道作者索尔仁尼琴如何能够写完此洋洋巨著,他的心脏没有被压碎?! 想起来惭愧,反正我当初的感受是把此书作为了一种麻醉剂,在眼下的亲身生活中遇到不顺、困难和痛苦时,想想此书中的作者和他的古拉格民族,作出比较,我眼下的痒痛,仅仅轻如鸿毛,不觉得释然多了。 可怜,可耻! 索尔仁尼琴在书的中后部,这样子描写我这种人。 作者的胸怀宽广得容得下整个世界,还得包括进平行宇宙,他说: 在他被关押进的古拉格黑暗世界里,也有许多人过得不错,就是那些囚犯中的密探、和舔强凌弱的盗窃犯, 他们的信条在今天看来也非常得时髦:今天你们先死,我还要活下去。 想想看,汪精卫,吴三桂,和六四后的孔庆东、温家宝,不也是这样吗? 对比今天,对待有一种法西斯封锁,大家的心态是一样的。 我的一位朋友说,前一阵子他哥哥从西安回到安阳老家, 因为同时乘坐豪华大巴的旅客中, 有一位是本人病毒检测结果为阴性————-但是他在某地密切触过一位阳性人士,所以全车人员集中去某地隔离。 如何抓住全车人员的?您的手机定位, 对!电信、 联通、铁通、微信、百度、搜狗输入法等等等等, 都是一盘大棋中的车马炮(特务),您小卒子能奈何? 包括我的朋友在内,对于这家的境遇,大家一致认同并给予好评,因为正因为如此,全国才是安全的, 不会因为放任而瘟疫大爆发。 我似乎也同意这种治理。 别人的人身自由否、生活不便,同我何干?焉能冒全国千亿万人民的身家性命,而放任这些危险嫌疑犯来任意散布病毒? 偶尔听说一两个人因为封锁,隔离而导致的心脏病患者被延误救治, 和最近媒体上播报的,年轻的归国癌症患者离世。 那算什么,全国大局要紧! 所以,严管媒体很重要,对吧? 严管下的媒体, 总是敌人一天天烂下去, 共产主义祖国一天天复兴起来! 苏联当年也是如此, 个人算得了什么?社会主义祖国的高速增长繁荣大发展才重要,牺牲小我,为了大我! 那么苏联流放了上千万人民,因为什么,去了哪里,境遇如何,家属怎么生活,结局怎样? 随便问问全苏人民: 啊嘔,他们都是反动分子,危险的罪犯,活该! 更愿意把封锁,这种践踏人权、杀害生命的纳粹行为纵向做些对比: 当年成吉思汗征服了我们和几乎整个世界,除了美洲、澳大利亚、和非洲因为遥远、大海阻隔而没有遭殃外,全世界都是大汗的奴隶,野蛮大军所到每处,杀光所有男人,奸遍所有女人。 有一年高丽闹鼠疫,成吉思汗下令,病患全部斩首,就地焚烧,三下五除二,瘟疫没了。 领袖神武、英明! 全国人民欢欣鼓舞! 威权治理血腥、高效的又一个例子, 搜索:豫西地区挖到一种砖…(参见注释1:“砖打墓”的故事https://bbs.creaders.net/politics/bbsviewer.php?trd_id=1182680) 对不起,跑题了。 事不关己,瞎操心干什? 我并不例外,别人受到迫害,关我何事? 可是由于不关己,然后高高挂起后,就是苏联的灾害产生的原因; 也是我们60年饿死人的原因;同时也是这次瘟疫产生出来的原因。 何出此言? 杨继绳在《墓碑》中写道:为什么会饿死那么多人?别人之事,我管不了,若要管,会有后果。 这就是原因。 历史一遍遍地重演: 1930年代苏联大饥荒,镇压富农; 1960我国“三年自然灾害”; 1990年代和现在北朝鲜的饥荒。 我国的大饥荒中,饥饿的村民在反瞒产私分的冲锋队反复的扫荡中,拿起棍子逃荒, 也因为没有公社开的介绍信,而走不出村子; 对于城里人,听到的是:到处有盲流,小偷,大家要提高警惕。 所以饿死人奇怪吗? 能够吃上饭的人, 敢于说出有饿死人这回事?搜索一下袁隆平说过饿死人这话,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参见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kejiaowen/sc-05242021133613.html/ampRFA 请搜索杨显惠的小说:《夹边沟记事》, 《定西孤儿院》。 可惜的是杨先生的小说都是二手资料, 我为天朝没能够出现老索而感到悲惨。 关于笔者的“事不关己”心态的轶事 2020年,5月的一日,因为病毒而封城,笔者在感叹中餐馆关门,业主和厨师如何生存。 家中司令长官冷冷地斥责道:先管管好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想: 作为钢铁工人的我, 若餐馆倒闭,厨师、侍者失业, 没有人去买汽车了,那么接下来的不会是汽车厂关门, 我也失业吗? 怎么能说事不关己呢? 郁闷。 我和司令的这种对话貌似唐突,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实际上背景是, 如同在索尔仁尼琴笔下的苏联,我国是一样的,人人都害怕谈论政治,若一家子里,先生因为不当政论而遭遇祸害,那太太和他们一家也会一同倒霉,甚至搭上性命。 有了这些背景知识,再理解上面夫妻二人的对话,就不难理解了。 索尔仁尼琴就是因为在一封私人信件私人信件(斯大林、贝利亚们是如何知道的?想想看? 那么您今天对于华为手机、百度、微信、电信、联通的服务就那么地放心?)中提到“那个留小胡子的人”,就被定性为反苏份子,抓入大牢,九死一生。 她妻子的全家,会有好果子等着他们吗? 我们有千百个理由相信,书中描写的苏联斯大林,正是天朝当局的祖师爷,他使用的扣帽子、打棍子、告密、监控、抹黑、粉饰、指鹿为马、涂太生灵的那一套,一点点一丝丝与我们也不遥远。 所以在今天我们全世界处于瘟疫黑暗隧道中的人们,病毒带来的灾难似乎永无尽头; 病毒哪里来的?我们不正是像前苏联一样地去隐瞒,才导致了这漫天的大灾祸吗?我们仅仅会痛苦,呻吟, 不知道反思一下吗?所以今天读古拉格群岛,现实意义深远。 今天我读完了,痛苦自不待言。同时深深地敬佩作者的人格和毅力。中国太缺少这种人了,对比之下莫言作品不错,我非常喜欢,但是他太渺小了。 下面摘录老索的书中章节。 (见第二篇:古拉格摘录) ———————————————————————————————————————— 注释1: “砖打墓”的故事, 蒙元的血腥野蛮 在豫北地区的田地里,有时候会挖到一些质量相当不错的砖,每逢这时候,老人们总是非常惊恐的把它扔出去,他们把这叫做“砖打墓”,意思就是用砖打造的墓穴。 “砖打墓”的故事,还得从蒙元统治时期说起。 壹 元朝时期是中国人最屈辱、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当时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中国人的蒙古人如何统治汉人呢? 除了建立必要的军事力量和镇压工具(监狱),在最基层,每个村子派一个蒙古家庭统治整个村子的汉人,汉族人姑娘要结婚,必须和这家蒙古人的男人睡三天觉,用文绉绉的语言说,就是这位姑娘的初夜权是属于蒙古人的; 由于屈辱的初夜权,所以当时的汉人结婚后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都是把第一胎摔死,我们的祖先就是用这么无奈,但又坚决的方法来维持着血统的纯净。 十月革命前,俄国领主对满清割给俄国领土上的蒙古人还享有初夜权,具体参见一本关于蒙古如何脱离中国的书(绝非小说),书名忘记了,那时中国也有一个叫陈毅的外交官。但我推测,蒙古人进入中原后,初夜权在中国各地的实行情况未必相同,可以想见,在北方他们可能更多地有,但随着逐渐接触汉文明及南宋汉人曾经的激烈反抗,在南方执行情况必定会减弱。 ...... 由此看来,元朝时期是中国人最屈辱、最黑暗的一段时期,而不是象某些无耻的“爱国”历史专家所吹嘘的那样“强大无比,威震亚欧”! ...... 篡二十四史时,曾对金以来的史料进行过大量修改,又通过文字狱毁灭了大量民间的原始书籍,如部分永乐大典、天工开物、武经总要等都失传了。又如污蔑明有十万太监(故宫总共才9999.5间房,去了皇室成员、宫女、办公室,根本不可能住下)、张献忠在四川杀人一亿(当时全中国才多少人口?),以及清帝对史料记录的随意性(中国汉世皇帝是绝对不能看实录的,更不能改,因为史笔如铁)。 第一个看实录的皇帝是李世民,李世民弑兄夺嫡,逼父退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看了实录。但他毕竟不敢改,只是另找人大大的美化了他一番,因此二十五史里面独独唐史是两部,而且截然不同。 第一个改的就是朱棣,朱棣靖难起家,名和言比李世民还不如,所以他改了实录,亲生母亲被删了个干净,把马皇后当了亲妈,但他后面的明朝皇帝没有改的,倒不是不想,是不敢,一大帮文官死死的盯着,随便说说也就算了,真要动了歪脑筋,给骂个狗血淋头绝不夸张。 清朝就大大不同了,皇帝是主子,官员一律是奴才。看看《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一类的书,皇帝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就不要记档了,那个就从档里抽出来吧。”这个档是什么?历史实录啊! 所以就是这些个王八蛋统治者才使历史上涉及金、宋后的史料部分疑点很多。 后来呀…..斯大林、金日成等人 干脆“撰写”一本小说当历史,这种历史里连人名都是“奉旨的”... 杜撰一本《半夜鸡叫》赚钱,赚钱后,半夜叫鸡.... ———————————————————————————————————————— 编者: 有一个网友提问: 满蒙是占领军, 对待汉族奴隶, 当然要实行文字狱和封杀, 天朝为汉族统治, 为何也像满蒙一样奴役本族? 答案: 在老索的书中是先成的. 书中写道: 列宁流放期间有机会写革命理论书籍, 那是沙皇时代;苏维埃时代不可能。 今天的天朝治下更是无限趋近于零。 我又搜索今天的网页,文字狱已经超越前苏联和满蒙: 中国怎么了?两名女教师被开除和被精神病 https://news.creaders.net/china/2021/12/22/2433101.html …… 近日,两名中国年轻女教师——上海震旦学院讲师宋庚一和湖南湘西永顺县乡村小学语文教师李田田——因为发表言论而遭受当局严厉处置,引起海内外支持者密切关注。特别是,怀孕数月的李田田因为公开声援宋庚一的微博文章而被地方当局强行送进精神病院而引起强烈公愤,有评论称“不是女教师病了,而是中国病了。” …… ———————————————————————————————————————— 注释2: 另一本书,《古拉格:一部历史》。参见文章: 中国正在走向苏联古拉格时代 https://news.creaders.net/china/2020/12/13/2299180.html 美国记者、历史学家安妮٠阿普尔鲍姆女士花费了十年时间,在阅读幸存者的回忆录;采访了尚在世的几十位古拉格的幸存者;查阅与古拉格历史相关的前苏联解密档案的基础上,于2004年出版了《古拉格:一部历史》这部著作。 《古拉格:一部历史》的出版将前苏联劳改营古拉格的罪恶冷酷地展现在世界面前,对生活在极权主义国家的人们无疑是一次沉重的心灵拷问。 阿普尔鲍姆在书中讲述了一个年轻母亲和她女儿的故事。年轻母亲叫哈娃٠沃洛维奇,她是1937年被捕的政治犯,并于同年被投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劳改营,也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古拉格群岛。沃洛维奇说:”我犯下了一生中最严重的罪行,那就是生下了自己唯一的孩子。”她女儿的生命历程,就像西伯利亚的苔藓一样卑微而短暂。 沃洛维奇说:我们三个母亲和刚降生的婴儿一起,合住在一个小牢房里。臭虫像沙子一样从屋顶和墙上往下掉。每天夜里,我都坐在孩子的小床边,把臭虫一个个掐死,并默默地祈祷上帝,不要让我和女儿分开,祈祷将会和她一起获释,即使沦为乞丐或者残疾。但是上帝没有回应我的祈祷,当我的宝宝刚刚开始蹒跚学步,我听到她说的第一个词’妈妈’之后不久,在一个严寒的冬日,他们把衣衫褴褛的我们塞进一辆货车分别送到’母亲劳改营’和只在规定时间允许探视的托儿所里。在那里,我的长着满头金色短发的矮胖的小天使,很快变成了一个苍白的幽灵。 女儿见到我,就会用皮包骨头的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呜咽:妈妈,想家。她想回到自己的天堂,那间爬满臭虫的小牢房. 一天晚上,当我抱着一捆送给保育员的木柴来到托儿所,小床上已经没人了,她被剥光了衣服与成年囚犯的尸体一起放在停尸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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