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梨园谋杀案

作者： 八峰

第十六节

“没错儿，应该是剧团内部的人干的。你说，谁会对这个王小瑛下手呢？动机又是什么？”吴茂森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了周源一支。

“这正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侦探点燃后吸了一口、吐出一缕长长的蓝色烟雾：“虽然杀人动机目前还不明朗，但确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刘荣被害时这个王小瑛真的是隐藏在他房间的卧室里，那么她很可能听到或者看到了当时的情景、知道那个杀死刘荣的凶手是谁，而一旦凶手知道了她是谋杀的目击者，那么王小瑛就有被杀死灭口的可能。我脑子里也正在把各种情景慢慢拼接在一起，但还有很多失缺的证据需要找到！ 唉——咱们还是晚了一步！”侦探痛惜地说道：“走吧，再去王小瑛的房间里看看。” 

“哦，我刚才来时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和小张去吧，我还得赶回局里去布置今晚对蒋卫东的抓捕，帮治安处忙了一天的‘严打’、自己手上的正事还没做呢！我得先走了！这边现场就拜托你老兄了！”吴茂森低头看了下手表说道。

“好吧，你可以让人先把尸体和已经采集的证物样本运回去，我检查完王小瑛的房间后会安排人查封现场、留守看护的。”周源说道。

正在这时，吴太婆和一个民警领着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套袖和围裙的妇女过来了。

“两位警官，这个就是今天打扫二楼淋浴房的清洁工刘嫂。”老太婆笑着张嘴介绍起来，露出了缺失的一颗门牙。

“你今天是什么时候进入二楼淋浴房打扫的？”周源打量了一下刘嫂问道。

“中午那一会儿、十二点半吧，我打扫完了一楼才上到二楼去打扫的。”

“那是什么时候打扫完的呢？打扫完之后你就离开了吗？又去了哪里？”

“我打扫完都快一点钟了，是咧，做完了二楼我就上三楼去了。”

“嗯，你在打扫二楼淋浴房里面那个隔间、也就是靠近窗户的那个淋浴隔间时，热水龙头上的那个环形把手还在吗？”

“在啊——两个水龙头的把手都是好好的。”刘嫂对侦探的问题感到奇怪。

“你在淋浴房里是怎么打扫清洁的？”周源继续问道。

“咋个打扫的？”清洁女工忍不住用诧异的目光瞥了侦探一眼，“就是先用抹布抹干净、再扫下子地，用水冲一下淋浴间的地面和洗漱槽、最后再用拖把拖干净。”

“嗯，这样吧——我们现在跟你去一起二楼的淋浴房，你向我展示一下你当时打扫淋浴间的具体过程。”周源要求道。

“好嘛。。。”刘嫂点头答应道、又偷偷地瞥了一眼侦探，露出疑惑的目光。

从淋浴房里出来后，周源让刘嫂离开了，一旁的小张不解地问道：“您刚才让这个刘嫂展示她当时打扫淋浴房的过程干什么呀？”

“嗯，你看见她刚才的动作了吧——她用水冲洗过两个淋浴隔间的地面！这说明——那个造成短路的杀人电极是在刘嫂打扫完毕离开淋浴房之后才被装入第一个隔间的地下导水槽里的，也就是说、是在下午一点以后到四点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周源目光炯炯地解释道，随后又和小张一起下楼再次找到了二号楼的管理员吴太婆。

“吴婆婆——你再认真想一想、然后把王小瑛今天中午和下午出入这个二号楼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出去做什么？有没有人来找过她？”周源要求道。

“哦，王老师是中午在食堂吃完饭才回来咧，十二点半刚过的样子。后来她又背起个包包出去打了瓶开水，一点钟左右回来的。下午她和其他人一样、就是一点半刚过那一阵儿出去咧——说是参加下午的大排练；回来的时间嘛就是先跟你们说过的、是差不多四点钟的时候，她搞完了排练才回来的。”

“嗯，下午这个大排练所有人都要参加吗？住在这楼里的有多少人去参加了？”

“是咧，按规矩，所有的演职人员都要去参加，这边二楼和三楼的都走空了，一楼的除了家属以外也都去参加了。”吴太婆点点头道。

“哦，那从一点半到下午四点、也就是大排练结束这段时间里，有哪些人出入过这个二号楼呢？”周源盯着吴太婆问道，目光里充满了期盼。

“我一直都在这儿，那个清洁工刘嫂是快两点钟搞完了卫生才离开的，还有就是住在一楼的几户住家的大人和娃儿进出过，再就是三点钟的时候有两个外面来送蜂窝煤的工人进来了的——也就是送到一楼，都没有上过楼去。”

“也就是说，住在这楼里的演职人员都是在大排练结束之后、下午四点左右才陆续回来的？对吗？”侦探确认道。

“对头。”老太婆点头肯定道。

“这样吧，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帮我们这位张警官把下午一点半以后到四点半之间进出过这栋楼的所有人员列一份名单出来。”周源对老太婆说道，自己则再次上楼朝王小瑛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