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校园疑案 作者： 八峰 第二十二节 在街边小馆里吃完饭后，周源和叶宏又开车来到了西师校园。在图书馆的外面找到了事先约好的赵岚。 “不好意思啊，赵岚，又要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出事那天晚上夏小琪离开宿舍去实验室那边时、她头上戴了一个酒红色的发卡，请你看看这几张照片，帮助我们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夏小琪当时戴的那个发卡？”侦探拿出来几张照片。 “嗯——太像了！”赵岚连连点头，她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几张照片说道：“从这些照片上看，这应该就是小琪头上戴的那种发卡！颜色和样式都是一摸一样的！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啊？” “哦，那这种发卡是不是很普遍呢？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有很多年轻女孩儿都会买这种发卡来戴？”周源继续问道。 “没有啊，”圆脸姑娘摇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这个您可就不知道了吧——严格地说这不叫发卡，这叫发箍；小琪的这种发箍是最新款的，带有内齿、右边有一个小小的粉色蝴蝶结，两边还有吊坠，戴上以后垂在耳后、就像戴了耳环吊坠一般；北培这边的商店里都没有卖的，小琪的那个和我的那个都是两个月前托人从广州那边带过来的！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发卡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学问，谢谢你啦！”侦探笑着感谢道；“哦，对了，我还想问问你——记得你跟我们说过，夏小琪那天身上带的那些上海冠生园牌子的大白兔奶糖是出事那天下午她妈妈托人带给她的？你能确定吗？在此之前夏小琪是不是也经常在身上带有这种奶糖？” “我当然能肯定啦！那个送来的人是找到我们宿舍里来亲手把包裹交到夏小琪手上的嘛，小琪当着我的面打开的，里面就是一包这种牌子的奶糖；小琪很高兴，说好久都没有吃到这种奶糖了——她说的也是事实，这种上海冠生园的糖果不好买的！” “嗯，那她那个随身听呢？我知道是个日本进口的产品，你再给我仔细描述一下，包括那个随身听的样式、颜色以及耳机和连接线等等。”周源又问。 “没问题；”赵岚点点头，又把夏小琪丢失的随身听的特征仔细向周源描述了一遍。 “对了，我这儿还有两张照片，你也仔细看看——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这种纽扣吗？会不会是夏小琪衣服上的？”侦探又拿出来两张照片。 “嗯——”赵岚睁大眼睛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纽扣呢，应该不会是夏小琪的，她的衣服我都很熟悉，如果是她哪件衣服上的纽扣我想我肯定能够认得出来的；您照片上的这枚纽扣我可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哦，没关系的——”周源有些遗憾地收起了照片。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橘黄色针织衫的女孩从图书馆里出来冲着赵岚点头打起了招呼：“哎，赵岚——你咋还没上去呀？咱们班知识竞赛小组的人都在二楼等着你呢？” “哦，是的，我马上就过去！诶，鲁继红——那今晚你和吴丽青都不参加了吗？”赵岚扭头看着女孩子反问道。 “我呢就算了吧——反正我又不是咱们班上的学习尖子，就别跟你们这些学霸瞎掺合了，吴丽青嘛，她今晚要去校外打工所以不能参加。”名叫鲁继红的女孩子笑道。 “你们刚才说的吴丽青——就是学生办里刘华良老师的那个学生助理吧？”侦探在一旁听着插话问道。 “是啊，她也是我们大三年级的同学，跟夏小琪一样、也是我们班上学习成绩拔尖儿的几个人之一，平常她总是跟继红在一起来图书馆这里自习的。”赵岚点头说道。 “是呀，吴丽青挺不容易的，她是从贵州山区来的，家里特别困难，一个弟弟还小、母亲又卧病在床，学习这么紧张、她还要做两份工——在校内兼职做学生助理，还要去校外打工。。。 ”鲁继红也点点头附和道。 “哦，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非常辛苦——那她在校外哪里打工呢？”周源点点头、脸上现出了真挚的同情。 “好像就在北培城区中心康宁路上的一家川菜馆里做带位和收银吧，每个礼拜她要去三次，周二、周五和周六的晚上。”鲁继红说道。 “哦，不早了，竞赛小组的人还在二楼等着我呢！先走了啊——”赵岚低头看了下手表、对两个便衣警察说道。 “您刚才问道夏小琪的随身听；那东西在谋杀现场和抛尸现场都没找着，可我记得痕迹组的人在搜查马文星宿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随身听、也是日本货——会不会是夏小琪的？被马文星作案后窃为己有？”返回分局的路上、叶宏一边开车一边猜测道。 “应该不会；”周源摇摇头：“赵岚刚才告诉我：夏小琪的那个随身听是日本松下的产品，白色和浅绿色混合的颜色；而从马文星宿舍里找到的那个则是日本索尼生产的、颜色是黑灰色的——我去检验科看过实物；” “哦，那咱们现在还是无法确定杀害夏小琪是那个马文星所为。。。”叶宏脸上现出了遗憾的神情。 “是的，既无法确定是他，也无法排除是他；”侦探摇起了车窗的玻璃，他感觉涌入车里的风带来了山区夜晚的寒凉；“不过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我越来越倾向于推翻是马文星杀害了夏小琪这个假设——” “哦？为什么呢？因为他个性比较懦弱、下不了手吗？可是吸毒的人往往也会有与自己个性完全相悖的行为啊！” “你说的没错；但除此之外，马文星当晚的行踪也值得怀疑——很难想象他会在刚刚谋杀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后、竟然于九点过十分就出现在了西师东南大门外天桥下面的书报亭旁若无其事地与人见面交谈！这两件事时间相距太近；如果真是他在精神失控的情况下突然杀死了夏小琪，那么随后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赶紧潜逃隐藏起来——” “您分析得有道理；但还是无法排除不是他干的呀？”助手执拗地说道。 “是的，现在证据不足；所以，那个逃跑的于小林应该就是能够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关键人物——找到他，咱们这些谜题就都有了结果！”侦探的目光转向了车外、远处的嘉陵江边出现了城市密集的灯火。 “唉，可上哪儿去找这个家伙呢？”叶宏沮丧地叹了口气。 “眼下就有一条重要的线索——找到那个给张朝玲红色发卡的人；”周源沉吟着说道。 “李华东吗？可是他也失踪了啊！” “是的——跟他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继子，就是那个叫做曾国强的男孩儿。”周源点点头、仰头靠在了车椅的头垫上。 “您怀疑那个男孩儿！？”助手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开始闭目养神的侦探。
第二十三节 五月七日上午，风和日丽。周源、项明辉和侦办组刑警唐力一起换上便衣、驱车来到了北培区红岩乡的姚家集镇、一个风景如画、坐落在缙云山下磨滩河边的乡村小镇。三人先来到了镇派出所、找到值班的片警常洛讯问了一下相关的情况。 原来，一年多前曾国强的祖父曾老头就已经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了老伴儿曾黄氏独自一人。一番商量之后、警察们决定化装为区供电局的安全督查人员到曾黄氏的家里进行暗查，常洛换上了便衣后带领周源和项明辉二人很快来到了坐落在镇子东南、距离磨滩河畔不到一里地的一栋青砖黑瓦、带着小院的民居——这里就是曾国强祖母曾黄氏的家。 敲开门后、常洛向年逾七十、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说明了来意：“曾婆婆，这两位是区供电局安监科来的安全督查员，你这个老房子都建了几十年了，他们要检查一下你屋里电线、灯头、开关和保险电闸的安全状况，确保没有安全隐患；您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啊？” “哦，要得要得，你们进来嘛——屋里没得其他人、就是我自己！”瘦小的老太婆迎进了三位不速之客。 进入老房子后，周源和项明辉迅速在里外房间查看了起来，常洛却陪着老太婆坐在堂屋里聊天。很快，侦探便在堂屋右首靠后的一间卧室里有了重要的发现——他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双肩书包、其样式和颜色都与夏小琪失踪的双肩包极为相似；侦探便趁着堂屋里老太婆与派出所片警聊天而没有注意的机会迅速打开了双肩包查看了里面的物品；在床榻之下、他又发现摆放着一双四十码左右大小的塑料底布鞋。几分钟后侦探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摆放在堂屋里桌子上的一篮子新鲜蔬菜和猪肉笑道：“曾婆婆，你家里来了客人吧？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蔬菜和猪肉啊？” “啊？客人？哦，没得啥子客人来。。。 我自己也要吃嘛。”老太婆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时，项明辉也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了，他和周源一起来到门外、又沿着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我进去的那间卧室是老太太住的，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发现。”见四下无人、项明辉低声问道。 “嗯，有非常重要的发现——”周源点点头：“我在靠后的那间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双肩包、样式和颜色都与夏小琪的书包极其相似，里面虽然没有课本笔记什么的，但却有一只带小花猫笔帽的双色圆珠笔——跟赵岚描述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敢断定那书包和圆珠笔都是属于夏小琪的遗物；这个曾国强确实是我们要找的嫌疑犯；而且我看到床榻下面还摆了一双四十码大小的塑料底布鞋——肯定不会是裹成了小脚的老太太的鞋子，我估计那个曾国强已经来到了他祖母这里；一会儿咱们离开后，你马上安排一下、在曾老太婆家附近设下暗哨监视，一旦发现了曾国强的踪迹就马上报告。” 离开了曾黄氏的房子、安排好秘密监视的暗桩之后、周源和项明辉回到了姚家集镇派出所里等候。下午三点十五分，突然接到了严彬打来的电话、语气激动而又充满了不安：“周处，我们下午两点多收到双凤桥镇派出所的电话报警——有人在双凤桥镇靠北的一处公路涵洞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带人赶到后进行了勘查，经过照片和熟人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失踪了几天的李华东！你和明辉也到现场来看看吧！” 二十多分钟后，周源和项明辉驱车赶到了双凤桥镇北面发现男尸的公路路基下面的涵洞现场，严彬向二人通报了现场勘查的情况。原来下午两点左右，北培区路政局的养路工人在北培至青木关公路经过双凤桥镇的一处涵洞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双凤桥派出所报警后，严彬带人赶到了现场，确认死者为失踪了三日的李华东、天生街道福昌巷里居民张朝玲的丈夫。 “咱们到处找这家伙找不到，没想到他已经被人杀死、尸体还被丢在了这公路下的涵洞里，真是晦气！”严彬有些气馁地说道。 周源没做声、俯下身子仔细查看起尸身来。他发现死者身上有多处被击打后留下的伤痕和瘀肿，但致命伤口只有两处：左胸口上被两刀刺入了心肺。 “这家伙头部、胸前、手臂、肩膀和腿上都被打得皮开肉绽，明显是在死前遭受过拷打逼问所致；胸口上则是致命的两刀——从创口特征来看，杀人凶器和手法与杀害马文星的十分相似，或者说、很可能是同一凶手用同一凶器所为——用右手持刀捅入，刀尖自右向左上偏斜刺入，刀子单面开刃、刃口在下，刺入深度也差不多；而且，尸体附近地面上并没有多少血迹，所以这个涵洞里面并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李华东应该是在其他地方遭受拷打并被杀死、凶手然后才移尸到此处公路下的涵洞里抛弃；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十二点钟左右。”侦探站起身来总结了一下自己的发现。 “完全同意你的判断——我刚才也跟痕迹检验组的人讨论过了，这个涵洞应该不会是谋杀的第一现场。”严彬点点头。 “你在电话上说——已经找到熟人来确认过尸体了；是个什么熟人？是死者的家属吗？”周源问道。 “唉，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您细说呢，事情是这样子的——”严彬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吸了一口说道：“本来，今天上午你们出发去姚家集以后，我手下的人打听到了这个李华东在双凤桥镇的贺关村里有一个相好的女人、叫柳玉兰；我就带人追到贺关村找到了那个柳玉兰。追问之下这个女人说出了实话，原来李华东从五月四日的夜里就跑到她家里来了、说是躲避追债的人；在她家里躲了两天，昨天晚上九点多李华东从呼机上接到了一个呼叫、便跟柳玉兰说要出去打个电话，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柳玉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今天上午在涵洞里面发现了尸体以后，我们通过双凤桥镇派出所找来了柳玉兰，她一眼就认出了死去的男子就是昨晚从她家里出走未归的李华东。” “嗯，那你们找到李华东的那个呼机了吗？” “没有，”严彬沮丧地摇摇头，“我们来这儿以后就搜查了尸体全身，并没有发现他那个呼机，估计是被凶手或者什么人给拿走了。” “那他说出去打个电话——是去哪里打的电话呢？你们去追查了那个电话吗？”侦探追问道。 “啊？这个，还没有——我马上派人去查！”严彬脸颊一红。 “嗯，那这样吧——”周源沉吟着做出了决定，“你马上派人去查昨天晚上是谁联系了李华东？又跟他在哪里见了面？把他那个情妇柳玉兰也先带回去，我和明辉马上要赶回姚家集准备今天晚上的行动；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夜里咱们会在分局见面！保持联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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