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今天,我生女儿。
先是开骨缝,从一指宽一直开到十指宽,几个小时,疼痛逐步加剧,汗如雨下。
我婆婆抱着我,说你叫吧。我说我不叫。
(我心想地球有一半是女人,她们能生孩子,我就能!)
我在婆婆搀扶下扶着医院墙壁遛。这样遛利于孩子往下走。一直坚持,直到我感觉女儿生出来了!
我跟大夫说我生出来了。
她们不信,一看,女儿已经出来了半个头。
她们赶紧把我架上产床。
孩子的头卡在那里,不肯出来。
大夫们主张侧切,问我切不切,我说切吧。
她们不打麻药,一剪子咔嚓剪开肉,女儿和血水奔涌而出。
(有人问为什么不打麻药?因为对孩子不好。生孩子没有打麻药的。)
之后缝合伤口。也不打麻药。
一个实习护士给我缝合,三层12针,针扎能忍,拽线不能忍,她就那样一抻一抻的。
每抻一下,我哆嗦一下。
我从牙齿缝那儿嘶嘶吸冷气,还故作轻松地问:“小妹你从没做过针线活吧?”她说没有。
我让她用匀劲儿,一抻到底,别一下下拽。
被从产房推出来,另一护士拿来水壶给我冲洗,刚开的热水一下子浇上来,我疼得立即晕过去。
家人气疯了,不干。
这个护士也吓坏了,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兑凉水了!”
第二天这个护士又提着那个大壶来了,我两眼紧盯着大水壶,小心问:“兑凉水了没有?”
护士赶紧说:“兑了兑了,永远都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