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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年轻秘书对其老总生活的近距离观察实录。 这位秘书讲,老总今年四十九岁,管理着很大的一个企业,每天早晨七点二十分会准时到办公室上班。秘书自然要先行一步“侍候”着,然后陪老总下车间巡视夜班生产。一小时后准时召开生产调度会,老总要对每一位属下提出具体要求。这种会议通常会开一个小时,会议结束后本该喘口气了,但真正头疼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老总通常会做三件事,基本靠打电话完成。先要与客户沟通,这是厂家的衣食父母,一定得说好话、下保证,取得客户的信任很重要。 这件事做完了,接下来要与政府官员沟通,须知现在的生意一是靠市场,更重要的还得靠官场。官场无过得硬的背景,要紧时没有人伸手帮一把,一个小小的坎被卡住,企业都可能前功尽弃。但维系官场不仅靠日积月累的人脉,还得有技巧,做事要大方还得不露痕迹,让对方信得过。 这两方面的事情安排好了,很重要的是与银行沟通,同样是放贷,贷给A还是贷给B,里面有很大的学问。钱是企业的命脉和润滑剂,银行那边一旦截流,企业说垮就垮。 秘书每晚睡前要为老总准备第二天的电话清单,按轻重缓急一一排列,别看电话中不时会有亲热的问候和时尚的调侃,但秘书知道,每句话都说得并不轻松,很多话后面藏有深意。 就这样不停地打着,到十一点左右比较重要的电话才打得完。但并不得闲,十一点三十分,秘书早已将中午的活动安排好,老总要么到酒店请人用餐,要么被人邀请赴宴。以中国的国情,喝酒方显诚意,许多大单生意得在酒席上以干杯的形式一捶定音,酒量和豪情也是做生意的资本。虽然老总早就患有严重的脂肪肝,但总要喝得醉醺醺才算尽兴。回到办公室,老总常常一边吐一边对秘书说:“没办法啊,不然得罪人。”在秘书的强烈建议下,老总最多躺在沙发上小眯半个小时,就这还常常得为那些不得不接的电话叫醒他。下午,老总会看一些公司的经营数据,一直忙到下班,通常不可能直接回家,而是被司机载着去酒店,继续喝不想喝的酒,见不想见的人。 老总忙,秘书更不能闲着,只要老总在工作(吃饭、喝酒都是工作),秘书当然得守着。 长此以往,妻子颇有怨言,孩子也无暇照顾。 秘书说,不知道老总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别看老总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有着无上权威,但是他也会哭。一次因为投资商撤资他躲在办公室里哭;一次因为卷入担保纠纷,他在法院的卫生间里哭;还有一次公司因为金融危机停了三条生产线,在和中层干部聚餐时,话未说完就落了泪。 一日秘书和妻子聊天。妻子问,你们老总挣那么多钱为了什么? 秘书想了半天。他曾经非常羡慕那些开着豪华车、出入大饭店的老板,总是为他们挥金如土、地位比自己高而生出无限的自卑或嫉妒,但却忽视了他们得到这一切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以他对老总的观察,除了金钱与权势感,他根本没有从这种努力中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人们常说,我再努力奋斗上一些年,然后怎样怎样……但生命只有一次,你能把握的只是当下。 ——当下活得过分扭曲,其“按揭”的未来也难能是幸福。 想明白了这些,虽然做秘书有不错的待遇,也因为成天陪老总而有不少人巴结,但为了早晨能跑跑步,周末能睡个懒觉,假日能和妻子一起拉着儿子的小手逛逛游乐园,享受和孩子一起成长的乐趣,在征得了妻子的同意后,秘书辞掉了这份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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