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内部是精心装修过的。大理石的地砖铺向了各个房间,沿途的走廊上不时可以看到各式精美的雕像和油画,可惜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欣赏,我只是一门心思地在想一会儿见到苏昊的未婚妻Tracy时该如何开口。可怜的女人一定把我当成提前贺喜的了,殊不知我这份“贺礼”却是一枚重磅炸弹! “你就是黄雪琼?”两个中年妇人在帮着那个将要成为苏昊女人的准新娘试新娘装。准新娘头也没有回,只是在镜子里打量了我一眼,就又去端详自己。 看来苏昊经常有向Tracy提起自己,要不然准新娘不会这么熟悉地一下子把我的英文名字和中文名字对上号。我们从未谋面,但苏昊的房间里有他们俩的合影,所以我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她。Tracy看起来比照片里要黑得多,她的国语也不标准,听起来怪怪的,虽然这年头在国外出生长大的人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的人并不多见,但我实在看不出除了有钱外Tracy哪点比我好。 “Johnny叫你来有什么事吗?”准新娘好像是在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自然流露,Tracy的傲慢让我非常不悦:这就是所谓西方文明培养出来的“淑女”吗?她们自以为有钱、有地位,自以为能说一口地道夹带俚语的本土英语,而这一切带来的优越感就会让她们在新移民面前感觉高一等!“他让我来对你说Sorry。”我忍住不快说。 “你说什么?”果然,Tracy停住观赏自己的礼服,第一次回过头来面对面地看着我。 “这是他给你的信。”我一边从包里拿出那封信,一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那个可怜的女人说。 “信?什么信?”Tracy的脸上阴晴不定。她显然已经觉动察出了什么,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如果他有什么事为什么不打电话?” “这个,”我耸耸肩。“我想你最好还是去问他。” 她满脸狐疑地接过信。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边说边向门口走。我实在无法想象Tracy在读了信的内容后会有什么反应,而我事先准备好的假装祝福从而证明我对苏昊的信一无所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等!”Tracy叫住了我。 N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