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需要讲明的是“性罪错”不同于“性犯罪”。“性犯罪”是指严重侵害他人意愿和权利,以满足自己性需要而实施的违法犯罪行为。而“性罪错”则是指那些尚处于性成熟期的青少年,由于性知识的贫乏或对性行为的社会意义不甚明了,为满足自身生理的需要而发生的那些性方面的荒唐或者错误行为。即使是在三十年前的那个“火红的年代”里,学毛选,背语录,政治灌输无处不在,青少年的“性罪错”依然层出不穷。下面就讲几个这方面的故事; 一.车轮下徇情的少年情侣 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反腐蚀”运动期间,我们那里发生了一对少年情侣相拥卧轨自杀的事件,引起了极大震动。事件的主角是一对少男少女,女的大约16岁左右,男的才14岁左右,据说还是当地驻军大院里军人的孩子。俩人应该从小是邻居,两家的关系不错,来往比较密切,彼此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外面的社会来说一个比较幽雅且封闭的环境里,因此产生了感情并进而发生了荒唐的事情。这件事人们分析应该是女的比较主动,毕竟她比那位小弟弟大几岁,加上女孩发育比男孩早,属于典型的“姐弟恋”。如果是简单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女孩的肚子大了起来,瞒不下去了。 那时的社会对未婚男女发生关系看的是很严重的,何况是还未成年的孩子呢。起先学校里担心的是女孩被社会上的流氓欺负了,可一审二审再审,审出的情人竟然是比她还小几岁的“学弟”,这下麻烦大了,连家长也搀合了进来。大概是精神压力太大了,两个小孩子经受不了多方面的饱和攻击,有一天趁大人们看管不严跑到了附近的铁路上,双双卧轨自杀。据说二人是拥抱着死去的,女孩死后胎儿都露出来了,那可是三条性命啊,真是惨烈无比! 很难想象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能够促使一对花季少年,敢于置自己的生命于飞驰的火车车轮之下?如果社会多一点宽容,人们少一点指责,同学,老师,父母多一点关怀,怎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更荒唐的是人死了事情并没有完结,此事成了当地中小学“反对资产阶级思想腐蚀”的反面教材,闹的纷纷扬扬,人们谈起来无不叹息摇头。 二.令人痛恨的“小流氓” 上初中时我转学,来到了一所新的学校一个新的班里,发现班里一位矮小的男生总是被其他男生们欺负,大家喊他“小流氓”,有时候甚至拳脚相加,打的他屁滚尿流。可他除了哭喊求饶,从来都不敢反抗。后来才知道,这位矮个男生真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小流氓”。 文革中曾有一个时期全民备战大挖防空洞,厂矿企业街道家庭无不牵扯在内,大大小小的防空洞充斥在各地城镇的大街小巷。可防空洞挖好后战争并没有爆发,于是一些街道上的地道便成了附近家庭的储藏地窖。这些比较隐密的地方进而也成为一些孩子“藏猫猫”,“过家家”的良好去处。 上面提到的这位小男生的家附近就有这样一处地道,而且街上还有一大帮年龄不一无所事事的孩子。学校里都“停课闹革命”了,“捉特务”,“藏猫猫”就成了那时候孩子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钻进地道里,模仿着电影《地道战》的情景冲来杀去的,十分惊险刺激,不仅男孩子喜欢,也引来了一些女孩子参与。据说其中夹杂了一些年龄较大没有工作的青年人,在他们的教唆甚至带领下,几位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就在游戏中相互发生了“地下情”。 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孩子们在地道里发生的事后来让大人们知道了,连公安局都介入了进来,十几位年长的青年人被判了刑,他们犯的是教唆和流氓罪,而那些还不足判刑年龄的少年则被关进了教管所。一段时间后他们又被放了回来,交给了街道和学校继续教育和监督改造。从那以后,一顶“小流氓”的帽子就“紧箍咒”一般与这位小男生如影形随,直到初中毕业,他才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了。 发生这样的事首先是社会的责任。如果社会不那么混乱,家长们管教得当,学校里教育有方,孩子们有学上,有书读,有健康有益的活动可参与,怎会闲极无聊地发生那样的事情?其次是那些劳民伤财的地道和地窖,客观上提供了让青少年发生不良活动的场所,是不折不扣的滋生犯罪的温床。 三.贪小便宜的姊妹花 上高中后班上有两位女生来自同一街道。她们俩论长相一般,学习也不是很出众,可同出同归,从不拆帮,宛如一对姊妹花。一些男生背后里偷偷议论她俩是“破鞋”,我从来不相信。小小年纪,怎会做那样的事?后来,班里在审查她们俩的入团申请时发现,她们的确有过一段让同龄人瞠目结舌的经历。 文革时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很差,穿衣戴帽十分节省。衣服鞋袜破了,都是缝一缝,补一补再穿。看看那时候人们的身上脚上,哪个没有几块补钉?一般而言,补衣是妈妈的活,而修鞋则是爸爸的事。如果家里孩子多,修鞋的速度赶不上鞋破的速度,大人们有时修补不及时,孩子们穿着前露脚趾头,后露脚后跟的鞋子上学不足为奇。当时,我们班里的好多同学都学会了修鞋,并且时常到一起切磋修鞋的技巧,炫耀自己鞋上的补钉呢。 街上也有一些专门从事修鞋的人,补一个窟窿大约五分或一毛左右。如果自己不会补鞋,需要到街上找人修补,这对家里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时候,一毛钱可以买5盒火柴呢! 这一对姊妹花大概是家里和自己都不会补鞋,因此不得不到外面去找修鞋匠。男孩子穿露脚趾的鞋子上街上学都没有关系,女孩子怎么行呢?丢死人了。她俩经常到一处补鞋的地方,一来二去的就跟那修鞋的老头混熟了。据说那无良老头给了她俩一些好处,除了免费补鞋外还有一点零花钱,于是她俩就下了水,跟那老头发生了关系。应该不止发生了一次,否则不会让外界知道了并闹的满城风雨。那老头属于骗奸少女,被抓捕并判处了很重的徒刑,而这对姊妹花则由于年幼无知,品尝了人生的苦果。 在这件事中,她俩其实是受害者,却背着耻辱的名声被人们指纸点点好多年。她俩的入团申请学校也始终不予批准,原因是“作风轻浮”,无疑在她倆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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