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俺本想要陪儿子看日偏食来着。小伙子一大早起来就把下午要做的中文作业做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的概率为零事件啊。可惜天公不作美,上午还可以打网球的艳阳天,到了中午就沉不住气了。云气悄然升腾,一片片柳絮般飘着,阳光就开始朦胧起来,一会儿有一会儿没。如今的气象预报也特准了点,就不能出点意外,给点惊喜,由阴天的预报转成阳光明媚的现实。这年头还给不给人活路啊。好在俺和德先生有个约会。
俺其实并不认识德先生这样的顶级大人物。凭俺这么一个恐龙般豌豆大一点的脑子,能看出火炬百合不是菠萝,记住不把屋后角落里那红艳艳透着清香的蘑菇摘来煮了吃,俺早已感天谢地划了好多遍十字。
两千多年前,德先生这位老爷爷还年轻,在古希腊古罗马挺招摇过一段时间。悠闲有钱的贵族男士们以追星一样的热情追崇着他。他成日里穿着长长的袍子,在宽阔的街头,在豪华的浴池,大摇大摆,晃来晃去,得意极了。
可自从公元前399年的某一天开始,他的日子不知咋回事有些不顺心起来。那天,雅典法庭里大法官小锤子一敲,说,苏格拉底,你用心何在,企图腐蚀俺们雅典年轻人那颗脆弱的心;你胆大妄为,尽敢不信奉那保佑俺们伟大祖国的诸位神灵。为了大雅典的千秋伟业及美好未来,为了给那一众危言耸听哗众取宠之辈敲响警钟,这一杯毒香草汁你拿着,找一安静之处自行了断吧!
就这样,在德先生那优雅的眼皮子底下,苏老头喝下毒香草汁,死了。
人苏老头不就好个侃大山吗,碍着谁了? 人有个凶一点爱唠叨的太太在家,总得出来透透风喘口气么。难道还要让他窝在家里打老婆,制造家暴不成。再说人谦虚得很,都说了他只知道他一无所知,能腐蚀几人呢。俺们春秋时期的老子,说些不知所云的道可道非常道啥的,俺们的祖宗们不仅仅没赏毒酒,唐朝时皇帝们还将他供起来追尊为玄元皇帝啥的呢。苏老头街头唠叨几句,年轻人还能被吸引,和谐社会该求之不得才对头啊。俺也想跟年轻人多唠嗑,姑娘小伙子堆里多扎扎。可俺敢保证,他们不立马“呃Q死咪”做鸟兽散才怪哉。
后来啊德先生就消失了很长时间。等他再出来招摇时,他就披了各种各样的马甲,全总统啦,半总统啦,议会民主啦,议会共和啦,君主立宪啦,等等,等等,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俺老眼昏花,更是认不出德先生是个啥模样。
只不过如今还在如火如荼进行的香港占中提醒了俺,德先生和选举是手拉手的亲兄弟。金秋的午后,落叶缤纷,正是和选举约会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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