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对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我与红楼梦故事的源缘,起始于1950年9月首次看言慧珠主演的电影《红楼二尤》。
第二次接触是在1951年8月。那时我因患三期活动性混合型肺结核住在天津清源医院(位于今和平区曲阜道与河北路交口处,后面背靠南京路)治疗期间,护理我的一位年轻女护士提供一本早年出版的古典小说《红楼梦》。没有任何序言、注释、插图。当时我还未满19岁,正是求知欲旺盛的韶华年纪。尽管书中有一些孤僻的字不认识,一些字词含意不理解,大部分诗词读不懂;但还是兴趣十足的一口气读完了它。宝黛悲欢离合总关情的男恋女爱情节深深吸引了我,打动了我。其中大部分诗词似懂非懂;唯有黛玉的《葬花吟》,贾宝玉的《芙蓉儿女诔》的寓意基本明白,被它深深感动。当即我就抄录下来,予以珍藏保存。因为爱它,居然很快就能完全背诵了。之后不时吟咏;直到今日,仍铭刻于心,朗朗上口。
该书所以感动我吸引我,完全不是因为它写了:什么阶级斗争,是一部政治小说;而皆因它写出了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我第三次接触红楼梦,是在1954年春在津中国大戏院看过袁雪芬主演的越剧《宝玉与黛玉》。
第四次接触红楼梦是1954年秋,报纸刊登了李希凡、蓝翎上纲上线,狠批胡适、俞平伯关于红楼梦的著作文章。他俩把胡、俞等批的一文不值,狗屁不如,一棍子打死。毛对他俩的批判文章极为赞赏,大加表彰,号召全国人民学习。当时我盲目跟风,不辨是非,对报刊上的有关批判胡适、俞平伯文章,一篇不漏的全都拜读。既然英明伟大领袖毛主席发话了,那毛主席及紧跟毛的所有评论、批判文章,定然都是对的;不敢有一星半点质疑。在机关每周二下午政治学习会上,我紧跟照办,口诛笔伐。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曹雪芹的《红楼梦》的热爱,对宝黛不幸爱情遭遇的同情。
时隔21年,到了1975年文革后期,李希凡作序的新版《红楼梦》出版,我首次购买了一套,再次认真阅读。主观上我力求按毛主席的以第四回为纲,希图读出阶级斗争,读成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政治盛衰小说。可我仍难以做到。它能感动我吸引我的,依然是宝黛钗爱情纠葛故事,及少男少女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的演绎记叙。
改革开放以后,1981年,1991年,1999年,我又先后三次重读《红楼梦》且一次比一次读得仔细认真。着力思考其中诗词的内涵寓意。并把所有诗词一一抄写辑录于我专载红楼诗词的本子上。同时还看了有关《红楼梦》的十余种续书。这些续书都引不起我的阅读兴趣,打不动我的心。与此同时还看了陈晓旭主演的电视剧《红楼梦》和王文娟主演的电影《红楼梦》。报刊大凡有关红楼梦的影视作品的评论文章,我都广泛浏览,从不错过。我情有独钟的原因,仍是宝黛钗为中心的情爱悲欢的故事述说演绎,及优美的精彩的文学描绘。我认为它主要描绘的决非政治阶级斗争,重点也不在于揭露地主官僚阶级对农民奴婢的残酷压迫剥削。关于红楼梦研究评论的书籍文章,如: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王昆仑的、端木拱良的,何其芳的、刘心武的、王蒙的,李希凡、蓝翎的,·······盖无例外,一一拜读。这足以说明我对红楼梦有多么倾心,有探讨钻研兴趣。我是力图广采百家之言,择其精华而吸收,用以滋养自己。
2005年秋冬,再次拜读,时间长达五个多月,是对照50年代本,文革版本,80年代版本,新购的2000年最新版本及《红楼梦鉴赏词典》互相参照比较着精读细看。对其中的每个不识的字,不懂的词语,都要查词典,务求弄懂。同时还天天收看中央电视四台百家讲坛播出的红楼研究专家刘心武、周思源及电视剧《红楼梦》的编剧周XX的讲座,对比各种观点,一边看,一边思考。凡见报刊上载有关于红楼研究的文章,都要剪贴辑录成册,至今已有五大厚本。进而把红楼人物关系列出一总表,把故事情节整理了一遍,写成纲要文字。总之,与以前历次阅读满足于故事情节,大有区别。这次真可谓精读深思细研了;颇带一些研究的意味。
《红楼梦》作为古典文学之魁的巨著;作为宝黛钗的爱情悲剧;作为写了众多美丽的青春少女,惨遭毁灭了的悲剧;作为客观上也反映了封建社会的种种黑暗、罪恶、肮脏;作为探索红楼梦究竟做的是什么梦?曹雪芹在红楼梦一书中,究竟甄士隐到底隐瞒了什么真事?贾雨村又假语存了哪些不可直言的真事?是黛玉第一,还是宝钗第一?或是宝黛兼美合一?秦可卿乳名兼美是并兼宝钗之鲜艳妩媚和黛玉风流袅娜两种之美吗?黛玉是万花之神,宝钗仅是牡丹花魁吗?又副册究竟是晴雯第一,抑或是袭人第一?两人哪个更可爱?遭人恨?袭人为钗化身,晴雯为黛形影,此论究竟系铁板钉钉抑或有探讨余地?作为是爱情小说,青春小说,人生小说,政治小说,宗教小说,隐喻谜语小说,医药、食品营养小说;作为社会生活诸方面丰富多彩的画卷百科全书;作为清初那个社会时的交响曲协奏曲;实在值得一读、再读、反复读。可谓百读不厌,值得反复咀嚼回味,每读必获教益。我已读过七遍,但仍然是只知其皮毛。离读懂、读透、读通、读出真意,尚差很远很远。我希冀在残年余生,还能再读它一次,作为娱悦晚年生活的一大乐趣,丰富晚年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
我一生最爱读的书,首属《红楼梦》。我一生读过遍数最多的书,仍是《红楼梦》。我一生给读过的书,写感叹咏赞最多诗文的,仍是《红楼梦》。
我写的有关红楼梦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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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主旨唯说情,演绎众芳爱恨憎。万艳同悲皆薄命,千红痛哭花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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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红楼放异彩,雪芹乃系亘古才。真善美情辉万世,百家哲理迎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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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芹疾笔写风流,十年辛酸铸红楼。绝叹群芳命运舛,古今读者血泪酬。超凡脱俗曹雪芹,匠心独运黄叶村。巨著红楼千古恨,撼动多少读者魂。
精心欲把真事隐,着意巧借假语存。血泪诗词悲慧女,恨情字句哭钗裙。
请问古今痴迷者,从中悟出几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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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辛苦不寻常,所撰红楼非荒唐。人生哲理娓娓道,引发后人费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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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似人寰,清初社会系本源。写出红尘百态相,风月宝鉴映大千。
物极必反乃规律,兴衰更替是必然。家国世事须看透,坦然面对悲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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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红楼觅知音,平生尤好说雪芹。冥思苦索隐秘语,日研夜究血泪文。“吐腑、醉眠”意境美,“葬花、祭晴”情愫真。
百芳形象多淑秀,魁首当推憨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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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玉心地水般柔,富贵闲人忙不休。仕途经济深厌恶,唯恋群芳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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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系春色梦中人?非黛非钗非妙琴。夜宴群芳倚香枕,心仪芍裀醉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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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暴死血吐狂,金钏投井哀凄伤。尤三自刎魂惊散,尤二吞金心碎凉。
晴雯被逐风流丧,迎春误嫁中山狼。探春远适渺无信,惜春独卧青灯旁。
黛玉泪尽焚诗稿,香菱妙玉遭霸强。花般妍丽娇美女,屈指俱无好下场。眼看诸芳黄泉去,哀叹众艳怅恨亡。怡红忘却夜宴笑,浊玉悲绝痛断肠。识破红尘遁出世,万念俱灰奔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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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葬花心痛酸,红消香断皆悯怜。风刀砍来霜剑刺,初衷拒改情志坚。
锦囊难葬风流去,冰清玉洁辉人间。春尽花落人不老,深藏吾心永丽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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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黛玉咋命丧?众说纷纭费思量。一说中秋冷月夜,悲愤沉湖美魂亡。
二言跳江仿西子,玉殒香销逐波浪。三云玉带林中挂,白绫自缢还故乡。四曰春残花凋谢,艳骨净土埋锦囊。五猜焚稿痴情断,抑郁含恨赴泉黄。吾辈才疏无主见,难论究竟陷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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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特妙玉身世茫,位列正钗违寻常。满腹才华聪颖慧,气质如兰放奇香。
超凡脱俗孤芳赏,待人接物礼仪庄。面冷心热情萦系,续诗湘黛尽华章。暗恋宝玉难遂意,洁身自好不张狂。带发修行岂有己,心在红尘体庵藏。沦落江湖非本意,流亡瓜洲遇强梁。王孙公子艳福浅,屈从枯骨实堪伤。一朝身陷烂泥淖,晶莹美玉失光芒。欲洁未洁终遭祸,弱女怎抗恶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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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霞揽翠爽湘云,善诗爱词清照魂。妙论阴阳学问大,巧手幸运拾金麟。
娇态憨姿独超众,醉眠独选芍药荫。红藕泥中香销尽,水涸荷枯芳心存。
不拘小节性豪放,老少男女皆可亲。最后伴助雪芹者,脂砚莫非即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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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灵巧花月妆,身世贫贱志烈刚。豪爽撕扇心舒畅,病重补裘情意长。
面对搜检敢顶撞,受辱被逐倍凄伤。浊玉探慰表心曲,痴女赠袄诉衷肠。
怡红祭悼芙蓉诔,读罢掩卷泪沾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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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画面铭刻心,幕幕呈现记犹新。黛玉葬花感魂魄,芍药醉眠憨湘云。
香菱学诗肯发奋,宝钗扑蝶显纯真。平儿理妆称心意,雪里红梅俏宝琴。惜春作画展风采,理家技高数探春。妙玉联诗才华现,宝玉祭雯悲恨深。可卿托梦预言准,群芳夜宴最暖馨。金钏跳井人惊甚,撕扇补裘情意纯。尤三自刎表心迹,熙凤笑面掩毒狠。刘佬洋相乐不尽,雪芹写笑笔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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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绝唱红楼梦,书成至今评不停。续书无数尽狗尾,考据揭密百家争。
若问争议谁最大?首当其冲秦可卿。
出身低贱抑富贵?是否太妃皇族凤?
为何警幻称吾妹?焉什赞誉兼美名?
为何称为贾母第一中意极妥者?为甚宝玉能获闺房卧眠宠?
为何可卿卧室陈设绮丽又香艳?为甚宝玉一进便骨酥双目醉晕饧?
为何不梦黛玉宝钗辈,唯独单单梦可卿?
为何警幻将其许配宝玉臭皮囊?
为甚梦里特意转授他与可卿男女云雨情?
为何宝玉梦里惊呼她乳名?为甚宝玉遇险临危高声呼唤她救命?
为何她临死托梦王熙凤?为甚托梦所言哲理句句精?
为甚秦氏预言准又灵?
为何秦氏死讯吓得宝玉万箭钻心,乱刀挖肝痛?
哇的一声喷血凶?不听劝阻,连夜奔去祭芳灵?
为何贾府上下老少个个放悲声?为何公公贾珍哭得泪人一般精神崩?
为何设坛祭悼天香楼?为甚停灵会芳园当中?
为何丧葬礼仪超排场,特隆重?为何棺木最上乘?
为何掌宫太监戴权亲自把厚礼送?
为何送殡路祭蜂拥而至的竟多系王亲侯爵公?·····
诸多疑惑为什么?三百年来谁能说得清?
百千红学专家权威,谁的观点能服众?
历史真相是什么?雪芹原意何究竟?后人何时才能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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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千姿万会芳园,紫姹嫣红芳溪边。沁芳错被命大观,大观园内芳自怜。
春芳竞艳芳脸笑,百艳斗芳撰芳篇。芳曲吟唱花冢畔,埋葬落花芳心寒。
芳心永留芳龄毁,万艳竞芳沦凄然。群芳怡红开夜宴,艳冠群芳谁为先?惜春芳菲秋芳怨,牡丹亭旁芳离散。可卿后跟一大串,尤三晴雯与金钏。怡红院旁缺芳树,芳官焉能把芳关?芳沁心脾袭人肺,首推俏梅幽芳兰。悲叹芳心已破碎,诸芳凋零失芳颜。千红恸哭芳殆尽,万艳同悲芳灵前。告慰芳名今何在?流芳千古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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