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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性的变迁 |
| 福岛核电站救灾期间,有两条新闻引人思索:其一是日本自卫队拒绝飞进污染区执行浇注任务;其二是自愿报名留在现场的“50勇士”,年龄基本都在50岁以上。 单纯地将这些现象与切尔诺贝利事故中前苏联军民的视死如归相比,并不具有社会学意义上的普遍证明力,但却是国民性变迁的一个表征。 和十多年前沸沸扬扬的“在夏令营中打败中国少年的日本少年”所描绘的惊心图景不同,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看到的是日本年青一代沉迷于计算机虚拟的乐趣,对现实生活毫无兴趣。有一句玩笑说,日本平成时代的青少年,眼里只有水手服、膝上袜,只要有卫生纸和电脑就可以生活下去。仅用了两三代人,就蜕变为眼睛里只有二维没有三维的“御宅族”、“食草族”,其中反差未免有些过大。 其实历史上却并不乏前车之鉴——欧洲列强从雄心勃勃的近代民族国家转型为众声喧哗的民粹社会,也没用太久。1918年一战结束,那些曾为法兰西、不列颠、德意志而战的人们在战壕里扔下数百万尸体之后才发现,热血的口号背后藏的是资本家、容克和财阀的利益。于是很快地,民族主义思潮不再有号召力,随之而衰落的还有民众整体的纪律与忍耐,以及对民族国家的认同——如列宁所说,一战“严重削弱了帝国主义的力量”。 此后虽然出现了苏联和德国的两个分支,但更多的人还是走中间路线——火不烧到自家一亩三分地,能不出头尽量不出头。欧洲的绥靖,美国的孤立,正是这种“且顾眼下,且顾自己”基层情绪的上层体现。日本一战中没吃到苦头,算是漏网之鱼,和德国一起参与了二战,结果一起战败,正好一起来补上这一课;加上苏联没熬过冷战,最终和西方世界殊途同归,大家一起变成“垮掉的一代”。 同理但反向的例证也有:1949年以前的中国,因贫弱被人欺负了100多年,底层民众一盘散沙——从这样一个社会,到抗美援朝涌现大批如黄继光、邱少云这样的烈士;到后来的“人定胜天”,到“下定决心排除万难”的意气风发,也只用了短短几十年。 现代人若只看结果不看前因,或许认为当时只是些陈腐,甚至有违人性的价值观使然。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选派人员留学苏联,用几百上千个农民一年的收入给他们提供生活和学习条件,个人不用出一分钱,而换来的是这些人在苏联期间拼命学习,回国后为国家贡献几十年。这何尝不是使命与契约精神的本土翻版? 即使在那些并不强调“为国尽忠”的文化价值体系里,为了维护国家的运作,还有使命或曰责任成为重要的补充概念——维护个人利益固然无错,但恪守法规、履行使命却也不能推脱。日本战后建设的方方面面,包括自卫队在内,受到美国太多影响,年青一代在价值观形成的年代里赶上了文化断裂,“武士道”、“大和魂”丢了未必是坏事,但连责任和使命都绕着走,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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