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的时候,Danny接了个电话,告诉我Marc等会儿要送车过来,问我是不是愿意留他一起吃晚饭,我豁达地说“当然了”。 Marc 到了,Danny 让我继续看书,由他去做饭,Marc就跟着他去厨房帮忙。书房的门开着,我能听到他们俩有说有笑的声音,乘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地往厨房里瞧上一眼,看到他们俩非常默契地做着饭,不免生出一丝妒忌。 “哇,真烫!”Marc叫了一声。 “哪里,哪里,烫伤了没有。”Danny焦急地问着。我赶紧探出头去往厨房里看,看到Danny正抓着Marc的手在水龙头上冲洗着,然后拎起来凑近他的脸再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被烫坏。 “明天要演出吗?都红了,再放冷水里冲一下。”Danny说着又握着Marc的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不想再看下去了,回头继续看书,但是一页书看了很久都没有翻过去。 晚饭后Danny要送Marc回去,我说我是顺路就由我来送吧,Marc也没有推让。和他不熟,又有着这么一层微妙的关系,所以谈的话题只好围绕着天气和新闻。快到他的朋友家里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说还没有到家,手已经不痛了。我一听就知道是Danny打来的电话,心里很不爽,等Marc挂了电话,我还是礼貌性地关心起他的手来。 “没有大碍,反正明天只是在去洛杉矶的旅途上,后天演出的时候应该会好了。”他说。 “你喜欢到处游荡的生活吗?”我无话找话。 “前两年我还是挺热衷于这样的生活的,现在开始有点厌倦了。”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Dan很不喜欢我这种不安定的生活方式。”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得出来,Dan很喜欢你,情人节之前,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用功地为你作画。”说完,他把头转向窗外,不再言语。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但是无法去安慰他,一下子也找不到其它的话题,所以车里的气氛很尴尬,真后悔刚才我自告奋勇地提出送他回家。 我也没有好心情,记得在第一次与Danny约会的那个爵士酒吧里,Danny问Marc是否开始厌倦这样飘荡的生活,Marc说两年后等他满30岁的时候再告诉他,难道我就是Danny这段时间的临时伴侣? 我可以感觉到Marc还爱着Danny,Danny对Marc也是恋恋不忘,手烫一下这么件小事都会时时惦念着,我的心里一阵揪痛,真TNN的没劲,幸福才刚刚开始,痛苦就接踵而来。 还没有到家,Danny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心里烦,不想跟他说话,就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已经安全到家睡下了。 我以前不是那种偎慵堕懒,贪图安逸享受的人,总认为自己有惊人的精力和毅力,可以孜孜不倦地去奋斗,过了而立之年之后开始认识到自己也会身心疲惫,也渐渐地觉得平淡安逸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 也曾经以为自己有铜墙铁壁般的坚强,可以忍受艰辛和痛苦,没有想到在离开小炜之后我却被寂寞击溃,尤其是当他为了阿亮与他的父母亲对抗的时候,我的坚强已经是强弩之末。 从新年的第一天Danny为我弹钢琴起,他就像是寂寞黑夜里的一只闪着荧光抖翅飞舞的萤火虫,把我引向了霞光万道的清晨,如果我现在放弃他, 就意味着要重新回到黑天摸地的寂寞夜晚, 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使我后怕,于是我决定大胆地去争取这份感情,并精心地维护它。 第二天一早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了手机里短信的提示声,果然是他,我本来是准备在上班路上给他打电话的,没有想到被他先下手了。 “怕我起不来上班迟到?”我嘻笑着问他。 “Wen-kai,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不开心?”他却一本正经地问我,我一下子领悟了过来,他是一个艺术家,搞艺术的总是很敏感。 “没有啊,我累了,那些体育运动和床上运动......”我故意这样说,是想补救昨晚上我未接电话的过失。 “不会吧,这么弱不禁风?”他笑了,停了停,又说道:“Kai,你今晚上有时间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对不起,我今晚上要赶工作。” “我一直想跟你说说我和Marc的事,就是找不到时间。”他为难地说道,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那不属于我,我只在乎我们俩的现在和将来。”我说的是实话,他的过去是属于他和Marc的,我知道细节有什么用呢?反而弄得心里不愉快。 “Wen-Kai,Marc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我能不能再留他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我。 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和谁?和他吗?这么快就和我好了,但是他看上去又不像是这样随便的一个人。 “Wen-kai…….?”他提醒我。 “你的房子你决定好了。”我不动声色地说道,虽然Marc一个月只在他那里住上几天,但是…….,我没有办法这么大方。 “我知道了,你今晚上别工作得太晚,我睡觉前再打电话给你。”他低声说道,我谢过,怏怏不乐地挂线。 一整天工作一停下来就在想这个问题,很纠结,后来试想一下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Marc是小炜的话,我也会让他住在我这里的,这样一来我的心态就平衡了些,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相信他,他马上发了个kiss过来。 我没有忘记那天遇到李小姐的事,跟林阿姨提了可能李小姐误解了一些事,具体什么事我就没有说,我想把话先说在前头,等李小姐告诉林阿姨的时候,林阿姨就会有选择性地去听。 周三晚上在家里看书,翻来翻去就只看了几页,心里老是想着Danny,才分手三天就成这个样子了,刚好他打电话过来说他想我,我顺口就说那我去看你吧,他说好啊。一看时间,9点,觉得很不现实,开车来回一个多小时,最多只能呆上一个小时,但是一个小时也值得,于是我抓起衣服分秒必争地冲了出去。 半小时之后我已经跳上了他的床,我以前绝对是性冷淡,要是小晴不要求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来的,就算自慰,也是一个月一两次而已,现在的我完完全全地变了个人,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性亢奋。 他的手指的灵活性与我的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看着他那双艺术家的手在我的宝贝上窜动,我就会联想起它们在琴键上飞舞的样子,然后就一下子冲上了顶峰,他总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停止,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然后他又开始第二轮,第三轮,我欲罢不能,到最后一泻千里的时候也就浑身瘫软了。 相对他而言,我采取的是速战速决的方式,事后我问他是否喜欢,他说他很喜欢这种原始和野性的结合。 拥着他躺在床上说话的感觉非常好,一会儿就到了午夜,为了第二天的工作,我不得不起来离开他,真痛苦。 星期四晚上,Eric照常过来让我帮他阅读一些中国的健身资料,张默想凑进来,跟我要求了好几次,说他要最后冲刺一下,真的追不到就算了。我觉得这事很玄,如果张默是出于感情的话,也许他们俩还可能有戏,因为Eric并不是那种只要性不要爱的人,但是张默是我多年的朋友,再怎么样我也要帮他一把,于是我找了个理由要汪倩雯一起出去买东西,让张默替我辅导Eric一个小时, 张默说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始,我说你和女人怎么开始就怎么开始,他说那不一样,我让他上网查查,他说网上只是直截了当的干,没有前戏的介绍,我说那就不要前戏了,他说要是Eric没有这个意思,而他直奔主题的话说不定会招来他的一顿毒打,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不是认为两个男人做爱就是力量的较量,肌肉的奋战吗,那一顿打不正好嘛,他也忍不住笑了。 看着他可怜,我给他出主意,建议他靠近Eric坐,说话的时候要贴近他的耳朵,语气要温柔,温暖的口气最好能够喷洒在他的耳边和颈脖上,还有,当Eric说话的时候眼睛要直直地看着他,当他说对的时候要去按他的膝盖,当他说错的时候要去按他的手,给他鼓励,如果他不反对接触他的手和膝盖的话,就揽起他的腰,去吻他的耳朵和颈脖,如果他投入的话,就接吻…….。 张默听得目瞪口呆,问我男人的耳朵和头颈很敏感吗?我愣了一下,赶紧说是网上评论的,想起Danny的舌头在我的颈脖上缓缓擦过的感觉,心就砰砰地乱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