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顧曉軍小說·五卷:蒙目 躲貓貓,不也是蒙目嗎?老人坐在沙發上,這麼想。躲貓貓有兩種:一種是閉上眼睛,讓其他人躲起來,而後去找……這種,不需要蒙目。另一種是讓人蒙上眼睛、在原地轉幾圈,而後去摸……這種,不就是蒙目嗎?他背後的牆上(即頭頂上),是一副日本畫。日本畫,是他爹留下的、是當年日本友人贈送給他爹的。 在過去,能接觸到日本友人,自然是了不起的。那個年代,誰敢私自與外國人打交道?接觸日本友人,自然是奉國家之命。而能奉國家之命與日本友人打交道,也自然是有身份的。不過,老人似乎已把這些都忘記了。隔着沙發前的茶几,老人的對面是一台取暖器。取暖器是800瓦的,壞掉一根管,自然就成了400瓦的。 取暖器的後面,貼牆放着個地櫃;地櫃的上面,蹲着台沒有了圖像、也不會再去開的大電視機……這一套組合,在不開燈、只開取暖器的時候,就儼如一個大壁爐了。即使有誰、說這不像大壁爐,可那紅紅火火的一小片、及那暖暖的氛圍……於這老人來說,就是一個大壁爐了;更何況,此刻的老人蒙目(閉着眼睛)。 蒙目(閉着眼睛),不是不想看這世界,而是看得更真切。至少於這位老人來說,是這樣。其實於所有的老人,也大多是這樣。就昨天吧,老人寫了篇《蒙目與棋局》。講“蒙目”,是些有水平與資歷的高手、下中國象棋的一種方法。其中,展現了老人年輕時練就的蒙目的“野路子”。噯,那真是一副歷史的畫面-- 也不知道一個什麼由頭,就沒日沒夜地加班加點,也不計報酬。當然,那時的人,也都是人、也會找樂--就下棋。上班下棋,當然不方便,就玩蒙目--棋下了,手裡的活還沒耽誤。(過去,很多工作是機械運動。其實,現在不還是這樣?只不過是運動內容、含運動的對象與運動的方式,不一樣了。是不是這樣?) 遇上支農,那就真像是過節--大解放上,站滿了人;一輛接一輛的大解放,浩浩蕩蕩開向農村……田間休息,就捉對兒廝殺。如果你在局外,放眼望--田野上,是一堆堆割倒的稻子;稻草上,躺着一個個兩眼直瞪瞪地望着藍天的年輕人:“紅兵,七進一”、“藍馬,八進七”……扯着嗓子報棋的聲音,此起彼伏。 噯,這也是一種青春吶!老人,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練就了蒙目。此刻,老人依舊蒙目(閉着眼睛)。那田野、那藍天,已經很遙遠、遙遠了。老人的面前、感覺里,是紅紅的“壁爐”、暖暖的氛圍……此刻,是2013年的正月十五。零點,他爬上網,把《濰坊地下水被污不如政府詐騙(專題/中英文/更新中)》掛了出去。 窗外,元宵節的鞭炮聲、又在遠處炸響。老人,熟視無睹。年呀節的,早已是孩子們的事;於老人、尤其於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只有面前、感覺里的紅紅的“壁爐”、暖暖的氛圍,可以證明他的生命還依舊存在;只有“公正第一”,可以證明他的思想不老、還在馳騁……然社會容不得他、與他的“公正第一”。 不埋怨!剛想到社會對他的不公,老人已喝住了自己。他創“公正是第一價值觀”、創“平民主義民主”、創“質疑學派”,為民眾、為老百姓討公道,卻很少為自己說道。博客成批被封殺、文章被圍剿,也絕不告饒。老人,異常堅韌。兒時,他爹踢壞了腳上的皮鞋,也不能踢服他、也不能踢出他一句“下次不了”。 不認錯,是不是下次還干?那倒也不是。在他爹的皮鞋與皮帶下,他創立了自己的人生觀。比如,他覺得:做人,第一要上路子。什麼叫“上路子”呢?如,海外笑大陸官員受賄太多、自己都記不清,說一官員拿了托辦事情的人十萬,結果事情沒辦成;人家來要,他退了七萬。老人覺得:能退七萬,就叫“上路子”。 當然,受賄就已經不上路子了。可如今,已是滿世界都受賄。這沒有辦成事情、還知道退錢,就屬於有道德底線的好同志了。你說是不是?相比,那衣俊卿,是又睡又拿,還又不辦事。結果,人家常艷翻臉;他,倒貼一百多萬,還沒有把事情擺平、還被捅得滿世界都知道,還因此而丟掉了烏紗帽。想想,這蠢不蠢嘛? 那常艷,多好的一個妞!靜,若淑女;動,如蕩婦。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問,有學問;要品位,有品位……這衣俊卿,真是“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作孽呀!還有那個啥深圳法院的副院長,人家女律師讓他睡了多年,還給他不斷輸送了五位小師妹,與他合夥詐騙;結果,他為了錢翻臉。 真笨呀、笨得出奇!一女律師,能與你合夥詐騙訴訟人或被訴訟人,且能不斷給你輸送五小師妹,這是女人嗎、不分明是大丈夫?為分贓不均,翻臉;結果,被人家弄對雙胞胎姐妹、約他到香港、玩仙人跳……他這邊風流快活過了,那邊淫穢光盤也已郵到了中紀委,他就進去吧!去懊悔吧、去罵“女人不是東西”吧! 這就是他自己不上路子了。既是法官與律師合夥詐騙,分成就該守約,不能以為自己是個官、就覺得了不起、就要多吃多占,且不把睡了多年的情誼當情分。當然了,首先是不能法官與律師狼狽為奸、合夥詐騙。如果是已經合夥詐騙了、或者因穿幫沒有詐騙成呢?那就該擦屁股就擦屁股!世界不會永遠亂下去,是不? 老人,對着紅紅的“壁爐”、暖暖的氛圍,坐在沙發上。紅紅的“火光”,映照着他張鬍子都白了的臉;暖暖的氛圍,籠罩在他的書房的夜的深處。突然,老人喃喃道:“把什麼都弄顛倒了!什麼‘揭發’、什麼‘大義滅親’……這,不都是違背人性?共產主義,都是些雞零狗碎的小道理;普世價值,才是大道理!” 誰敢不講“公正第一”?老人想:不講,是因為不會講、講不出來,思想水平不夠。如今,把“公正第一”喊出來了,誰敢公開否定?就連在心裡否定也不敢。那位高權重、有錢有勢的,一旦離退休、大權旁落,或衰敗、無錢無勢了,看他們要不要公正?這“公正第一”,是平民的價值觀、是全世界老百姓的價值觀。 思想家,真踏馬的倒霉!沒人為思想付費,還常遭剽竊。那瞎子剽竊,是因他是半文盲、是背後的假洋鬼子作崇。那當總理的,剽竊、裝碧,幹啥呢?老人想:那些所謂的精英,屁本事也沒有、搞不出東西,就合夥擠兌人。想想,他又想到在他爹皮鞋與皮帶下、總結出來的人生道理:做人,第二要合情、合理、合法。 如今這“合情、合理、合法”,也被糟蹋光了。比如那山東瞎子,說是徒手在10秒內翻越了4米高牆,兩國領導人還為他鬧得不可開交。這領導人都傻了嗎?連老百姓都知道:4米,是撐杆跳高的高度。任何人,徒手翻不過去,別說是瞎子。這故事編得如此不合情理,領導人居然信了。這究竟是欺騙世界、還是欺騙自己? 還有那艾大呆,整個一大頭呆子!連編故事都不會,還冒充啥藝術家。仿製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說是藝術品。仿製,不就是贗品?藝術品之所以稱之為藝術品,除東西有藝術性外,一定是真跡、物稀為貴,是不是這理?你今天仿製一個,賣多少萬美金;明天再仿製一個,再賣多少萬美金……那外國人,能是傻碧嗎? 精英主義罵專制主義,其實精英主義也是專制主義。如果不是,那些偽精英們,咋就不敢讓我說話呢?老人想:還有那個韓代筆,號稱是自己寫的小說,可小說里的人物、情節,居然能說記不清楚了、忘了。這不是騙鬼嗎?腦殘們、僱傭的假粉絲們,還跟着嚷嚷要選他當總統。這真是中國的悲劇、人類社會的大悲劇! 中國的故事都編不圓,卻還幫人家巴基斯坦編故事。結果,編出個巴基斯坦維權少女馬拉拉(Malala Yousafzai),說是被槍擊,子彈從眉毛上方進、從臉頰出來;說當地醫院救治、又送到英國救治……可手術後,竟然連傷疤也沒有。牛碧吧?這故事編的,把人家聯合國的秘書長潘基文也給坑了,世界級的大醜聞呵! 最近,又弄出個“封面人物”。老人想:真傻碧透頂!發個微博,就140個字,怎麼揭發“虎王”?傻碧呀?一句“禍國殃民”,這不是亂定性、相當於罵人嗎?怎麼算揭發?就是要算啥,也只能算批判是不?結果,把人家大名鼎鼎的“南方人物周刊”,一起給拖進了醜聞。人家好歹也是面旗幟,這叫人家以後咋做人? 紅紅的“火光”照着老人。在暖暖的氛圍里,老人靠在沙發上、蒙目(閉着眼睛)在想。突然,他想:那谷開來,殺人、殺洋人,就更是不合情理、乃至不合法了。怪只怪當律師詐騙別人錢財慣了,沒想到被別人詐、受不了。可受不了也不能殺人呀,是不?尤其殺洋人,這能有好果子吃嗎?歷來,中國的官最怕洋人。 還有,那薄、那政變。老人注意到:最近有人借“公正第一”替薄說話,說要還薄以公正。薄,他要啥公正?他整人的時候,講過公正嗎?再說,自古到今、從中到外,政變失敗了,就都是階下囚、只能是階下囚。政變,原本就是賭命。除非你贏了、你成功了。可你贏了,別人若顛覆你、若失敗,不也得做階下囚嗎? 薄,還有命案、還有屍體,還有那麼多花花綠綠的故事,哪樣不夠無期乃至死刑?能不死,就感謝黨國吧!若換了別人,只怕是都死了十幾回了,是不是?老人想:哎,位高權重、有錢有勢的人,總是等到死到臨頭了,才想到“公正第一”,才明白“公正第一”的意義,才知道“公正第一”是多麼的重要,可已晚了。 想到“公正第一”,老人樂了。那“壁爐”紅紅的“火光”,照着蒙目(閉着眼睛)的老人、照着他因樂而滿臉綻開的皺紋。都快60歲了,竟扒拉出個“公正第一”,還扒拉出了“平民主義民主”、“質疑學派”等等。真是上蒼有眼呵!真是不虛此生也。老人,想到了他自己的一生、那起伏跌宕的走勢圖、人生的k線。 想到k線,自然就想到滬市。只有遠離了股市,才真正認清了股市。前時,老人散步,遇上了一位過去泡股市的老友。另,遇上了一位過去做期貨的朋友。做期貨,十有十爆倉。都不做了,認識到位。那泡股市的老友,數浪高手,數着、數着……6000點上又套了進去,還都是國企大盤股。也不知浪咋數的,真是服了他。 打開電腦里的“南京證券網上交易”軟件,老人又樂了。回過頭來看看,全都明白:100點左右不進,是傻子;1500點追漲,是呆子。長期箱型整理,3、500點,死捂;沖高回落了就拜拜!就這麼簡單。這就叫:看大勢,賺大錢。斤斤計較,套死為止。老人,是期貨也沒被爆倉,股市也沒被套死。當然,也沒發到大財。 沒有能發到大財,是因為他太滑。就連“顧粉團8.30政治大冤案”中、那些構陷他的政治對手,都不得不服他。就這樣,老人的一生、也已跌跌爬爬了。若不滑、不見好就收,那不早被拉去打靶了?那老毛,就不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以為自己真的很偉大;結果,連他那個大腮幫子、眼鏡蛇般的紅顏知己,都保不住。 懂見好就收的,老鄧可以算一個。老江,不行。老胡,也能算一個。前時,有朋友來玩,滿口“二胡”“二胡”的。老人看不過,喝住了:你懂什麼叫“二胡”?狗屁不通,叫“二胡”。人家,那是狗屁不通嗎?什麼叫大智若愚?那就叫大智若愚。什麼叫臥薪嘗膽?那就叫臥薪嘗膽。我看你,倒真的可以叫“二胡”。 其實,那薄、才是“二胡”。那紅歌唱得風風火火,有嘛用?唱得社會上起了逆反心理,也不知收,更不懂得轉向。你又不是思想家,你是政治家,唱唱紅歌,再喊喊民主,這多好玩!是不是?人家小習,新政100多天了,你知道人家是左、還是右?這,才叫聰明!那薄,還說人家阿斗,自己卻是個驢糞蛋--外面光。 自然,在公開、透明的社會裡,政治就又是一種模樣了。可扯着嗓子唱紅歌,不也形同於法西斯?那薄,其實從一開始就輸了,輸在自己、輸給了自己。他那人生的k線圖上的一根根“長虹”,是騙線--既騙別人,也騙自己;既套住了別人,也套住了自己。老人,又樂了、老臉笑成了一朵花,為他自己很貼切的比喻。 哎,真懂人生的k線、見好就收等的,真是不多!在QQ上,老人就經常、不得不接待各種各樣的朋友。有的,來嚷幾聲,被一罵、就明白了。有的,要發泄,老人就讓他說個夠。最有意思的,是在中行銀聯卡上被騙了600萬,找老人幫忙打官司。沒有辦法,老人就慢慢跟他繞:騙子有罪。錯卻在你,那鍵、是你點的是不? 多數的網友,把老人當成了拐杖。苦悶時,就用一用;用完了,也就扔了。老人,也不計較。能讓人當拐杖、杵一陣、借着摸索一段,大約也是命。老人總覺得:老了,經歷多了、積累多了,自然應該讓人們儘量地利用這些經驗、這些積累。這,才叫人、也才是人類社會。否則,與那動物、那畜牲,又有什麼區別呢? 就這樣,這人生、這芸芸眾生、這人世,不還是蒙目嗎?誰的一生不似那一盤盤棋?那衣俊卿,知道走錯一步、下一步就要輸嗎?那深圳法院的副院長,知道風流快活過後、就進去嗎?那陳瞎子、艾大呆、韓代筆、少女騙子、“封面人物”等、及他們的策劃人,知道他們下一步就會被揭穿嗎?他們,不都是在蒙目嗎? 所不同,不過是--有的,自己蒙上了眼睛;有的,被別人蒙上了眼睛……還有的,蒙上了別人的眼睛。最可惡的,是強迫別人戴上眼罩,甚至挖掉了別人的眼珠、縫上了別人的眼睛……老人,在想:人生的經驗與積累,不就該讓那些自己蒙上或被別人蒙上了眼睛的人借鑑嗎?不就該去制止那蒙別人的眼睛的行為嗎? 其實,那蒙上了別人的眼睛的人,也不過是自以為聰明、自作聰明而已。老人,在想:在現代科學尚未到達的今天之前,人類社會、不是已經被蒙目了好幾千年了嗎?老人,又在想:在浩瀚的、無邊無際的、黑暗的星際運行的天體中,這真假、這善惡、這美醜等雜呈的人類社會,又能算什麼呢?不也是被蒙目着的嗎? 很多很多年以後。不知這位老人還在不在?然,很多人已明白:無論老人在與不在,“公正第一”會在。一如這意識流里的所有、即使都被社會遺忘,人類不會遺忘自己;也像老人年輕時的人生寫意會消失,而藍天不會消失--那紅紅的“壁爐”、暖暖的氛圍,不正是人類社會的希望?哦,蒙目,是為了看得更真切。 顧曉軍 2013-2-24 南京 http://www.yadian.cc/blog/115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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