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有兩本書給予過我豁然開朗的感覺。第一本是我的國學啟蒙書《金剛經》，第二本就是《素書》（張商英作注）了。其中有這樣一句話我特別喜歡：“先揆後度，所以應卒 ”。意思是說，先感性的體量，再理性的確量，則萬事無可不應。今天，我是做律師行業，定罪量刑的時候不就是這個原理嗎？明天，我或許會成為一名數據科學家，難道統計科學不會說謊嗎？純粹用數字去量化，萬一方向錯了呢？

像我們這樣靠判斷力吃飯的人，如果判斷錯誤， 無怪其他，只是因為自己的修煉還不到家。十幾年前，我確定了我自己的興趣方向是“文字、數字、動畫片、古典音樂（包括歌劇）”。我記得
我第一次去老狼的博客就問過他：“要如何才能修煉得火眼金睛？”。十幾年過去了，今天的我已經可以做到對文字“有感覺”了。只是若想駕馭數字，恐怕還須再修行至少十年吧。

人生是不可思議的。在一個虛擬的網絡里，你往往能“觸摸”到真實的東西，而現實中的人卻多多少少要戴副面具，難道不是嗎？《素書》裡還有一句話叫“神莫神於至誠”。如果你肯慎獨，你不分虛擬與現實，一切都是修身而已。你的至誠總有一天或帶給你洞察力，讓你透過表面去發現實質。可是你又要問了，這麼誠實，萬一受騙了怎麼辦？這當然是有竅門的，竅門就是“知止”。

一個靠判斷力吃飯的人，要想獲得獨立的判斷力，首先必須自身獨立，那麼前提是要能獨處，要能忍受孤獨。你知道孤獨到極致是種什麼感覺嗎？孤獨到極致的人都學會了自己跟自己玩，所以才能有“左右手互博“這樣的功夫。什麼又叫左右手互博？這不就是博弈嗎？這就難怪《素書》被列為兵書了。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這都不值得一提，因為太容易過去了。修煉判斷力歸根到底一句話，修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