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富有变成了瑕玷,当贫穷变成了荣耀,以法律的名义,变相的掠夺。 如果说俄罗斯民族是战斗的民族,那么法兰西民族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革命的民族。 法国人普遍对于处于高层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和不满。法国大革命革的也非常彻底,国王被砍头,贵族被夺产。今天法国大多数的贵族后代们只剩下一个贵族的姓,其他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法国人自那时开始,就没有停下过革命的脚步。在没有国王与贵族的今天,与时俱进的法国人就革起了上层建筑人的“命”。他们分别是有钱人,中产阶级和企业主。他们的做法简单干脆:征税。(反抗政府的通常做法是罢工和游行,现在还加上打砸。甚至可以打警察,警察叔叔还打不还手,绝对敬业!)除了世界上其他国家普遍征收的税以外,他们还设了许多法国特有的琳琅满目的税种,其中著名的有富人税和高收入税。富人税现在的标准是约80万欧元的所有财产。以此推算,所有在巴黎有一个70平米以上公寓的人都得交这个税,这还不反了。所以现在政府是睁一眼闭一眼,只收那些除公寓外实际财富大于80万欧元的富人的税。或者是一个拥有二三百平米的大公寓的业主的税。高收入税就更离谱了,凡是年薪高于一百万欧元的人得交75%的所得税。这样的人通常是企业的高管,这位高管到手的薪水可能还不及他的秘书,太滑稽了。而且高管还是一个有风险的职位,企业裁员的时候,工会的人可能会把他非法软禁几天,他想逃的话就得有冲出纳粹集中营的动作和勇气,衣衫褴褛没有大碍就是万幸。在这样的大形势下,很多有钱人或高管纷纷离开法国。这是法国人始料未及的,因为两百多年前,他们对国王和贵族这样做,国王和贵族跑不了,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这些人不仅可以自由离开,还能带着他们的财产离开。就算不走,他们也能想办法避税。苦就苦了中产阶级。他们生活的不那么滋润,也没有那么多的路道去走,只好乖乖的工作,乖乖的交税。很多人到了晚年的时候挺惨的。每年交的税比退休金还多,长期在自己的积蓄上做减法,还得维持自己惯常的生活标准,到最后通常是入不敷出,只得变卖己有之物产。这些中产者其实也没有富到哪里去,他们的钱也是来路正当的辛苦钱,但是他们的收入和所有符合纳税的标准,且远高于补助的标准。他们和他们的子女按价缴钱,永远也得不到政府的补助,算下来还真不划算。 企业主就更惨了。如果说一百年前是资本家剥削领薪人的话,那今天的领薪人绝对是翻身做主人了。法国的政策是一边倒的保护领薪人。他们有非常完备的保障。而企业主就是一个冤大头。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企业主往往是挣大钱的。可是今天的大多数企业都不那么好生存。生意难做,经济不好,工会强势。在企业不盈利的情况下,工资还是一定得发,假期还是一定要给,解雇人的话得付赔偿金。企业付的人工往往是员工薪水的一倍,因为有很多的额外费用(如失业保险,医疗等等)。领薪人失业了有失业金,企业主是没有的。所以很多企业主在做了十年以后还是袋里空空如也,肥了他人的腰包,自己白忙一场。但是倔强的工会就认定了只要是企业主就一定日进斗金,一点办法也没有。 反观那些无产者(有些不是真正的无产者,他们只是装作无产者骗政府的补助)。他们居有福利房,医有国民保险,食行有政府补助,学有免费教育(连午餐也是免费的),小孩的课外活动可以报销,如果是难民的话还有补充医疗保险(这是很多法国人都没有的,有了这个保险,眼镜,整牙全免费!),学生有房租补贴(法国学生家里有房产就不可以申请,对于外国学生,根本就没人查。)甚而至于对有些有儿童的家庭,由于政府没有足够的福利房,政府常年租赁一些三星级酒店的房间让他们住(多是外国家庭,初来乍到,一穷二白,法国家庭多少有点资产,不够标准。)…… 由此可推见法国政府的巨额开销,税收重的一些原因也就在这里(还有其他原因如官僚等)。于是极右势力在法国越来越得势,甚至喊出了法国人优先的口号,这对法国崇尚的自由平等无疑是个讽刺。 法国人的嫉富如仇还在他们的继承法上表现出来。举个例子来说,一对夫妇有两个儿子,在他们分别20岁时各给了一万欧元,第一个儿子拿着这笔钱去环游世界了,一年内全部花完,第二个儿子拿去投资,一分也没花。十年后夫妇去世了,第二个儿子的一万元变成了十万元。按照法国的继承法,第二个儿子需要给第一个儿子五万元。因为继承的标的原来是一万加一万,共两万。现在是零加十万,共十万。按照平等继承的原则,即使第二个儿子没有享受到一分钟的环游世界,他还是要给第一个儿子五万元。 这是什么样的平等啊?法之国者,实在是“罚”之国也!罚的是那些认认真真经营自己生活的可怜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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