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有好些骨骼奇異的高人,我的好友琳就是其中一位。琳酷愛歐美音樂,從初中開始,她只要一有空閒時間,就專心聆聽電台播送的歐美音樂。寒暑假時更是從早上睜眼到晚上閉眼,耳不離樂,當時的電台主持人有好些是歐美音樂的行家,不僅播送,還有講解,讓人了解某曲的來龍去脈。熟能生巧,反覆的聆聽,使得琳成為這方面的專家。無論是何曲目,只要讓她聽歌曲的前30秒,她就能告訴你歌名,歌曲發表年代,原唱者,翻唱者等等。如果你有興趣,她還能跟你講講樂曲的類別:爵士,藍調,POP,鄉村等等,這些知識我到今天都還沒有搞懂。她不僅聽,還記,把喜歡的英文歌的歌詞聽寫下來,在那個互聯網還不普及的年代,她就是歐美音樂的百科全書。她每周四晚六點半準時收聽VOA的該周Billboard榜單,並聽寫下來,騎車送去上海人民廣播電台的歐美流行音樂欄目,使得該欄目成為當時上海每周第一時間播報這一榜單的欄目。這樣的愛好也使得琳的英語成績在班裡始終名列前茅,最後如願考上了上外英語語言文學系的研究生。
同學磊也喜歡音樂,他喜歡所有的音樂:流行的,古典的,歐美的,港台的等等。他喜歡聽,更喜歡唱。為了能唱他喜歡的歌,他學了廣東話,日語,法語。和他一起K歌的同學告訴我,只要是點歌單上有的歌,他都能唱,而且日語歌就用日語唱,英語歌就用英語唱。他的這一愛好讓他在大四找工作的時候如魚得水,這樣的多語人才是打着燈籠都不一定找得到的。 我的法語老師暢也是奇葩一朵。她從大三開始教我們班法語。法語是我們的二外,暢當時剛直升上外法語研究生院,她其實與我們同歲,她從初一開始在武漢外國語學校學習法語,進了上外就直接跳級到大三跟班上課,兩年後本科畢業,直升研究生。上外的法語系是國內法語界的翹楚,法國使領館當時每年組織法語類的競賽,前三名總是上外的,暢是千年老二,老是第二名,這讓她懊惱不已。好在在上研究生二年級的時候,她考取了法國政府的全額獎學金並被裡昂的一所著名商學院錄取,她義無反顧地辦了上外肄業證書(當時她還差半年就畢業了!),漂洋過海遠赴他鄉。我們都為她高興,因為她真是一個好老師。雖然年輕,但是認真負責,從來不倒漿糊,哪怕是最簡單的知識點,她都認真仔細講解,盡職盡責,我們都看得出她是備過課的,很多其他老師連作業都不批改,更別說備課了。暢還給琳等一眾考研者及出國者開小灶補習法語,借法語書給他們看,我們都對她心存感激。 我自己從大三開始對網球着了迷,尤其喜歡格拉夫。那時為了了解網球信息,我天天往圖書館跑。我從China Daily的體育版開始看(China Daily的體育版基本上照抄國外報紙的體育新聞,因此語言相當純正。)把最近十年的China Daily看完後,我開始看紐約時報的體育版。格拉夫是1982年出道的,我就從1982年的紐約時報開始看,只看體育版的網球新聞,看完後看泰晤士報。半年後,我不僅成了一個網球專家,英語竟然也有長足進步,還參加了上海有線體育台的業餘體育解說員的招聘,並被他們收入麾下。(電視台里關係複雜,我只是得到了一個機會進去幫忙而已。)在閱讀能力飛速提高之後,我開始閱讀原版小說,學校圖書館得益於美國亞洲基金會的圖書捐贈,藏書相當豐富,我只看自己喜歡的作家,閱讀越來越快,詞彙量大增。大四那年,為了看原版的德文雜誌以了解第一手的格拉夫信息,我還報了德語的夜校,學了一年德語。夜校的德語老師是德語系的系主任,水平相當高,我學得很好,但後來工作了,德語學習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們看,上外是不是一所很有意思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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